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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近侍是一期一振。
审神者离岗数日,案台上公文堆叠。她原本以为会有许多工作要处理,翻开文书却发现上面大多公务,近侍力所能及的都已经处理了。
只剩下几本时之政府规定需要审神者亲自批阅的书文。
“帮大忙了。”时爻如释重负,她一扫打开文书前的满脸沉重,听见窗外传来的嬉闹声,审神者回头望去,短刀们在庭园里用白布蒙着眼睛玩捉迷藏,“说起来,本丸的兄弟很多呢。”
“因为粟田口吉光是制作短刀的名匠,他的一生锻造了不少刀剑,所以弟弟们也比较多。”一期一振回答。
“唔,确实。如果我在院子里喊‘藤四郎’的话,大概一半以上的刀剑都会回头吧。”审神者半握拳抵着唇轻笑了声,“但是,其他刀派里也有不少有趣的兄弟关系呢。比如,从来记不住弟弟名字的哥哥髭切,虎彻派的情况有点复杂……左文字派的刀,虽然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关系很好。”
一期一振看着主君对本丸的情况数如家珍的模样神情温和。
“一期君是很合格的兄长呢。”面朝窗外的少女回首微笑。
一期一振怔了下:“谢谢。”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或许是同为刀剑之身,加之历史变迁,即使没有兄弟关系,不同刀派的刀剑也有着匪浅渊源,更不用说同一刀派的了。”
见审神者面露疑惑,一期一振回过神来,他察觉自己的失言,歉然一笑岔开了话题:“主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不……你去忙吧。”审神者摇了下头。
一期一振走后。
她看着桌上的一沓文书,发了一会儿呆。
一期刚才应该是想提示些什么吧……
她思考的同时拉开椅子坐下,时爻粗略地翻了翻她不在这段时间本丸积压的文书。正在这时,她注意到了被塞在文书中间的一封密信,信口烫金,显然还未经过拆封。
时爻抽出密信打开。
“这个是……”
才返回本丸不足一日的审神者又要离开了。这次是回现世。
她叫来近侍安排事宜。下午,审神者在一期一振的陪同下巡视田地时,今天被安排了畑当番的乱藤四郎问起:“主人才回来,就又要走了吗?”
“嗯。收到了来自现世的信。”时爻并不隐瞒。
虽然成为了审神者,但并不是就与世隔绝了,时爻以前认识的人也能联系到她——对于现世时爻认识的人来说,她只是搬去了一个较远的地方而已,他们根据她给的地址寄信会被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收到,再由政府交给审神者。
“主人。”
“怎、怎么了?”
见乱藤四郎低头想了一阵,抬起头来抿紧唇一脸严肃,时爻不免结巴了下。
“可不要出——轨——哦。”乱藤四郎十足认真地嘱咐着。
“……”
“乱,你在说什么呢?”一期一振看着自家弟弟有些无奈。
“叮·嘱,”乱藤四郎一字一句声音带笑,他食指抵着下颚说,“都是五虎退啦,说‘如果不盯着主人她就会消失’什么的,弄得我也紧张起来了。”
时爻一愣,一期一振下意识看向主君,若有所思。五虎退不是会随便说这种话的性格。
“呐,主人,这次去现世可以带着我去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十指微微交叉,弯着明亮如晴空的眼眸,口吻轻快,“我会看着主人不让你溜走的。”
“乱好耍赖,”同为畑当番的包丁藤四郎不满地插入话题,“如果乱要去的话我也要去!说不定会遇到温柔的人/妻。”
“就算你这么说,但是是我先的。”
“这种事不分先来后到啦!”
“为什么不分啦,包丁下次再去不就行了。”
“不行,不能错过遇见人/妻的机会。我要去。”
“我。”
“我。”
“真是的——”
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同时望向她。
“主人,谁去比较好/到底谁去!?”
“诶?抽、抽签吧?”她下意识地回了句,后知后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
再也不想写日常过度了QAQ
嗯,还是切主线吧。
第69章 万万没想到
审神者选择带左文字派的短刀小夜去现世——除乱和包丁以外的短刀听到风声, 也跑来抽签了。
“人、人/妻……”在他们出发前, 包丁藤四郎灰心丧气地做着最后挣扎。
“我不可能把别人的妻子带回来啦,”时爻无奈苦笑, 她顿了下又说, “但是点心的话, 还是没问题的哦。”
主人记得他喜欢的东西。
“嗯!”
包丁藤四郎惊喜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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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
傍晚,淹没在森林深处的唐破风建筑里, 一场咒术师的聚会悄然上演。
会场里脸上贴着符纸或戴着面具的咒术师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妖怪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过去的话题,喝多了的狸猫平躺在榻榻米上敞着肚皮酒酣耳热。
“欢迎欢迎,客人。”油腔滑调的式神带着新来的客人往里走, 他抬头望见站在楼梯口迎客的自家主人,连忙道, “芦屋大人,名取家的来了。”
芦屋一愣, 他循声看去, 跟在式神身后的少女穿着轻便的T-shirt,牛仔裤和长外套,扎着浅茶色的高马尾, 脸上戴着约定的能面。
少女身旁少年似乎是她的式神, 那是个身上缠绕着绷带的孩子,蓝发蓝瞳,眼神略有凶恶,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
芦屋犹豫了下道:“名取家的少爷刚才已经进去了……”而且也并未提过还会有其他人来。
少女并未动摇和退缩:“我是分家的人, 还请不要介意。芦屋先生的目的是解决妖怪作祟的事情吧,我想我能帮助你。”
“那件事非常危险,”芦屋正色,他目光转向了暮光降临的窗外,“请恕我冒昧询问,在小姐看来,树上那件和服是什么颜色?”
“诶?”她怔了下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日暮西下,挂在树上的和服随风轻晃,每一条华贵的丝线都溢满细碎的阳光,光彩照人。
“橙色?还是说——红色……上面似乎有美丽的花纹,像是芍花。”她不是很确定。以前的话,应该能看得更清楚些。
芦屋诧异。
“怎么了?不、不对吗?等等,也可能是菊纹!”时爻慌了下连忙纠正。
那件和服很早就在那里了,风吹不走,也取不下来。在不同人眼里是不同的颜色,有些人看见的是白色的布,有些人则能看见蓝白色、闪着光的和服,据他所知,能看出红色系的人,都拥有着非常强大的灵力,譬如的场家的当家和名取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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