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几个是跟过你的,我全部都会换掉。”
贾珠心里有点不舍,有好几个丫头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长久相处下来的感情,真要一下子都没了……
他仍未发育完全的还带着点苹果肌的脸上有着疑惑,“母亲这是?”
“我想让你只有宫裁一个女人,你可以做得到吗?”王桂枝带着央求得问道。“可以的吧?她不是也只有你一个吗?”
贾珠睁大了眼,贾政站起身,此时父子俩想的都是同一句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这才是母亲/夫人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我厉害不厉害!粗长□□得弄哭你们了吧~骄傲脸!
第77章 喜脉
贾政只觉震魂摄魄,有心想出去, 却又觉得面手发热, 足下有着一股缠绵牵滞之感。
贾珠愣愣得看着母亲,打出生起, 身边就陪着她们,从来没人说过这有什么不对,谁家不是这样呢?娶妻成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宫裁她是贞气天情, 性情端庄,温婉贤良, 与他相合, 那他也只想着既然结亲成婚,那么就白首偕老共渡余生, 却没想过他跟她之间是否还会有别人。
他想到冰露娇媚, 雪绒可爱, 大丈夫一诺若出,就要说到做到,且他也不想欺骗母亲, 他移开不与母亲殷切的双眼对视,“虽说是儿子纵容了她们,对不住宫裁,以后不敢猛浪, 她们,她们怎么也算是先来的……”
这就是办不到了,王桂枝自然失望,却并没有绝望,贾珠起码知道担当,能对丫头有情,只要让李纨摸准他的脉,难道就不能对妻子有情了吗?看来要想改也只能慢慢来,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功。
见他满脸怯弱得偷偷看她,又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行就不行吧,我虽然也心疼她,可你才是我亲儿啊……”所以说一些小说里都会写若是哪位公子身边有个经年的通房丫头,就要小心了呢。
话这样说开了也好,她知道这样走不通,她可以换别的法子慢慢试嘛,只要母子感情好,夫妻关系融洽,就是愚公移山似的也不怕。
贾珠受王桂枝摸顶一抚,看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也不那么怕了,扯住她撒娇道,“既然这样,母亲您最疼我,这回就别把她们撵出去了,儿子知道错了,以后断不敢了。怎么也服侍了我一场,要是出去了,倘若真遇上个恶刁婆婆,没母亲您慈爱,可怎么好呢?母亲~”
王桂枝顿时为难起来,其实她倒真不是有意要为难作贱她们,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身为正房主母,就不能站在通房姨娘那边,那成了什么人了!没有吃着碗里还要反碗底的。
却是贾政转出来冷笑道,“不肖的孽障!下流没脸的东西,还敢跟你母亲打商量?不是你的缘故,她何敢那般张狂!累得你母亲劳心落泪不说,此时还肖想着左拥右抱,你哪里来的体面!”
他这一训,贾珠羞愧难当,却仍不敢放弃强撑着。外面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是清楚的,别说冰露等打小跟他几乎同吃同住没受过半点磨难,一点儿委屈,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娇养。就是他在外头也时常觉得辛苦,她们怎么过得下去!
贾珠跪下来央求着,“儿子知道错了,还敢求父亲母亲放过她们一遭,我回去一定好好严厉约束她们。”
贾珠这样恳求,王桂枝难免心软,想到那些丫头有可能会像碰死的司棋,病死的晴雯,跳井的金钏,王桂枝便不由自主看向了贾政,这可怎么是好?一面是儿媳妇,一面是通房丫头们……
贾政暗自摇头,这样心软,“哼,别人倒也罢了,那个冰露这样放肆,都是你过于宠爱的缘故。先罚你抄经二十遍,去梦坡斋小住一段时间。再把四书五经都好好看看,学学圣人的德行!”他坐下把茶递给夫人让她喝,“好好抄经,你屋里的丫头们,自然有老太太给你做主。”
这就是放过他一回了,贾珠磕了头忙去了梦坡斋研磨抄经,半点不敢再错,让父母亲们不高兴更要罚她们了。
儿子一走,王桂枝全身都快瘫了,她话是脱口而出,还忘了这屋里不单有儿子,还有贾政呢。此时再一细想,简直跟表白一样,她低下头拿手指甲刮着垫子上的金丝花线。
对着孩子们还算有点章法,对着他却是糊涂的很,贾政欲言什么,又觉得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越是情真意切,反而束手裹脚生怕错了半分。更忧什么都不做,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有心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你呀……”却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拿水进来梳洗,两人自休息安歇不提。
贾政一早起来,便去了贾母处。
贾母由他给自己选了支钗插在头发上,笑道,“难得你又想起来给我插花了,必是有什么事。”
“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
贾政先把王夫人又怀上身孕的事说了。
“我就说今天怎么听见喜雀在吱吱叽叽得叫呢,原来是报喜来啦,哈哈哈!”儿孙越多,贾母越开心。“依人你拿这只并蒂簪子去看二太太,头三个月要小心些,要是不自在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是。”
见贾政还立着,“怎么?还想给你的老婆讨赏?你又知道我得了好东西了?不给你,等生的时候我再给她。”
母亲打趣,贾政陪笑了几句,才将贾珠屋里的事说了,“她到底年轻,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还以为那丫头真有了孩子,不敢违背祖宗规矩,还哭着说要写地藏经抄去,所幸没真怀孕,不然只怕她心里不安,更不知道要如何料理。还要请老太太给调停一下。”
贾母笑道,“知道了,你去吧。”
贾政拱手退下,她才对媚人道,“你去把宋妈叫来,哼,敢说那样的话。还有那个奶娘跟冰露,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标致人物,敢在小爷屋里做张做致?”
宋妈先来,一听是这样的事,心里有了章程,仍问道,“老太太您是什么主意?”
“虽然没怀孕,但这样的丫头却是断留不得,训斥之后一家人都撵出去,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贴身东西都让她带了去,随便他们自己配人。”贾母放下茶杯道,“虽说是已经成年的爷,屋里的人也不要太多了……宋妈你仔细查了有哪几个,好好教导一番,不许轻挑!长子一定得是正出,绝对不允许乱了这规则!”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有祖荫,说不定就要袭爵,动身便是全族上下多少人口,从开始传承到现在,有录的也有二十房,他们荣国府虽不是族长,却与宁国府隔墙而处,要是他们敢领头在子息上乱了嫡庶,那可真是自断根基。
先祖都有此顾忌,所以才定下来了四十岁以前都不许让姨娘通房们怀孕生子,防得就是兄弟阋墙!从里面开始斗争!自崩而溃啊!
李夫人知道王桂枝怀了孕,越发羡慕,拿了些东西去瞧了她之后,懒懒得不得劲,一时不见贾赦,便找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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