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梦点了点头,一时也颇受鼓舞:“看来确如李夫人所说,她夜里与那个人相会,那天晚上两人还喝了酒,采花大盗这才趁机下毒。”
说到这里,她不免怀念起现代来。
若是现代,只要将这些酒杯都拿去,化验一下,提取基因,李小姐一个大家小姐,肯定不会轻易和人共用酒杯的,唯一不同的基因定然就是这个采花大盗的。
与管家媳妇说过后,杜陵梦隔着帕子拿了酒杯,在李家众人眼中将这个证物交给鲁少华。
李家已查探完毕,一行人又转道陈家,这次收获却不多,陈家有五个儿子,对陈小姐一点不关心,成日将她关在绣楼上,只管她锦衣玉食,能说上一句话就能叫陈小姐高兴半日,如今她死了,也只嫌她让家中名声受损,最亲近的人说起她,仿佛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路人。
据陈小姐的贴身丫鬟所说,她不受宠,性子更绵软,连她乳娘也常常欺负她。
杜陵梦想起昨日在义庄,她要解几个姑娘的衣裳去看隐秘之处,确实只有李家婆子反应激烈一些。
从陈家出来,杜陵梦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鲁少华道:“姑娘……”
话未出口,远远有一个六扇门的人跑了过来,口里嚷着总捕头的名字。
鲁少华面色一冷,厉声道:“慌慌张张什么!在姑娘跟前还如此莽撞!”
杜陵梦摇头:“想来是要紧的事,你快说吧。”
那人喘着气道:“回姑娘的话,又,又死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个采,不对,绣,哎呀,就是大盗杀的!”
在场几人面色皆是一变。
三
这次死的是个风尘女子,还是羊城最有名的花魁。
妓院都是白日休息,晚上开门,她又是头牌,无人敢打扰她休息,最后老鸨察觉不对,这才发现她的尸体,急忙报案。
又死了人,还是个花魁,消息一下便在城中传的纷纷扬扬,杜陵梦一行到时,妓院已被官府带刀的人封锁,外头围了一大圈的人议论纷纷,一时根本挤不进去。
鲁少华是陪着她查案的,比起王府的珍珠,几十万官银,几万的金叶子,似乎羊城的四个女子也算不得什么,所以大部分人手都在金九龄那头,跟着绣花大盗的案子。
杜陵梦看鲁少华举着牌子干嚎,却被越挤越偏,长叹了一口气。
以前都是清早发现,六扇门早早便上门处理了,这次正好赶上饭点,还是这一带人最多的时候。
“我就猜到你要过来。”有人笑道。
杜陵梦还没瞧见人,手已经被陆小凤拉住了。
他语气轻松,重复着一个广府话的词,也许是借过的意思,背着手拉着她,在前头开路。
他比她高许多,一时眼前只有他宽阔挺直的脊背,就好像被这人整个笼住了,从人群中出来时,她甚至没有碰到其他的人。
守着门口的人见是陆小凤过来,便放行了。
急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杜陵梦才惊道:“你怎么在这?”
陆小凤走在前头领她上楼,听到这话,忙侧身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杜陵梦一愣:“什么?”
陆小凤沉默半刻,意识到她是问自己为什么在她的案子现场。
他摸了摸鼻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这会满脑子都是采花大盗再次出手,一时也没在意他的奇怪。
上得楼后,就见金九龄站在门口,见着她也是一喜。
金九龄道:“这下,你们要一起查案了,强强联合,一定能将这人捉到。”
杜陵梦反而更懵了。
进屋后,就见一女子赤|条倒在床上,满屋的血腥味,不仅床铺,连地上也满是血。雪白的小腹上,静静盛放着一朵郁金香。
屋内没有人知道这个花魁是否好看。
因为她面上覆着一块缎子。
绣着黑牡丹的红缎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金九龄:突然觉得,我好像还能再抢救一下?
柳余恨:竟然还抱有这种幻想,你退群吧。
您已被慕容博移出该群。
第34章 双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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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陆小凤问了老鸨和花魁身边的小丫头, 昨日花魁并未接客,只说不舒服, 早早便休息了,屋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声音。
花魁身上有多处刀伤, 这中间她竟然一声都没出。
陆小凤叹道:“看来这两个人轻功都很不错,一个人能悄无声息进王府宝库,另一个走出满地都是血迹的屋子,连一个脚印都没留。”
小丫头又道:“唯一奇怪的是,她昨晚非要歇在我的房间里,我那里又小又窄,她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
杜陵梦忖道:“看来是凶手约了她到此相聚了。”
陆小凤问过花魁房间的方位, 跳出窗,绕着这层楼的外围看了一圈。
“若真要下手,好像是她自己房中更方便一些,来这里, 反倒要小心不让她出声。”
他们又回到了案发现场。
这屋子狭长, 所以不仅地上床上有血泊,墙上也有很多飞溅的血迹,甚至还有被拖动的血道。
也幸好这满屋子的血迹很吓人, 倒是避免了人进来破坏现场。若是花魁的大房间, 说不定还不会有这样的恐怖效果。
这血迹情况复杂,杜陵梦打量着,只好叫金九龄安排人去寻针线过来。
妓院里找针线还是很容易的, 不一会,老鸨便亲自送了不少过来。
听闻六扇门居然用针线办案,一时有不少姑娘忍不住跑到外头看。被好不容易挤上来的鲁少华派人拦住了。
鲁少华一惊:“金,金老总,你怎么也在这?”他说这话时还有些气喘。
金九龄冲他摇了摇头,一边使眼色叫他不要出声。
在场只有她和陆小凤的轻功不错,杜陵梦叫了他跟着进来,两人在最大的血泊边站好了。
她拿出所有穿好了线的针,递给陆小凤,自己攥了线的另一头,让他将针钉在墙壁或地板的几点细小血迹上。
陆小凤出江湖至今,最厉害的便是他手上的功夫,本是缝衣服最细的针,就像是穿豆腐一样,轻松便扎进了墙中。
他俩认识多年,默契十足,只言片语间,屋内已布开了线阵,收束在她手中。
恰巧送来的都是红色的线,映着满屋子的血迹,诡异非常。
杜陵梦握着所有线的末尾,调整比对一番,从一边的针线盒中又找出了几枚纽扣。
一枚纽扣刚扔出去,她已纵身飞了过去,整个线阵的中心也随着她的手被牵动起来,翻身间,她在预判的点位一顿,正好踏在浮空的纽扣上,站立不过须臾,又一脚踢开纽扣,同时下一枚纽扣已经飞出,借着踢出纽扣的力道,她又顿在了下一点位。
屋外人只看到那线阵不住变动,而墙上的针却如同铸在墙里一般,回过神,她又回到原位站好了,把那些红线递给陆小凤,由他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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