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大早起是去给我打洗脸水了,怪费心的,我朝他笑了笑,道:“谢谢小哥。”
“谢什么谢!你俩当我不存在啊?”三叔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踹了我一脚,又指着张起灵道,“你,给我进去换衣服,衣衫不整的样子看了就来气!还有你!你跟我过来!有事问你!”
我让三叔对人家客气一点,他也不想大年初一就跟客人吵架吧,三叔就道这家伙根本不算是客人,你要是再叽叽歪歪的不换衣服,等老二起来你就惨了。
也是张起灵脾气好,完全没有反抗,不然三叔的新年就要在医院渡过了,三叔肯定没有见识过他捏碎核桃的样子。
我拖着被子回了自己屋,换上了新年穿的新衣服,打扮妥当之后我先去了父母的屋里,给我爹娘磕了头拜了年,拿到了两个红包。然后我去了二叔屋里,给他也拜了个年,拿到了他的红包。
第40章 40
40
红包都拿完了,三叔和张起灵才回来,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没看出动手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的迎上去朝三叔伸出手:“三叔过年好。”
三叔明显心情不佳,敲掉了我的手:“头都不磕就要红包,规矩呢?”
我眼珠一转,抓过张起灵,他不明就里,乖乖跟我站在了一起。我朝三叔竖起两根手指:“两个红包。”
三叔连骂我都提不起精神了,在兜里掏了半天只掏出了两毛钱,他也不嫌寒酸,把那两毛钱朝我怀里一塞,让我俩分一分,他还有事找老二商量,没空理我。
他走之后我问张起灵刚刚他们聊了什么,张起灵道:“没什么要紧的,你三叔只是关心你。”
“得了吧,他还关心我呢,对了小哥,我刚刚看到我的锁在桌子上,要是找到钥匙,它还能用吗?”
张起灵点头:“并未破坏锁的内部结构,找到就还能用。”
既然如此,我当然还是希望找回钥匙,这锁是爷爷送给我的,左右是个念想。
于是新年头一天,我和张起灵把整个院子都翻了一遍。更丢人的是,最后钥匙是在我屋里找到的,我根本没把钥匙放进外套,揣进去的时候就掉了。
新年的倒霉还远远没有结束,本来祭祖就没什么意思,年初一一整天我全程跟下来,磕头都要磕晕了,一项不参加我老爹就要瞪眼了。
但是从年初二开始就有人陆续来我家拜年,好几个不怎么熟悉的亲戚都递了帖子。我爹不想让人家看到我和张起灵,省的招人笑话,就提前放话让我躲着,要么在屋里不出来,要么出去不回来。
在屋里呆着实在无趣,当时和张家说好他们年初三就来接人,我顶多只能再自由这一天,我决定好好的利用,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过年其实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忙着走亲戚、拜财神,搞得大街上很是冷清,没几家铺子开门,多是小孩子结伴在外游玩。我和张起灵两个大人迎着寒风在路上走,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呼——好冷啊小哥,你说咱们干点啥去啊。”我搓了搓手,把围巾朝上拽了拽,长沙城这么大居然找不到我俩的容身之所。知道的我是出来玩,不知道以为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呢。
张起灵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他根本没有在长沙城生活的自觉性。在街上溜达了一会,我冻的不行,想说吃点东西,也没找到开门的店。
正愁没地方可以去,冰冷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歌声,仔细一听调子是西洋的,歌词好像是什么耶稣啊歌颂啊什么的。
我想起有一拨人是不过年的,那就是洋鬼子,他们只过什么圣诞节,今天又是礼拜天,肯定在做什么礼拜吧。
老痒曾经去过一次教堂,跟我说里面不仅有外国人,还有很多中国人呢。他去的时候有人接待他,送了他一本免费的圣经,还留他吃了午饭,洋鬼子的东西还挺好吃的,吃完还请他下个礼拜再来,一毛钱都不要。
这事是我“嫁”给张起灵前三天发生的,本来我计划着那个礼拜天跟老痒去教堂的,结果这小半年了吧,没机会去。
我跟张起灵道:“小哥,你听说过143号那边的教堂吗?你去过没?”
他摇了摇头,我就提议一起去教堂看看,现在除了那些洋鬼子,还真没人出来活动,我俩再继续这么游荡,非冻死不行。
这种事他向来没什么意见,我俩顺着歌声就走到了教堂门口,门口没有人在,我们也没打招呼径直走了进去。
走了一会,就看到教堂里有一个大礼堂,有几十个人站在里面,捧着一个小本子在唱诗。
“您好,没有见过两位,两位是想了解一下我们基督教吗?”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学生见我俩在门口徘徊,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我俩,跟张起灵搭话道。
当然啦,会主动跟大人搭话也是人之常情,要是能拉到这种穿着体面的信徒,捐赠也少不了。至于我,大抵被当成被带出来玩的弟弟之类的了。
但是张起灵的性格摆在那里,他不怎么喜欢说话,女学生说完之后,他根本没吭声,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接了话茬:“对,我们想看看,了解一下。”
女学生修养很好,张起灵不说话她也没有生气,引着我们进了大礼堂,还拿了两本圣经给我们。其他人都已经坐下了,一个牧师还是什么的洋鬼子老头站上了台,开始讲圣经。
洋鬼子说中国话特别有意思,口音很奇怪,我一开始还当个乐子听,听了没一会我就困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吴邪。”
“啊?!啊??”我被人推了几下,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坐起来一看不得了,周围都是陌生的摆设,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子,我睡在一张小床上,外套搭在一边,身上还盖着被子。
还好张起灵坐在我旁边,推我的就是他,我问他怎么了,这是哪里。他告诉我这是教堂的休息室,我在大礼堂睡的很香,他喊了我好几次我都没醒过来。他怕我会着凉,就跟教堂里的人要了一间小休息室,把我抱到这边来睡。
我有些脸热,怎么还在人家屋里睡着了,多丢人啊。可能是看出我的窘迫,张起灵出言安慰我:“没事,反正都不认识你。”
这话说得还不如不说呢,我抓了抓头发,问他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了啊。他道已经快中午了,一会教堂开饭,我们也能去吃,所以才喊我起来,怕我睡过了中午会肚子饿。
他说的一会还要一个多小时呢,我可不想出去受冻,难得有能休息的地方,我干脆在这屋里再赖赖。不过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和张起灵独处一室还是头一回,不论是我家还是他家,房间都很大,大家各自占据一角,互不干涉。
不说话就很尴尬,有件事我想问他很久了,一直没好意思问,我这心里憋不住事情,虽然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机会难得我还是问了出来:“小哥,过年那天你……嗯,亲我,是不是因为黑瞎子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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