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许巍洲点头道,“我也知道齐大人对我父皇忠心耿耿,定不会有半分外心。既然如此,子瑜将军也算是救主有功,不该赏赐一番么?”
“哦对,对!赏!应该赏!”齐庄贤连连点头,“下官稍后就修书上奏陛下!”
“那就多谢大人美言了!”
……
许巍洲的寝帐里,黄璟瑜将外衣脱下,被鲜血浸透的里衣吓了许巍洲一跳。
“你这怎么回事?!”许巍洲叫道,“我去叫军医过来!”
黄璟瑜拉住他:“不用了,一点皮外伤,自己上药包扎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啊?”许巍洲急匆匆从柜子里翻出药,把黄璟瑜的衣服扯下来开始处理伤口。
黄璟瑜简短道:“我进城救你,和那拉的护卫起了冲突,不小心中招了。”
“那拉的护卫?”许巍洲蹙眉,只略一想就明白了,“是那拉做好套等着你钻是吗?混蛋!我饶不了他!”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什么叫我没事就好?!你也不能有事!”许巍洲一边上药一边恶狠狠道,“他那家伙就是没安好心,下次让我见到,我也得捅他两下!”
黄璟瑜笑了,转开话题道:“对了,今天在营帐里,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打算了?”
“这叫做心有灵犀!”许巍洲嘚瑟道,“怎么样,我配合的不错吧?”
“很不错。”黄璟瑜笑道,“只不过齐庄贤这次可算恨透我们了。他上奏虽然不会提我强行出兵,但是你从敌营回来这件事,他想要做文章就太容易了。”
“该来的躲不掉。”许巍洲神色有些暗淡,“我也很想知道,我父皇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处理……”
帐中的气氛突然沉重了起来,许巍洲看向黄璟瑜道:“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我母亲的真正死因。你知道吗?”
黄璟瑜被这眼神看得愣了愣,问道:“那拉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相信你。”许巍洲道,“你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吗?”
黄璟瑜袖中的手微微握紧,犹豫了片刻,道:“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太小了,父母也并没有提起过。”
许巍洲点了点头:“好,那没事了。”
当天夜里,许巍洲找到了他母亲的族人松明。这段时间,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许巍洲虽然将他留在军中,却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当年,我母亲的族人真的是我父皇派兵杀的?”许巍洲开门见山道。
松明微微一愣:“是谁说的?”
“你不用管是谁说的,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松明叹了口气,“你母亲临终前曾再三叮嘱我,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告诉你。因为她怕你知道真相后隐藏不住情绪,一旦被皇帝察觉,他不会再留你性命……”
许巍洲有些脱力,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如果我父皇杀了我母亲的族人,我母亲为什么还会嫁给他,还会生下我?!”
第30章 三十
(三十)
许巍洲有些脱力,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如果我父皇杀了我母亲的族人,我母亲为什么还会嫁给他,还会生下我?!”
松明双拳紧握,声音微颤道:“你母亲和皇帝相识的时候并不知他的身份,不知那昏君怎样强迫于她,竟然有了身孕……在我们月族,未婚的女子有孕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所以族人决定处死你的母亲。”
“然后呢?”
“那天夜里,皇帝率军和我们的族人起了冲突……正巧我外出不在族中,所以才逃过了一劫。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回来后,全族被血洗,而你的母亲……不知所踪……”
夜晚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拂起许巍洲额前碎发,灯火中那双眸有些纷乱。
“其间几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等我再次联系上你母亲时,你已经有三岁了……虽然我非常恨那昏君,但是,你是我们月族唯一的后人,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那我应该怎么办?”许巍洲的声音有些飘,“我的父亲,杀了我母族所有人,所以我要为他们报仇吗?”
“为什么不?”松明眉头蹙起,“那昏君如果知道你被俘后,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不可能还继续信任你。你现在知道真相也是好事,至少能有所防备。殿下,你要为自己打算了。”
“怎么打算?如果他诏书要我回朝,要收我的兵权,我难道要抗旨?”许巍洲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帐,“你要我反吗?”
“殿下,我知道你从没有过这心思,可一旦他收了你的兵权,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就算皇帝不杀你,你那些心狠手辣的哥哥们,难道会放过你吗?”
“你错了,我有过这个心思。”许巍洲直直看向松明,“在回营的路上,我曾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但是后来,我还是放弃了。”
“的确,我现在手握兵权,而且边西军也对我忠诚。但他们的忠诚,也只限于为国杀敌而已。如果让他们拿起刀挥向自己的同胞造反,有多少人愿意?何况,他们大多数人的家人,都留在长安。又有多少人,会冒着被诛九族的危险效忠于我?如今天下尚且太平,并没有民不聊生,既然没有置于死地,如何指望他们孤注一掷?”
松明愣了愣,低声道:“是我考虑欠周了……”
许巍洲微笑道:“没事,你也是为我打算。其实,即便他们愿意追随,我也不愿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
松明想了想,犹豫地开口:“有件事,我想问问殿下。”
“你说。”
“你与那个叫子瑜的将军……是否走得太近了些?”
许巍洲一哂,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是他帮过我很多,不会对我不利的。”
松明叹了口气道:“殿下,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你的家仆吧?这等身手,若说是未经过训练,我是不信的。”
许巍洲欲言又止,思考许久后道:“我明白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松明道:“殿下,这事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许巍洲打断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虽只是远远见过黄翌一面,但我一直觉得,这个子瑜,和他倒有几分相似。”
见许巍洲不说话了,松明急道:“殿下,我不管你们曾约定过什么,但是此人不可信!”
许巍洲蹙眉道:“什么?”
“你八岁那年,你母亲坠楼而亡,你可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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