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五行缺钱_简梨【完结+番外】(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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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这些话还是留到皇帝跟前说吧。严立德问道:“所以,你现在想清楚了吗?还愿意再挣扎一回吗?试着做一对明君贤臣,你前面有郑和、张敏、怀恩主卧前辈,汝道不孤。”

  “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刘瑾苦笑问道,现在他在朝上的名声已经臭出三里地吧。

  “任何时候,只要想回头,都有机会。”严立德劝道。

  刘瑾沉默,再把夹出来的橘皮丢进香炉,默认了严立德的说法。

  “你也不必做什么,我去劝陛下,若劝不动,不过照旧罢了。”严立德笑道,转身出了暖亭。

  暖亭中放着两杯茶,动都没动过,刘瑾做起了十多年不曾做过的杂事,亲自收了茶盏,吓得来收拾的小太监瑟瑟发抖。

  劝过刘瑾,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严立德往翰林院与今日当值的侍讲换班。严立德身上兼着太傅的虚衔儿,他要真想给皇帝讲经上课,六品侍读学士也拦不住。

  每天讲经是皇帝的必修课,即便现在朱厚照有玩乐昏君的架势,依旧没停了这项功课。现在朱厚照只是装样子,他刚登基,也野心勃勃想做一番大事业。

  朱厚照见了严立德,挑眉道:“今日可不是严卿当值。”

  “是,臣和许学士换了班,多日不见陛下,臣也想念给陛下讲经的日子了。”严立德微笑道。

  朱厚照撇撇嘴,这些天通过各种渠道求见他的人不计其数,朱厚照知道这又是一个来劝他“勤政爱民”的“忠臣”,衬托得他是昏君一样。不过严立德与他们不同,他们早有交情,朱厚照愿意给严立德机会,希望严立德不要变成了食古不化的酸儒才好。

  朱厚照念着旧情,也不愿轻易答应,道:“今日不想听圣贤经典,也不想听明君贤臣的道理。”

  “是。”严立德微笑。

  “不听宦官干政的历史。”

  “是。”

  “不听忠言逆耳的谏言。”

  “是。”

  朱厚照连提几个要求,见严立德都答应了,才一挑眉道:“讲吧。”

  严立德笑了,这么一限制,基本没什么可讲的了。“那臣给陛下讲个将军的故事吧?”

  “好。”将军的故事他爱听,朱厚照经常在宫中玩儿将军士兵的游戏,恨不得自己是个威武大将军。

  “臣今日说一说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李勣,原名徐茂公,唐高祖李渊赐其姓李,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改名为李勣,李勣一生杀伐征讨,从平四方,大破突厥,开疆拓土,平高句丽,这样的人才,当得起赫赫战将之名吧?”

  “自然是。”朱厚照点头。

  “李勣的事迹陛下想必已经听过很多,很要讲出个新意来也难,您知道胡须灰的典故吗?”

  “知道。”朱厚照又倒回椅子中,心中无趣,还以为严立德要学别人借机进谏,用简短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道:“相传李勣突然患病,御医开出的药方中有‘胡须灰’一味,唐太宗听说了,立马剪下自己的胡须交给御医,李勣服药后果然痊愈。病好后入谢太宗,叩首不止,直叩得鲜血淋漓。唐太宗却说,李勣是社稷之重,理所应当。不仅知道这个,朕还知道李勣醉酒,唐太宗怕他生病,脱御衣盖在他身上的事情。明君贤臣,一代典范,都知道,还有别的吗?”

  “既然陛下都知道,那臣就不讲了,讲点儿新鲜的吧。”严立德愉快开启另一个话题,皇帝不是傻子,他也熟读经史。“唐太宗与李勣君臣相得,史书早有记载,陛下可知唐太宗一代明君也用心机手段的。唐太宗临时之前,将没有过错的李勣贬斥为叠州都督,赏罚不分。他对高宗李治解释道:‘汝于李勣无恩,我今将责出之。我死后,汝当授以仆射,即荷汝恩,必致其死力。’果然,高宗继位,当即召李勣拜为洛州刺史,寻加开府仪同三司,令同中书门下,参掌机密。当年又册拜尚书左仆射,太宗高宗父子都以为李勣定当忠心耿耿为李唐江山。史书上也没有李勣反叛不忠的记载,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太宗的帝王手段,难道一生跌宕起伏,见识广博的李勣会不知道。这样的手段骗骗傻子还行,李勣明显不是傻子,他回朝之后,借此愧疚之情,受宠信受重用。当高宗想里武后为后,群臣反对,李勣却道‘此乃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因此才坚定了高宗废王立武的决心,才有了之后武后称帝。常人读史,对此节也颇为诟病,只说李勣巧言媚上,臣却不这么看。分明是李勣记恨当初太宗无故贬斥,把他当傻子耍,他要给死了的太宗戴一顶绿帽子,所以才推动了武后立后一事。陛下以为呢?”

  “你怎么知道?”朱厚照答非所问,一脸苍白的看着严立德。

  “臣刚从刘瑾家中出来。”严立德解释道,“陛下不要误会,刘瑾没说,是臣猜出来的。臣与他相交多年,知他不是贪权好利之人,突然这么做,必有原由。能让忠心耿耿的刘瑾突然面目全非、贪婪狡诈,只能是他的君王主上。”

  “所以你才要给朕讲李勣的故事,你能看明白,那些朝臣也看明白了对吗?朕以为他们是傻子,他们才把朕当傻子了。”朱厚照脸色苍白道。

  严立德微微一笑,“臣了解刘瑾,亦侍奉过陛下,才能猜出大致,旁人却不一定。朝臣们想方设法劝谏陛下远小人,却没有亲自去看一看小人的意思。这几天王公、马公家里门槛都被踩烂几根,刘瑾家中却只有趋炎附势的小人物。”

  没有丢丑就好!朱厚照松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严立德道:“你也不赞成朕的做法吗?”

  “臣说了,这个法子对傻子有用,陛下觉得满朝文武谁是傻子。”不仅不傻,都是人精子好吗?严立德自负如此,也不敢轻易和谁对上,朱厚德究竟是多么大的底气才敢耍这种小巧手段。别和唐太宗一样,李勣是给他戴绿帽子,大明文人可没那么温柔。

  “陛下,爵以赏功,禄以酬能,堂堂正正,君明臣贤。您不必着急,只要能按着旧例来,朝臣有怎会反驳您的意思。用内臣分外臣的权实在危险,在钢丝上走路,太容易跌落了。”严立德再劝。

  “你也在朝上,难道没听见谢迁的话吗,一口一个‘陛下有所不知’‘此乃常例’,朕是皇帝,还是他们的傀儡!”朱厚照也很生气,那些大臣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臣给陛下出个主意,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严立德奸笑,作为一个合格的奸臣,他必须要出馊主意啊!

  “你说!”朱厚照想了很久才才想出用内臣分外臣权利的主意,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众人都说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陛下想要立威,择其一贬斥就能达到效果。三位都是国之栋梁,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逆之罪。不过谢公幼女嫁于山东曲阜孔闻韶,未嫁之前,以孔家园林狭小,花木稀少为词,稍有责难。孔家为此大兴土木,扩充屋宇,修葺亭台楼阁。孔闻韶乃孔子六十二世孙,于弘治十六年袭封衍圣公,“班超一品之阶”。同年孔府花园竣工,谢公之女亦于当年出嫁,封为一品夫人。连超一品公爵家都能嫌弃,谁给李氏女胆子,自然只有谢公了。这事情若是运转得当就是谢公不尊孔子圣人,身为读书人,不尊孔圣,名声扫地,必然无颜做官。陛下只要贬斥了谢公,内阁三者缺一,自然要替补上来,新的阁老有陛下知遇之恩,自然为陛下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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