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安人不理会这个,笑道:“苏楼主看我现在是能用轻功的水准吗?”刚刚他在门外摘花,化用后世武当梯云纵,是最典型的不借力派轻功。
“不能。”苏梦枕皱眉,不懂行的人自然不知没有内力如何使用轻功,估量门外那株茶花树的高度,苏梦枕自认同等情况下自己不行。
“所以,有时候没有内力,凭借招式精妙准确,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这是精准科学的魅力,诸葛安人转世三回才领悟的道理。诸葛安人请苏梦书桌旁落座,开始讲解他对武功招式的研究,苏梦枕可以更多借助招式精妙,而少动内力,这样他的经脉能保持更长的时间。咳疾自然减轻,性命也能延长。
两人说的热闹,王小石只能端茶倒水了,他是个典型的“直觉派”,武功全靠苦练顿悟,可理解不了什么“精准科学”。
说完了对武功的设想,诸葛安人又默写了一份太极心法给苏梦枕,“这是一套温和的养身心法,与你的武功不冲突,你该练练。”
苏梦枕在写的时候就大致看过,这是一份精妙绝伦打磨精准的武功心法,其中蕴藏的能量不言而喻。可诸葛安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交给他,不为其他,只说“你该练。”什么是应该?苏梦枕双手接过,郑重道谢。
王小石这个没心没肺的倒是十分开心,笑道:“大哥的身子是不是能好了?”
“是啊,多练练,有好处。”诸葛安人笑道。
“那你呢,我还问了你呢。”王小石道。
“我自然无碍,只是时间问题。”诸葛安人有意多保持现在的状态,更有助于他领会武功。一次性清空内力对他的经脉有损伤,但到时候内力重新充盈,不仅能修复这样的损伤,更能凝聚更强大的功力。
“太好了!太好了!”王小石激动的原地翻了三个筋斗,大笑道:“咱们好好庆祝,喝酒……咳咳,大吃一顿!”
诸葛安人从小就管着他们不许酗酒,追命是后来的管不住,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起喝酒二字都要先看诸葛安人的脸色。
“正有此意,小石,带苏楼主先去厅中,我换身衣服就来。衣衫不整半天,真是失礼。”诸葛安人当时没把苏梦枕放在心上,自然不会郑重相待。
“将军客气。”苏梦枕也是个闷骚的,两人能交换最私密的武功心得,说起话来却生疏得很。
诸葛安人已经学会了不再称呼上过多要求,有的人叫你最大众化的称呼,却能为你做最亲密的人都做不到的牺牲。
因在国丧期间,诸葛安人用白玉冠束发,换了一身灰蓝色的袍子,低调朴素,走进大厅的时候却神色严肃向苏梦枕致歉,“今日不能与苏楼主畅谈了。”诸葛安人摇了摇手上的书信,“辽军叩边。”
“什么?怎么会在此时?”王小石惊讶道,辽军进被诸葛安人打怕了,怎么会主动挑衅?
“朝政更迭,每有动荡,正常的。”诸葛安人倒看得开,先帝大丧,按律三年不能动兵。
“不是。”苏梦枕皱眉,“将军可还记得,我说过,您为先帝续命的事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习武之人都清楚,一夜白发是元气大伤的表现,要续命,非倾尽内力不可为,辽国也有武功高手,他们这是想趁虚而入。”确切的说辽国在大宋有奸细,才能如此迅速得知消息。
“那又如何,我总归是要回北境的。”诸葛安人叹息,论打仗,他不怕。
“只怕这些人不会堂堂正正而战。”对于一军统帅而言个人武力的确可有可无,可不能打败他,就杀死他。而人总是寄身*,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送安大哥回北境!”王小石立即请缨,“大哥……”
“可行!”苏梦枕点头,金风细雨楼不差王小石这个三楼主,诸葛安人更重要。
“不忙,官家还未降旨,一切都是未知数。”诸葛安人先劝住他们。
“除了安大哥,举国上下,谁能领兵?”王小石不服气的问到。
就在这时府上下人来报,宫中宣旨太监到了,请诸葛安人去前厅。
诸葛安人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苏梦枕,叹道:“我身边有镇北军铁卫……好吧,让小石跟着吧。我知苏楼主重情重义,决不疑人,可世事易变,多一份防人之心总是不会错的。交浅言深,还请苏楼主勿怪。”
也许是傅宗书倒台的太快,白愁飞还未背叛,此时他们仍旧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多谢提醒,我会的。”苏梦枕微微一愣,知晓诸葛安人是好意,抱拳应下。
诸葛安人一看苏梦枕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他们如今只是初见,他们的确相交投契,可是苏梦枕与白愁飞相交不是默契万分嘛?为了一个朋友猜忌另一个朋友,这不是苏梦枕会做的事情。
诸葛安人托王小石招待苏梦枕,自己先行离开。苏梦枕在他走后,再次取出太极心法,默读一遍,确定自己已经记熟了,当着王小石的面把薄纸震成飞屑。
“大哥这是做什么?”王小石茫然的看着一地白屑。
“诸葛将军以诚待我,我却不能为他招灾。心法我已记下,东西还是不带回去为好。”原来苏梦枕误以为诸葛安人提醒他身边有他方势力的奸细。
诸葛安人跟着内侍进宫,新帝也正在为辽国叩边着急,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件大事,章惇等大臣都在,向太后亦在。
新帝年轻,未有处理国事的经验,遇边关告急,大惊失色,连忙道:“马上派诸葛将军回北境吧!”
向太后却不慌不忙道:“官家勿急,国家大事,唯祭与戎,慎重一些方好。”
“还有什么可慎重的,辽国是诸葛将军打怕了的,镇北军也由他统领多年,正该他去啊。”皇帝不明所以问道,又顾忌向太后保举之恩,缓和口气道,“章爱卿觉得呢。”
“官家锐意进取,太后娘娘亦是持重之言。”这话相当于没说,“只是而今却是要诸葛将军回北境才好。先帝大丧,按律,三年不可妄动刀兵,而今能震慑辽国的,也只有诸葛将军了。”
“章大人说的不错,只据说诸葛大人大病在身,已请假多日,能否领兵……不是哀家说话不好听,打仗自然是盼着赢的。”
皇帝心中咯噔一声,又想起了诸葛安人因何生病,他当初见诸葛安人一夜白头,只以为是伤心所致,后来问了身边精通武艺之人才知,把内力全部给另一个人,是冒着生命危险续命,多少江湖人士把武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诸葛安人能为皇兄如此,皇帝既佩且羡,又隐隐责怪皇兄拖累诸葛安人,让他此时无法放心任用。
“能否领兵,还是见一见诸葛将军再说,朕已经着人去传了。”皇帝暂时压制争议。
皇帝召见很急,诸葛安人没有时间染头发,就这么顶着一头白发进来了,白发俊颜,更显出尘之姿。
52书库推荐浏览: 简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