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阴阳家的人,从小就接受训练,远离兄弟姐妹,甚至是父母。只能一个人不断的学习训练。到后来加入军队,不断地战斗战斗着。
这种温馨而平静的生活他在以前是万万不敢想的。可是他却遇到了威兹曼,那种喜欢耍小聪明,逗他玩,甚至与他拌嘴。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如同罂粟般,让人着迷上瘾。
他原本的想法是,等威兹曼忘记少年的时候,再跟他表白。可是少年还活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眼看到少年的时候,也有震惊。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强悍的人类,德累斯顿石板真的是一件宝贝,却同时是利器。
他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有士兵慌张的跑进来,连通报示意都没有。一定是很紧急的事情。他面目严肃,冲着卫兵点点头。威兹曼兄妹也看到了,注意力全部被卫兵吸引。
跑进来的卫兵,咽了咽口水。弯着腰,艰难道。“中尉,德方的军队前线来报。德方进攻苏联的军队,惨败。”
“什么?!”克罗蒂雅猛地站起身子。“为何会惨败?报纸上不是说德军有十足的把握胜利吗?!”
“这样看来我方的军队水平,将会下跌很是惨烈。”威兹曼闭上眼睛,揉着眉心道。“这下,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我们不得不进行了。”
“也由不得我们休息了。”威兹曼甩甩有些晕眩的头,努力打起精神,起身,冲着他们两人歉意的一笑。“我先去冲洗一下,马上就来。”
“实验,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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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过于急切,自从那天以后,威兹曼每天都做实验到很晚。加上每晚都会梦到少年他的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梦中的少年深陷深渊,而自己用尽全力伸直手臂都无法触碰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被吞噬。之后便被吓醒,一身冷汗猛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环视四周,希望能看到少年的存在,却没有任何踪影。随后只能瘫倒在床上,再次进入梦睡眠。
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少年站在窗外,被月光笼罩。微风吹拂,头发飞扬,静默的看着他的睡颜,一晚不带眨眼。指尖微扬,被威兹曼掀起来的被子,轻轻地被控制,盖在他的身上。
少年神色缓和,安静的蹲在树枝上,任由夜晚的露水打湿身上的衣服。再从那边逃离后,他冲到易北河边,一遍一遍刷洗着自己的躯体。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有威兹曼的眼神让他铭记刻骨。路过的老婆婆好心的送了套衣服给他。虽然略显肥大,却也比先前溅满血迹的白褂强得多。
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恩卡扭曲的脸,嘴里大喊着恶魔。而自己笑着将四肢砍掉。跳动的内脏在手上的感觉难以忘怀,他眸色黯淡。
恶魔吗…
自己对鲜血的渴望,确实很强烈。但是用人类做实验的他,又如何好意思去叫别人恶魔?他有如今,也不是他自己所期望。若是可能的话,他希望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问世间事。可是,威兹曼却不能。他是没了记忆,又不是傻子。威兹曼虽在两者之中选择了德累斯顿,却也有他的考虑。他只是有些不甘,却没想到被身体内的力量所操纵。
对与威兹曼。他恐惧而害怕。怕他的眼中流露出厌恶甚至是惧怕的神情。他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然后在自杀殉葬。他控制不住这份快要溢出的感情,却不知道这份感情在何时变的如此厚重。他甚至害怕这份力量若是再次失控,自己能否像之前一样,在酿成大错之前收手。
呐,威兹曼。少年隔着窗户用指尖在黑暗中描摹着他的脸庞。嘴角紧抿,却面色柔和。我们两个人的情感,究竟是对的,还是从头到尾都是荒谬。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的时候,少年就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他知道,威兹曼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床,很晚才睡下。在梦里会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惊醒。他不知道威兹曼是为何对德累斯顿石板的实验如此拼命,甚至有种奋不顾身抛弃一切的冲动。
唯一确定的是,他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灯油会有耗干的时候,而他又能撑多久呢?少年有时在想,威兹曼是不是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而故意想要逼他出来。而他,也真的快被他逼的走投无路,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不敢。
果不其然,在他隐匿身影没有片刻,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是梳洗,步伐蹒跚,甚至在下床时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引起少年一声惊呼,却因为是在窗外,没有被他所察觉。
威兹曼,你这个傻子,你又是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动漫里说的是克罗蒂雅阻止他进行实验,可是威兹曼却执意要进行这一点进行脑补23333
前世难改
第22章 22.彼此
威兹曼甩甩眩晕的脑袋,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激起一阵寒意。水迹顺着下巴流淌沾湿领口。他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下泛青的自己,扯扯嘴角。
这样没日没夜的研究,究竟还有多长时间?而自己又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克罗蒂雅。这是他选择与少年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应当承担的罪孽,而他必须为这种罪孽付出代价。如果他能尽早的将德累斯顿石板这项研究研究成功,如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选择了承担原本在少年身上应当承担的责罚,如果他劳累而亡,能让少年在世上活下去,那么他心甘情愿。
小黑站在威兹曼的身边,距离的很近。他能明白威兹曼想做些什么,只是,他们这样彼此伤害。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他无法远离少年身边,所以他知道。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少年一定就在不远处。一个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却因罪孽而不忍插入另一个的世界,一个却想替另一个承担他原本与生俱来的罪罚。只是,少年早已将威兹曼的世界打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威兹曼穿上白褂,转身走出房间。小黑本想快步跟上,却被一道屏障隔离在原地。他看着少年在衣柜旁渐渐出现,目光眷恋,看了看四周,随后躺在床上,将威兹曼盖在身上的被子,抱在怀里。
被子上面残留着的热度是他所渴望的眷恋。他将头埋在里面用力吸了口气,那是和威兹曼身上的味道很像的气味。
淡淡的带有奶香与香草混合的味道。
“阿朗。把它喝下去!”威兹曼端着一杯白色冒着热气的液体,站在船边气势汹汹的盯着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却将被子闷在头上,不予回答。
“阿朗!不许胡闹!”他用手戳着床上的鼓包,一下又一下。“把它喝下去,你就能变得和我一样高了。”
床上的人将被子露出一个小缝隙,小心翼翼的问着。“真的吗?”
“嗯,真的!”威兹曼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少年手中,坐在床边,用手梳理着他翘起的发,目光溺出水。“阿朗不想和我一样高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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