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不过也算照顾过自己，老六撇了撇嘴，将那两小瓶的药各拿了一颗放进嘴里：“这要没有任何副作用，有病治病没病防身，佛爷供我吃住，我看见佛爷受伤，能帮自然要帮上一些的。”
她的语气很坦然，没有着急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坦然，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睛里，淡淡浮现出一层淡漠。
然而，张启山却不是个对情绪敏感的人。
至少，现在不是。
“多谢姑娘，我会用的。”
＃管你用不用＃
老六现在只想送上个白眼。
她有点不爽。
“叨扰佛爷多日，我已经拖人去找房子里，就在街上不远处，佛爷日后有什么要询问我的，可以拍人来找我。”她淡淡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张启山看着离开的老六，拿在手的药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拿了两颗放进嘴里，身体里那种虚弱的感觉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而且整个人顿时变得十分精神有力。
张启山奇异的目光盯着那瓶子，细细打量之下，却发现和家里一些古董上的花纹有些类似。
他的目光有点古怪，和家族里放置特殊药的药瓶似乎很像，这种药瓶其实就是古时候大夫装药丸的瓶子，放在以前很常见，现在就很少见了。
而这位六姑娘……张启山眼神变幻莫测，心中慢慢下了定论。
虽还有许多古怪之处，但他如今觉得这老六还真不是日本人。
至于出现在火车上，那日他就知道她是半路出现在火车上的，尽管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现场的细节说明了这一点。
既然不是日本特务，就算身份成谜，能力古怪，总也好上一些，何况她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害人之心……
等明日听听手下这几日的报告吧。
张启山收起了那两瓶药，又躺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盏，却怎么也睡不着，反而身体有些燥热。
他不知道的是，胸膛和脊背上的穷其纹身，正在慢慢显现。
第二日，老六在餐桌上和张启山重逢了。
不过相比于平日里老六和小香的说说笑笑，近日的餐桌有些沉闷。
管家看着自顾自吃饭和佛爷，和坐在另一边自顾自喝粥的老六，忽然觉得有点落差感。
平日里看这六姑娘那么有趣，怎么佛爷一回来就安安静静的，难道被佛爷吓住了？
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都贴身跟在老六身边的小香就更是不习惯了。
六小姐平日里早就出门，这个时候却还坐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也不知道昨晚干什么了。
慢悠悠喝完了一碗白粥，老六擦了擦嘴，起身。
张启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小香问了一句：“小姐，今日干什么？”
老六淡淡开口：“小香陪我去看看房子吧。”
小香愣了一下：“小姐为什么要看房子？”
老六看她，失笑：“当然是要买，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吧。放心，就在一条街上，小香想我了可以来看我的”她眨眨眼，带点古灵精怪。
小香纠结无比。
老六看着她的脸：“要不你跟我走，我跟佛爷要了你？”
小香更纠结了。
管家：“……”
张启山：“……”
老六忽而大笑：“行了，知道你舍不得心上人。”
小香：“！！！”
管家：“……？”
张启山：“……”
等两人出了门，张启山才放下了碗筷：“叫张副官过来。”
一刻钟后，张副官出现在了张家别墅里。
张启山站在那金佛前：“她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
已经听过手下报告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张副官：“……”
“属下想六姑娘应该不是日本特务。”毕竟哪里有这么新奇的日本特务，做间谍还在大街上搭个棚子卖烤肉串，听说手艺还很好，几日就闻名全长沙了……
“哦？如何说？”
张副官：“……”这他真说不出口。
张启山疑惑的眼神看过来，张副官无奈开口：“这几日六小姐都带着小香盒在西边的街头卖烤肉串，生意很好，在全长沙的小摊贩里似乎名声颇好，而且六小姐的手艺……极为受人称赞。”想到今早收到的消息，他又开口：“而且听二爷府里传来的消息，似乎六小姐还懂得一些医术，夫人多年药石无医，听说昨日发病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六小姐在府内，救了一命……”
要是老六在场，大概会感叹传话人的夸大，虽然二月红确实也是有交好的意思。
张启山眉头一动：“药？”
张副官拿了个小瓶子，到了一颗药出来，张启山拿来一看一闻，发现就是昨晚老六给的一种。
顿时心中有了断定。
张副官欲言又止：“虽然那位六姑娘来历不明，且性格有些古怪，但属下觉得……”
“她不是日本特务。”张启山笑笑，身上的气势瞬间平和了下来。
“看来是生气了。”回想起她昨日的样子，张启山此刻忽然觉得那时候她似乎是有些生气？
倒也可以理解，但他作为长沙的布防官，再来一次也会这样选择，毕竟这关系到长沙百姓的安全。
“吩咐下面的人，给她找个合适的房子。”张启山吩咐了一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声张。”意思就是不要让老六知道。
张副官愣了愣：“可是六小姐？”
“嗯。”
张副官了然点头：“是。”
看来佛爷是觉得错怪了那位老六姑娘，有心弥补的意思了。
另一边上街闲逛的老六却被开启狂暴模式的小香给折腾地不行。
“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走？”
“家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出去没人伺候，还不安全，六小姐一个姑娘家，也不会照顾自己，万一遇到了什么可怎么办。”
“而且还浪费钱。”
一击即中。
老六突然站定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对啊，要不然去丫头家住好了，这样替她治病也方便。”
小香一脸懵逼：“？？？”
嗯……想来他们应该也会挺欢迎的，而且她还能就近观察一下丫头的状况。
反正，张家是不怎么想待下去了。
心中不爽还没散去，老六往街边买了一份糖油粑粑，坐在那里翘着个二郎腿，转头看见小香挤眉弄眼。
“干嘛？”
小香压低了声音：“小姐，你现在是女装。”
老六看了看别人怪异的目光，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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