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颤声唤着,两湾碧泓水光潋滟、星辰璀璨。
完全明白了!再清晰不过了!这是樱空释等了一辈子的话。曾经那么遥不可及,连小小期待一下都如此奢侈,一夜之间竟美梦成真!灵魂都在喜悦中战栗着。樱空释喜极而泣,瞬间热血沸腾。
既然心有灵犀,就无需赘述多言……
凝视着深爱的人,强行压抑着自己炽热的冲动,樱空释想给他最美妙的夜晚,最极致的快感。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樱空释想与他完全相融,想用一切告诉他,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爱他……
樱空释双手执起卡索的手,郑重抵在唇边,低头轻吻着,颤声低语:“谢谢你,哥……”
猛然握紧吻着的手,轻盈一带,襟带飘舞。又被他横抱起来,卡索却没有再挣扎,定定凝视着他,任凭樱空释摆布。
像捧着稀世珍宝,樱空释抱着卡索一步,一步,向内殿走去。穿过道道轻纱幔帐,迤逦着洒金月光,一路暗香浮动,银丝纠缠……
轻轻把他置于内殿中央的睡榻上,四目相视,星光摇动。樱空释慢慢附身压了上去。轻柔地吻在黑暗中依然柔光莹莹的颈子上,手中小心翼翼地剥除着他繁琐的衣衫。
一扣接一扣,一层又一层,樱空释耐着性子慢慢解除,生怕引起他半点不适。可是,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啪”一个响指,两人繁复华美的礼服瞬间消失,只剩薄如轻纱的亵衣。
樱空释一怔,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有些小慌乱地轻轻撇开头,卡索脸颊绯红,弱弱解释着:“我……我,我只是想……想帮帮你……”说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
刹那间,爱如潮水,汹涌澎湃。从未见过卡索如此羞怯之态,樱空释心痒难耐,无法自制地轻喘起来,一把拥住身下半遮半掩的身体,热烈的唇毫无迟疑地贴了上去。
卡索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羞赧地搂上樱空释的颈子,他笨拙地回应着,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
黑暗中,清冷的气流陡然激越。朦胧月光深深浅浅,轻纱幔舞,风动影斜。两个交叠的身影翻云覆雨,恰似,并头鸾凤连理花,戏水鸳鸯同心蝶。
但见那,满地华服美绢乱,万顷云烟堆枕畔。影动月朦胧,帘帐半掩,一榻锦绣浮光见。轻搓漫捻,欢歌悦,细罗软帐,□□无边。
心意相通,携手巫山,恰金风玉露一相逢。两情相悦,同沐楚雨,总胜却人间无数……
顷刻间,青云直上,共赴瑶台。云巅之上,花雨纷纷,紫气蒸腾,霞光万丈,神游天外…
跨越千亿之夜,两颗赤诚之心,终于排除重重阻隔,融合在一起。身体的连接,恰如生命的延长。灵魂相惜,胜过朝朝暮暮缱绻。那是樱空释今后漫长岁月中,永远铭刻于心的美好和怀恋。很久以后,它将成为他生命的支点,支撑他走过无尽尘世,漫漫长夜……
第六卷 彼岸无涯
第75章 无尽之爱
……罹天烬时空……
白色的城堡,一如旧时模样。巍峨的塔尖高耸入云,巨大的冰棱如翼飞展。刃雪城屹立于冰雪之巅,万丈光芒震慑神族大地。
光芒之下潜藏黑暗,鬼魅总是如影随形,繁盛背后最易酝酿阴谋,华丽庄严中必然包裹险恶,越是浩荡磅礴,越容易藏污纳垢……这看似神圣不可侵犯的城堡中,曾经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恩怨情仇,恐怕也只有深陷其中者才能真正体味。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由此而始,一切亦由此而终,悲欢离合,兜兜转转,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罹天烬熟稔地踏在刃雪城精美堂皇的廊道内,眼前却依稀恍惚着昨日倒影。总有些角落潜伏着以为淡忘的伤痛。它静默无痕,却伺机而动。就像春日正浓的欣欣然中,不经意间一个回眸,眼前却是暮雨落花尽凋零,故梦残殇无归处……
罹天烬与樱空释的不同便在于此。一个长风破浪直挂云帆,以济沧海;一个沉舟侧畔病树前头,唯盼春归。而这“沉舟”和“病树”,却已然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罹天烬与冰王卡索之间,不仅仅有单纯热烈的感情,更纠缠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那些曾经的血腥和背叛,恐怕已无法随风而逝,了无痕……
刚刚把火族大军全部遣离了刃雪城,罹天烬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穿过光影斑驳的廊道,他直奔卡索寝宫。一路上,冰族侍卫无不退避三舍,噤若寒蝉。作为与冰族世仇的火族王子,于冰族皇城内如此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尚有一进厅堂之遥,便隐约传来抽泣之声,罹天烬心中蓦地慌乱起来,加快了脚步,不待门禁侍卫做回应,他便已推门而入。
内殿哭求之声大作,罹天烬放慢脚步,隐在影墙之后,挑帘望去。
只见内殿里跪了一地的冰族幻愈师、侍从、仆役。这些人个个涕下沾襟,如丧妣考。
“王——”头前一个老幻愈师,伏在床榻帐幔前,声泪俱下,“求您了!王!您再不用药,必有性命之忧啊——”
“王,您吃一点药吧……”
“王,求您一定要保重御体啊……”
“王,您的身体要紧啊……”
……
一浪接着一浪,哭求声此起彼伏。待这波哭诉渐渐平息下来,众人一顺红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帘帐后的动静。
可是厚重的帐幔风凝声息,死气沉沉,一片窒息般的死寂。
“王!!!我冰族大败,不是您的过错,您不能这样惩罚自己啊……”幻愈师老泪纵横,哆嗦着半袖鼻涕,往帐幔根上趋了几膝,颤声诉道,“老臣侍奉冰族皇室久矣,见识过几代君王叱咤风云。老臣敢以项上人头鉴证,您绝然是我冰族古往今来第一明君啊!!!”
“只怪那悍匪罹天烬生就一身蛮力,三界众多勇士俱不是对手,就连王后、王妃也……也力抗不敌,命丧他手……您不能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啊!!!”老幻愈师捶胸顿足,怆然涕下,“请我王顾念我族遗民,三界苍生,保重御体!!!您不能丢下我们啊……”
“您不能抛弃我们啊……王……”
“王……求您吃一点药吧……”
“我们需要您啊……王……”
……
又是一片乱纷纷哭天抢地……
忽然,帐幔后传来一声气弱声滞的长叹。众人立刻屏息止泣,凝神静待。
“……明君……”细弱的声音咀嚼着这个词,苦涩更甚,夹带着咳喘,他断断续续说道:“呵呵……咳咳……哪个明君……差点丧国灭族……哪个明君……眼见……咳咳……将士、妻子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却……咳咳……无能为力……哪个明君……做了敌国阶下……之囚?!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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