赶紧爬起身,撒开腿头也不回的再次跑起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隐约感到有股刀风向我袭来,马上偏开身子,却不敢减慢速度。随即,我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半兽人的惨叫……
……
“跑到这里,应该就追不上来了。”我撑住膝盖边喘边自语道。
我脱力的坐到了地上,这把我给累的,还从没有这么玩命的跑过步呢。这么久半兽人都没追上来,即是说被那位不知名的射箭手给解决了吧?这个世界的热心人士真不少,要是能遇见一定得为他献上谢礼才行,我这可是差点就人入兽口了。
我叹息着向后躺倒,感受着今天最后一缕夕阳的温度。
“你竟然还敢在这里睡觉。”
嗯?这个声音是……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向来者:“哈尔迪尔!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我激动的叫到。
“这么大声,你还想把其他的半兽人招过来?”
这个冷淡的声音!这个刻薄的语气!没有错!是哈尔迪尔!我突然觉得眼中涌上了满满感动的热泪——
“哈尔迪尔……”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让人不忍直视了,哈尔迪尔只是淡淡地撇过头,递向我一只手:“收好了。”
我看向他的手心,一条秘银的手链,或者说是一条被我从凯勒布理安那里敲诈来的手链,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其实,我一直觉得用秘银做一个单纯的装饰手链是件很烧钱的行为,毕竟其他的秘银首饰在历史上貌似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比如北方王国王权象征之一的带着精灵水晶星星的秘银链子,再比如属于盖奶奶的精灵魔戒南雅……但一想到刚铎首都米那斯提力斯内城卫兵的头盔也是秘银制造的,我就又释怀了。
“哎?怎么会在你那里?我记得我有好好放在兜里的”——由于坚信财不可外露,我从来都不敢直接戴在手上,“……呜嗯,难道是刚才跑步的时候掉出去了?”我自语着。
“我在一只鹿的尸体附近捡到的。”
“哦!原来是那里啊!”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哎,等一下……
这个家伙该不会……
看向哈尔迪尔依旧冷淡的一张脸,我转了转眼睛,略带戏谑的轻声问道:“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吧?”
哈尔迪尔仿佛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可随即又马上转开了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过多谢了!”我不在意地笑了笑,伸手拿回那条手链,“结果,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
哈尔迪尔再次恢复了他一贯的高冷:“我从没指望你的感谢。”
我撇了撇嘴,嘟囔着:“我是没法真的怎么谢你啦,不过好歹也是一份心意嘛……”突然,我又想起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向南走的时候发现有一批半兽人在朝这里行进,有些在意,所以……”
在意?在意的是半兽人,还是……
“不过,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不自觉的轻叹道。
然后,我们两人陷入了片刻沉默。
哈尔迪尔率先牵起阿黛尔,低声道:“……走吧。”
“哦。”我慢慢的站起身,准备跟上哈尔迪尔,却突然感到腰间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流过,痒痒的。我随手摸了一把,举到眼前,只见满手的鲜红——
我愣了一下,慢慢低下头看向后腰,只见暗红的马甲在后腰处开了个大口子——为了在野外方便,我从很久以前就改穿了中土男装——而缕缕鲜红正从里面缓缓渗出……
我……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刚刚一直没有发现……
我本来以为刚刚的脱力是由于力竭,看来也可能是失血的缘故……
哈尔迪尔见我许久没有跟上,奇怪的回过头看向我,当他瞥到我满手的鲜红时,像我一样愣住了……
我抬起头看向哈尔迪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我觉得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没事的,我不疼……”我喃喃道,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哈尔迪尔猛然回过神来,迅速的掏出他随身包中的绷带,向我走来。我咬了咬牙,解开马甲,撩起塞进裤子的衬衫,转过身去——我又不是这里封建保守的古人,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真?何况只是露个腰而已,那个位置的伤口我自己可处理不了。
……
到了夜里,我只觉得身体好冷,即使裹着哈尔迪尔的精灵斗篷都暖不起来,伤口开始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我禁闭着眼睛,感觉夜风吹过脸颊,没有带来清凉,反而升起燥热。然后,我感到有人帮我掖了掖斗篷,并用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脑门。
“你发烧了。”哈尔迪尔清冷的声音响起。
“……”真是奇怪,我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百毒不侵了呢,跳水吃毒果子都没事,果然还是受伤对身体的杀伤力比较大吗?
“你需要治疗。”哈尔迪尔淡淡地说。
我睁开有些疲乏的双眼,看向他。想了想,我轻声道:“哈尔迪尔,可以答应我件事吗?”
“……什么?”
“……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把福分用在我身上。”
哈尔迪尔看着我没有说话。
太过疲倦的我,没能坚持等到哈尔迪尔的回复,便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爬在阿黛尔的背上,身上披着温暖的精灵斗篷,而斗篷的主人正牵着阿黛尔的的缰绳走在前面。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背影,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哈尔迪尔,为什么……
“你醒了。”哈尔迪尔头也没回的问道——所以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们这些精灵用问句的时候可以带些声调吗?
“喝些水吗?”说着,哈尔迪尔转身将他的水袋递给我。
我从斗篷中伸出手去接,却没有抓住将水袋掉到了地上。
哈尔迪尔微皱了下眉,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什么,我没有看清,于是大脑缓缓地转过一个想法——掉地上而已,又不会多脏,他在皱什么眉啊?
哈尔迪尔没说什么,只是打开水袋的盖子,递到了我的嘴边——这个时候就不要介意什么唾液交换了,心怀坦荡的喝就好了——我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咬上了壶嘴缓缓喝起来。
……
“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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