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金光布袋戏·雁俏·归雁_开瓶可乐冷静冷静【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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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确差不多了,前两天金雷村一名魔族带来废苍生想要很久的铸铁,也不知那铸铁多稀奇,回来墨狂就给回炉了。”

  俏如来变了脸色,“前两天?”

  冥医道:“不舒服么?手伸来。”

  “……无事,不过是有些累了。”

  “那先休息罢。对面的屋子早替你收拾好了,原本还以为用不上呢。”冥医语带怀念,“鲁家与墨门渊源深厚,这座院子一向留给钜子,从前我与苍离来也是住这里,这次大约是最后一次来啦。”

  说罢叫修儒进来背口诀,一如既往细致的喋喋不休,听在耳中,莫名多了一丝落寞。

  俏如来合起门,昏黄暗淡的夕阳透过微开的窗照进来,洒到眼睛上还是刺目。

  外间低声的应对偶尔顿一顿,吃吃艾艾才接下去,恍若回到在琉璃树下住的时日,他与师尊相对而坐,听冥医在外头抽背方歌,不用看都能想象修儒苦哈哈的样子。默苍离从来无言,他生性严谨端方,要这般对人万万不可能,能由着另一对师徒打破沉闷的宁静,应当是欢喜的。

  自袖中摸出一块莹润的玉牌,俏如来随手扔在枕边,想了想,脱了鞋躺在床上,又将玉牌攥在了手里。

  次日与修儒拜访大匠师,遇到了他笑眯眯的孙女小玉。小玉与修儒差不多年纪,个子高不少,人没长开,看着还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完全不怕生,“过几天有两个魔族要借城外的阵法比剑,阿公说太危险,不允我去,大哥哥想不想看?”

  俏如来避而不答,只道:“借阵法做什么用?”

  “听说其中一个魔族学过术法,要借阵锁住术力,保证比试公平。”见俏如来若有所思,小玉望向修儒,“你想不想看呀?另一个就是上回陪金雷村常欣一起来玩儿的那个魔呢。”

  不用她打眼色,修儒早已心动,碍于师父不在不好应承,眼巴巴地去瞟他的大哥。

  俏如来笑道:“我回头与冥医前辈说,他若答应,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只是你们这样小,为防剑锋扫过定然站的远远的,即便看不大清也要去吗?”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看清的。”小玉拍拍胸脯,她许诺的真诚,修儒信的全心全意。

  冥医倒没多为难,只说第二天功课加倍,痛与快乐一并砸中了修儒,一时不知该欢呼好,还是该呜呼哀哉好,陷入沉思的单薄背影在院子里茕茕独立一阵,还是欢喜地跳了起来。

  到约定的日子,甫一出阵,俏如来就发觉外围应是换了完全不同的布阵方式,远处平地空旷,凭空生出乱石,来时所见树林不知去了哪里。

  一人身着深色布衣,兜帽覆面,一动也不动,似与周围无生命的巨石融成一体。另一人年轻俊秀,金发灿烂,衣着华贵,正与指上停驻的雀鸟低语。两人看似互不理睬,逸散的魔气泄露了不易察觉的暗涛汹涌,这场比试早已不声不响开始了。

  大匠师板着脸立在一侧阴影中,身旁的人没骨头似的歪靠大石,似乎正在交谈。一旁小玉手里正摆弄伸缩千里镜,见修儒跑来,顺手塞给他一个。

  熟悉的魔气令俏如来迟疑,与大匠师交谈之人像是不堪目光的重量,直起身,偏头咧嘴一笑,走近来截住俏如来前进。日光照耀他乌发中跳跃的金色,明媚的眼眸稍稍弯起,挂着显而易见愉悦的一抹笑,说不清该归成嘲讽还是恶意,“钜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俏如来淡淡道:“策君为何在此?”

  公子开明嬉笑着指向那金发青年,“别误会,私事,纯粹的私事,再真不过的私事,围观暗盟剑客前三是否将要浮动,为好友鬼飘伶加油鼓气啊——”

  两人突然拔剑,冷光流泻,急冲相击,立刻难舍难分。公子开明的话声一顿,笑意未改,多了几分玩味,“哎呀,玄狐精进不少,这局难说了。”

  俏如来对比剑并无兴趣,见他貌似轻松,实则全神贯注,默诵经文打发时间,等公子开明松懈一些才道:“墨狂所用铸铁,可是策君劝说玄狐公子交出的?”

  “他守的那块铁精,废苍生觊觎好几年,和我没关系啦。我只说能让阿飘与他对决而已。”

  俏如来沉默了一下,道:“代查之事,可有眉目了?”

  “这问题不对。”

  “哦?”

  “我研究咒术上百年,你以为墨门那些年轻人会有比我更好的办法解决神子羽化吗?”

  公子开明难得端正脸色,看的俏如来心中一沉,抿起唇,眼中一片冷然,不料魔族的冷肃一瞬换成了大笑,连连拍手,“骗到你了!”

  “策君自重。”俏如来冷淡地说道。

  “没意思啊。”公子开明耸了耸肩,“我许久不过问门中书库,保不准他们这些年又搜罗到什么,钜子总得给我留些时间查吧?对啦,玉牌留的招呼,你看到了吗?”

  “自然是看到了,策君忘记了,如今即便飞讯于我,也是有来无回。”

  “连本身的术力一起压下去,我都看不懂止戈流算有用还是没用了。”公子开明夸张地咋舌,轻飘飘道:“墨狂完成记得告诉我哦。”

  俏如来一言不发偏过脸,于他已算失礼,显然内心不悦。

  公子开明全无所谓,也回转去看缠斗的人影,蓦地发出一声惊叫,怎么听都惨然缺缺,调侃十足,“阿飘啊——你还好吗——”

  金戈之声戛然而止,两人各退数步,收剑回鞘。

  不论甘心与否,此时胜负已经分晓,也不见大匠师如何动作,周围又恢复成了茂密的树林。

  修儒向往干脆利落的玄狐,小玉偏爱华丽俊美的鬼飘伶,两个孩子回去一路嘀嘀咕咕,乱七八糟评剑路,比正主还上心。大匠师恍若未闻,俏如来也没多说话,慢吞吞走着,不让人看出他此刻头晕目眩,脚步沉重的如同灌了铅。

  自来到黑水城,周身术力不稳,日常偶尔会感到不适,墨狂的确即将完成,咒术间微妙的联系已经发出了呼唤。

  一日黄昏,一名高大的男子抱着长匣子推开院门,动作可称虎虎生风,容长脸十足十不高兴。俏如来立时明了他的身份,老老实实唤前辈。

  “好好学学剑是怎么用的,别学那谁,神兵利器当柴刀。”

  在这院门前多待一刻似乎都让男人难以忍受,扔下一句,不耐烦地走了。

  匣中长剑古朴无华,好似从未经历过浴火重生的磨难,俏如来合起盖子,听到修儒道:“墨狂修好了,大哥不高兴吗?”

  “觉得意外罢了,还以为会改些花头呢。” 俏如来对上冥医惆怅的目光,“既然拿到墨狂,我也该走了。”

  冥医点点头,“保重。”

  “我明白。”

  俏如来笑了笑,该保重的也许不是他。

  日落西沉,冷月如霜,他捧出墨狂,引导体内术力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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