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映剑山河_长月为觞【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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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宙他向来勤恳,叔叔倒也省心。”白玉堂淡淡一笑,“这次的事说来也是简单,我与猫儿追着一伙儿江洋大盗过来,其中一个在被我们抓着时突然死了,看那样子是中毒。我与他皆不通医术,想到这里是叔叔的地界,便厚着脸皮,来请叔叔帮个忙了。”

  “无妨无妨,小事一桩!”唐峥闻言大笑,“管他什么江洋大盗,只要入了蜀中,就是我唐门的瓮中鳖!二位尽管放心,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白玉堂淡笑未答,半眯了眼,似是酒意上头,又朝展昭靠了靠。展昭一手扶着他,一手端起酒杯,朝唐峥、唐宏依次示意,随即一饮而尽,“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好不容易宴席散去,展昭半扶半抱地将昏昏沉沉的白玉堂带回房间,安置在床上,正要回身去关门,忽然衣摆一紧,低头一看,已被人扯住了。

  这人自然是白玉堂,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酒意,神情平静,一双眼直直盯着展昭。展昭看着他这沉默的模样,突然心底一疼,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轻轻道:“怎么,不舒服?”

  白玉堂缓缓摇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好像怕他一眨眼一松手就消失了似的,默然好半晌,方才缓缓出声:“陪我……去看看唐寒吧。”

  展昭眉头猛地一皱,一句质问脱口而出,“你们关系很好?”

  白玉堂摇了摇头,“连好都算不上。”顿了顿,神情变得悠远而怅然,微垂了眼眸,低低一叹,“不过当年之事,我也不怪他,争强好胜而已,小时候谁没胡闹过?如今人也死了,毕竟是少年故交,都到家门口了,好歹,也该去看看的。”

  展昭默然片刻,点了点头,“也罢。”他不太明白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升腾又很快消失的不快,看着白玉堂,犹豫片刻,伸手握住了他抓着自己衣摆的手,“那你还能走么?”

  白玉堂瞥他一眼,“废话!”

  感到那紧抓的手渐渐松开,展昭淡淡一笑,微微用力,将他拉了起来,“那就快点——醉耗子,刚刚借酒耍赖,如今总不要人扶了吧?”

  出了城,他们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还算整洁的墓碑,和碑上极度刺眼的黑字——唐寒之墓。

  在它的前后左右,还有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座墓碑,碑上年代不同碑下年纪也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个尊贵而冷漠的姓氏——他们为这个姓氏生生死死,最终却不得葬入祖陵,只能在这片山野里相依为命。

  展昭白玉堂并肩站在唐寒的墓碑前。

  白玉堂神情淡漠,白衣猎猎飞扬,手里拎着一壶尚未开封的酒,注视着那冷冰冰的墓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展昭站在他身侧,也看着那墓碑,心里却不由得开始想像这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即便只是少年时短短几日相交,就值得这人挂念如斯……

  风中隐约传来了人的脚步声,白玉堂不为所动,展昭循声看去,只见路上远远走来一个人,待他近了,可见是个苍老的樵夫,弓着腰驼着背低着头,速度也不快,缓缓走了过来。

  那樵夫抬头瞧见他俩也是吃了一惊,愣了半天,见展昭笑得温和并无别事,方才渐渐缓了情绪,却也不敢走近了,左右看了看,走向后面一棵树下,将背上柴薪卸下,暂且歇了下来。

  展昭转回目光,又落到白玉堂身上,低声道:“白五爷果然气势不凡,看把那无辜百姓吓得……”

  如同打破水面平静的石子,展昭话音刚落,白玉堂就一眼瞪了过来,有些气闷又有些无奈,轻哼一声不理他,举起坛子一手拍开泥封,看着那墓碑,缓缓道:“唐寒,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他顿住话语,似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静了片刻,接道:“也不知你喜欢喝什么,这女儿红是五爷最爱,你也尝尝吧!”

  他一面说罢,一面提起酒坛咕噜噜灌了一大口,随即“啪”的一声,将酒坛摔在了碑前地上,看着那香醇美酒一点一点地渗入地底,默然良久,方才阖了阖眼,转头看向展昭,“走吧。”

  展昭点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与他并肩转身,两条身影衬着那蓝天白云,渐渐地走远了。

  那树下樵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祭奠,没有香烛纸钱甚至连瓜果祭品也没有,可由这两人做来,却偏偏叫人挑不出错处,而他自己也成了这番荒诞的唯一见证。他一直怔怔地瞧着两人背影,好半晌,才转回头看向那座墓碑,一动不动,目光中神情变幻,竟是痴了。

  第三章 疑团

  从城外返程,他们直接去了当地府衙。那具尸体刚好送到,地方官儿诚惶诚恐不知自己摊上了什么大事,白玉堂懒得跟他解释,留给展昭周旋,自己转身出门,去叫人找唐宇婷出来,一刻钟后,三人齐聚停尸房,屏退旁人,对着那冷冰冰的尸体,开始了查验。

  唐宇婷东西带得很齐,银针一大包瓶罐一大堆,此刻一样样摆开,开始在那尸体上鼓捣。

  展昭白玉堂在旁边看着,见这娇俏可人的少女面不改色地摆弄一具尸体,不由得都有些咂舌——女人啊,果然是不能看外表的……

  “诶,你说,这厮究竟是怎么死的?”白玉堂抱着臂,不想去看眼前这幕诡异场景,眼睛向着一边,胳膊肘捅了捅身侧展昭,低声问道:“当时只有我俩在,不可能有人暗下毒手,那么只可能是提前就被下了毒——可这毒又怎么会这么准确地在我们查问时发作?”

  展昭却依然看着那边,闻言摇了摇头,道:“你我皆不通毒理,还是等唐姑娘查验完毕再说吧。”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莫名的一阵恼意,眉头皱起,桃花眼一瞪,咬了牙低声骂道:“死猫,老偷看人家姑娘干什么!”

  这哪里是偷看……展昭在心里悄悄反驳了一句,转头看向他,无奈低笑道:“那你要我看什么,看你?”

  “……”白玉堂猛地噎住,一颗心七绕八绕转过一大圈,把自己转得晕头晕脑分不清东西南北,“怎的,还委屈你了?”

  此话一出,白玉堂就愣在当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脸上烧得厉害,所幸这停尸房光线不好应该也看不分明;展昭心中却是一动,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轻笑道:“怎会,只要是你,看再久也不会厌的。”

  白玉堂再次怔住,似乎被吓到,连平素应有的反驳都没了。展昭也暗暗心惊,不知自己为何竟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大跳,但他向来沉稳,此刻面上仍保持着微笑,看着对面那几乎不知所措的小白鼠,没有说话。

  一时寂静得可怕,整个房间似乎只剩了他们两人,连呼吸声都如震雷般响亮。二人呆呆对望,忽听“啊”的一声,两人同时一震,齐齐回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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