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眨眨眼睛:“那你叫什么?住哪里?我就住海淀,回头到你家致谢去?”
祁然笑起来:“我不是北京人,很远的。”
成宇嘿嘿一笑:“他不住这片儿,我住这啊,我这弟弟啊做好事儿不留名,但亲了你不能白亲啊,那那,他手机是135……要负责尽管找他哈,哈哈哈”
紧张的气氛瞬间变的活泼,男孩的朋友被这么一句玩笑话笑弯了腰,男孩眨眨眼睛没说话。
祁然无语问苍天,这成宇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活了十六岁,没亲上自己班上的班花,亲了个男人,想想都疯。
男孩记下电话,说:“我叫卢渊。”
祁然也笑了笑:“我叫祁然”
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随着祁然的北京之行很快结束,祁然提着成宇爷爷奶奶大大小小的礼物上了火车。
此时手机里来了条短信:你是离开北京了吗?
祁然收起手机没有回复。他不觉得自己会再来北京,因为对于他来说,沈阳其实已经够大了。
祁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妈妈在自己满月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年轻的父亲并不成熟,自己是奶奶一手拉扯到大,上的不是重点,家里也不富裕,这样的自己,与那个看起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孩太不相同,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他低估了一个男孩的毅力。
“嘿,救命恩人,你还好吗”
“我今儿考试,居然都及格了,我学习还不错吧!”
“我们这有一家特好喝的奶茶店,下次带你过去”
“回我一下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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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他被这男孩的自言自语弄的哭笑不得,于是便跟他聊了起来。
他知道这男孩叫卢渊,比自己小整整一岁,地道北京人,校足球队的,踢的不算好但就是喜欢,喜爱喝奶茶,暗恋班上一个漂亮姑娘但被人家拒绝,理由是自己没他好看~~
生活如流水般过着,迎来了祁然的十七岁。
他觉得他和卢渊都很怪,热衷于聊短信,从不打电话,从不加QQ之类,按照卢渊的说法,是那些东西换来换去,但只要你不换号,短信最质朴,最直接。
后来验证了卢渊的想法,QQ、MSN、博客、微博、微信……一切都在变,唯有他们的手机没变。想联系,总能联系上。
有一天他正在路上要回卢渊信息,被一个星探拦住,说是希望他可以参加向前冲!少年,他以为是骗子,拿了名片没太在意。
后来沈阳被向前冲!少年的热潮染红了天,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当他知道第一名有一辆车送时,自己心动了。
因为家里不富裕,有一次奶奶生病,借车成了难题,父亲不在家,打车怎么也打不着,幸亏后来奶奶安然无恙,否则自己会一生愧疚。
卢渊对他说:参加吧,赢了有奖拿,输了没损失,何乐不为。
人总是这样,从来后知后觉,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个决定可以改变什么,好的,坏的,幸福的,悲伤的。
他伴着卢渊和成宇的加油走进了向前冲!少年。
在观众和评委眼中,他是最小的男孩,是内敛的,可爱的,单纯的,自信的,干净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勇气从何而来。
当那个男孩跳下沈阳火车站台,和成宇走到自己身旁,闪着大眼睛得瑟的说:嘿,我来给你加油!
那一刻,他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力量。无论在舞台上他多么彷徨,往台下瞧瞧他都会心安,他知道台下有他的朋友,还有一个男孩,染着黄头发,带点痞气和稚气,手里举着自己大大的灯牌,一遍遍喊着:祁然,加油!
第3章 你让我心安
卢渊从没想过去一趟祁然的家要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他跟老爸老妈说参加夏令营,就跟成宇来沈阳了,成宇找了个打工的地儿当天就得回去,自己决定要待上个三四天,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兜里揣着不到一百块钱就直奔沈阳来了,也是挺疯的。
其实沈阳赛区前两次比赛他没赶上,当前几天看到重播时,他坐不住了。
舞台上的男孩干净又弱小,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亲自过来保护他。
从沈阳市区坐车要坐上一个多钟头,祁然指着自己的初中给卢渊:“看,这是我之前上学的地方,没怎么上课,尽逃课来着。”
“你每天上学要走很久的路么”公交车上,卢渊问祁然。
此时的祁然在沈阳还不算有名气,所以不怕被认出来,和卢渊大咧咧的坐在后座。
“也就一个小时,习惯了。”
一路上,祁然给他讲述着关于沈阳的趣事儿,很多他也不知道,就开始瞎编,编到最后自己哈哈大笑,卢渊侧头看着他消瘦白净的脸庞,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祁然转过头看着卢渊的侧颜,十七岁的他第一次觉得,男生也有长得漂亮的,貌似比班花还漂亮。
貌似……比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漂亮。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把卢渊和女孩比,这小子会炸毛吧。
他把卢渊的头慢慢靠在自己肩上,卢渊的头发很软,松松软软的质感如棉花糖一般,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清香,很是舒服。
井奶奶是个慈爱的老人,天生喜欢热闹,小一辈的孩子中,最爱最心疼的便是祁然,这个出生仅28天就与父母就分开的孩子,是她心头肉。
卢渊一进门,奶奶从上打量到下,随即乐开了花,拽着卢渊的手直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水灵。把自家自作的小点心一个个的往上端,祁然扶起奶奶:“奶奶,别跟他客气,就一黄毛小子。”
奶奶轻打一下祁然:“这孩子真不会说话,我去给你们做饭。”
奶奶走后祁然坐在沙发的一角:“乖乖,我奶奶可从来不舍得打我。”
卢渊吃着小点心:“这有什么,一般中老年妇女对我都是爱不释手。”
说完被祁然一顿暴捶。
祁然去别人家做客从来都是卖乖,凭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获得欢迎,卢渊却从来不走这个路线,吃饭一点儿也不客气,饭没了就到厨房自个儿添一碗,奶奶夹给他的鸡腿也啃得干干净净,
在卢渊要添第三碗饭时,祁然抿着嘴道:“那个,你要不要缓缓,我怕你吃撑了。”
卢渊叼着鸡腿:“我在长身体,是吧奶奶!”
灿烂如花却满嘴油光的小脸儿,逗得奶奶直乐。
晚上卢渊随着祁然挤在他那间略显紧凑的小房间。
一张单人床祁然自己睡还成,俩人就稍显挤了点,卢渊倒是一点不介意,祁然洗漱完毕回来发现这小子已经自己找了睡衣换上,大咧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祁然从小缺乏父母的爱,对于人群尽管客气,但会疏离,总会想办法把自己保护起来,而卢渊就像是有太多爱想要溢出来一般,天不怕地不怕,有着慢慢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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