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点头:“马夫人一死,青衣楼便彻底暴露出来,你索性又让上官飞燕除去了真的大金鹏王和上官丹凤,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来抢你手中的那份钱财了,等一切安稳后,又将主意打到了独孤一鹤他们的头上。”
霍休道:“既然你们已经在追查青衣楼,我就大大方方走到你们眼皮子底下来,你的性格我知道,越是拦着你,你越要去做,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借你的手除掉他们很容易。”
陆小凤叹道:“在这点上,我也险些中了计。”
霍休问:“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发现不对了,我以为自己至少能等到严独鹤的死。”
陆小凤道:“一是因为这个青衣楼实在太了解我了。他们知道的许多细节,只有我多年的朋友才知晓,你们三位托孤大臣,只有你是我的朋友。在那时,我还只认为你是帮凶,没有想到你就是主谋。”
“你隐藏的很好,嫁祸大金鹏王的那艘船是阎铁珊名下的,一直以来所说的青衣楼楼主是独孤一鹤。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若不是揭穿了上官飞燕身份,我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霍休并不生气,甚至很平静道:“啊,原来是她坏了我的好事。”
霍休淡淡道:“很多东西我还只准备到一半,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早了很多。”
陆小凤道:“是你让马夫人陷害乔峰,并且布置出丐帮大会这一局,才引来了我。”
霍休笑起来:“你本就是这局中的一环,若没有你上蹿下跳,我怎么暗中行事?只是你来得太早了,还带了个拖后腿的帮手,所以今日你们只能死在这里了。”
杜陵梦指向自己:“我是拖后腿的?”
霍休道:“你虽然很有挣钱的头脑,但不会半点功夫,真到了生死关头,难道不是拖后腿的?”
杜陵梦叹了一气。
“如果你想要和他打,我一不拦着,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两件事情,你要不要考虑听一下,再决定打不打这一架。”
霍休是个很精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攒下那么大一个家业了。
“你说吧。”
“第一个是,你知不知道,上官飞燕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于自己的独门毒针。”
霍休这才变了脸色。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至少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也被人坑了,还是给人做嫁衣的那种。
他严肃起来:“第二呢?”
杜陵梦陈恳道:“还有就是,毕竟你也已经一把年纪了,先是萧远山,然后是你,大家都是六十好几的人了,一个个反而比年轻人还能作妖,按说忧思过多对身体不好,还要谨慎小心,保重身体啊。”
霍休:“……”
第26章 套路重重
绿人者人恒绿之。
十
霍休又慢慢坐了下来, 缓缓给自己倒酒。不仅如此,还很亲切告诉杜陵梦他藏葡萄酒的地方。
铁公鸡拔毛的时候, 即使只是一点小便利,你也会忍不住看看是什么, 于是杜陵梦起身下酒窖去了。
大夫不能喝白的, 葡萄酒还是能喝一些的。
霍休开始喝酒, 现在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了,如果他是傻子,才会遂了那主谋的意,和陆小凤打得两败俱伤。
霍休不是傻子。
陆小凤这才拿过霍休一早倒好的那杯酒,和这位曾经的朋友像是往常一样对坐而饮。
“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霍休道:“我没有让上官飞燕死,她也不该在这时候死。很显然她还投靠了其他人, 她本来就是个贱人, 投侍二主也很正常, 所以我根本不意外。”
陆小凤问道:“既然你已经是最富有的人, 那应该许诺她什么,才能让她背叛你?”
霍休手中动作一顿:“你也不知道是谁?”
陆小凤点头, 淡淡道:“若不是杜陵梦捞到玄悲的尸体,他的计划已是□□无缝。即便查到后头,所有事情也都是你做的。”
霍休道:“难怪她突然要杀那个证人。”
陆小凤道:“黄雀如果突然想要吃蝉, 也只需要等螳螂得手。”
霍休冷笑起来:“她以为我死了, 她就能得到我的一切?我只会更防备她, 没有我的亲笔, 谁都休想拿走我的东西。我对她大方, 是因为以后我还会收回来。”
他的收回,当然是杀了上官飞燕。
陆小凤喃喃道:“难怪她要转投他人了。”
陆小凤又道:“但是她确实找到了得到你一切的方法。”
“哦?”
“她身份暴露得突然,为了编造理由让我们相信她,她不小心暴露了一些计划。”
霍休笑了:“这个女人确实很会说谎。”
说谎时,擅长此道的人,会在里面掺杂一些真的信息。
陆小凤道:“你既然可以让她杀了真的大金鹏王,再送一个假的去六扇门,她当然也可以让六扇门里面的那个大金鹏王变成真的。”
霍休若有所思:“所以,现在六扇门里的那个,就是真的小王子。”
他还像是当年一样称呼曾经的主人。
陆小凤道:“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喜欢书画、有点软弱的老头。若是有她与真正主谋操纵,阎铁珊和独孤一鹤,就会把你和他们的财富,全部交出去。”
霍休叹道:“这个主谋确实是个老狐狸,我比不过他。”
“你认为他年纪很大?”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陆小凤笑起来:“看来她说的很对,你们这些人都是老骥伏枥,比年轻人还能折腾。”
霍休点头:“所以,你与她要去抓这条狐狸了?”
陆小凤摇头。
“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
霍休道:“我以为,我的计划被你们半途打断后,我就只是一个犯错失败的老头子了。”
陆小凤道:“既然犯错,就应该负责任。”
霍休笑了。
“六扇门只查探到阎铁珊运了辎重,青衣楼主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做了什么?”
陆小凤脸色已变了。
霍休道:“你虽然在和我说话,但是你却看了很多次门。”
陆小凤道:“女人的动作总是慢一些的,男人要多一些耐心。”
霍休冷冷道:“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以你对我的了解,你以为她还能回来?”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自足底泛起凉意,就好像又站在了一片潮汐里。
上一次,他是站在庭院中,看着一棵梧桐树,树上是被青衣楼用剑刺过的衣裳,足下虽然是厚实的草地,仍遍地生寒。
霍休道:“你这个人有很多毛病,她就是其中一个。”
陆小凤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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