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我家夫人是真的……”
“就是真的,也没人想趟这浑水呀,回去吧回去吧!”
“大夫!大夫——”
“师傅,”张无忌看着跪在地上求着以为须发皆白老者的小姑娘,不禁心生同qíng。
“走,我们去看看。”花满溪看着怜香惜玉本质发作地张无忌很无奈。
这丫鬟特意在大街中心又是哭又是叫,真要是求人直接跪大堂里赖着不走就是,何必如此张扬?恐怕多半是为了博得众人同qíng去施压于人罢了。
话虽如此,可花满溪还是脚步不错地走了过去,这附近的大事恐怕也就那么一件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前辈何必如此推诿呢?”花满溪慢步伐优雅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叹气道,“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倒是对岐huáng之术略有心得。”
“这位公子啊,听老夫一句劝,别瞎参合这事儿!”老大夫摇摇头,扔下这么一句话走人,估计是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这位公子,您是说真的吗?”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泪花还在眼眶中闪烁,仿佛花满溪一反悔就立马哭出来给他看。
“难不成还会有假?”花满溪不由得笑出了声,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这还是初中生的年纪啊!要是成年人这么作估计他就会敬而远之得绝对对方心机婊,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么一表演,他只觉得好笑。
“师傅……”无忌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
#以前师傅只拍过我的脑袋(○`3′○)#
想帮人的是小徒弟,怎么帮了人不高兴的还是小徒弟呢?
花满溪不由得绝对小孩子的确很难懂,于是便抛去一边不想了。
“既然如此,那我立马就跟你走一趟。”
花满溪猜得没错,对方确实就是金府的丫鬟,而且还是那位金夫人的贴身侍女。看来这位的处境确实不妙,连请个大夫都得身边人出马。
畅通无阻地以合理的理由进入了金府,花满溪对自己的机智和运气都很满意,当然对方没有磨磨唧唧地说什么男女大防也很好,金丝诊脉什么的估计他多半抓瞎,还好这户人家只是有钱的富商,没什么大规矩。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凉气便让无忌打了个寒颤,花满溪皱皱眉,拉住小徒弟的小手输送了内力过去帮忙保暖。也难怪会觉得寒气bī人,整个府邸分明还是一副出丧的样子,四周的白绫还挂着,烛火幽幽的在四周摇曳,再加上满堂的白jú花和四周来来往往死人脸白衣服的仆人们……这是要拍鬼片的节奏?
“就是这里。”小姑娘把门打开,chuáng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夫人,模样大概四十不到的样子。
花满溪默默吐槽,这样想来,那位林姑娘在现代也算是剩女了?当然,也可能是人在江湖不在乎小节。然而一搭上那位夫人的脉搏,触碰了下她的骨骼,花满溪就明白自己误会了,不由得露出了同qíng的目光。
作孽呀!这分明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搁21世纪估计刚大学毕业?花满溪默默给自己高超的摸骨技巧点赞,又仔细诊断了下,不过是肝火旺盛,夜不能寐造成的积郁成疾罢了。随手扎两针,开个方子,又嘱咐那小丫头让她夫人平时放宽心即可。
“看夫人样貌不差,又家财万贯,何以至此呢?”明知故问的花满溪。
“花大夫有所不知。”小丫头听闻此话,鼻子一酸,竟是红了眼眶,“我夫人虽然脾气刚直,但是却是个好人,也因此不得老爷宠爱,这次老爷突然故去,还背上了杀夫的污名,这……这让夫人如何宽心?”
“观其面相,头圆额平,骨细ròu滑,倒是富贵正派之貌。但既然大家都怀疑是夫人犯罪,自然有其缘由,可否告知一二?”
小丫鬟估计平时也就憋的狠了,此刻把话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还不是因为金家是商人,上上下下算起来,只有夫人有那么几个闺中密友是和江湖有所牵扯,可说到底不过是嘴一张的瞎猜罢了,或许是老爷在外头惹了人呢?”
“仅是如此?”
“这、这……”
“怎么?说不出来了?怎么不说说老爷要扬言要休了她立我为正妻?”一个长相的妖艳女子走了进来,就是一身孝服也无法掩盖她的风华,仅是轻轻一瞥就让人觉得她眼含媚意,但若仔细看她的瞳孔,只觉冷得刺骨。
“玛瑙!你说什么呢?!夫人对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还好意思在这落井下石?!”
一连串的成语让花满溪不由得出戏,看来这妇人的确是大户人家,看个小丫鬟就这么有文化的出口成章,让他都有点小羞愧,不过,也差不多明白什么事了。
经过《甄嬛传》《宫心计》等洗礼的花满溪马上脑补了善良的大家小姐遭遇丫鬟爬·chuáng的狗血剧,并且锁定了新一个的嫌疑人。
“恩重如山?恩将仇报?”女子细细咀嚼一般地重复了这八个字,低低冷笑了一声,美眸中闪过一道讽刺,随即讥笑道,“再如何,也比谋杀亲夫的人来的好,莫非,翡翠,你要说是我杀了老爷?”
女子的话显然戳中了小丫头翡翠的弱点,只能喏喏的嘀咕:“指、指不定就是你呢……”
这语气越来越弱,明显没有说服力。
花满溪挑眉,这么说,显然即使再讨厌对方,也找不出对方杀人的理由,这事qíng,略显复杂了嘛!
☆、第9章 名侦探花满溪上线3
能让敌视的人都承认对方无辜,那么理由一定也很充分——名侦探花满溪语。
在两个曾经是同事的玛瑙和翡翠的唇枪舌战中,花满溪倒是大致理顺了经过,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曾经金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有两个丫鬟,一个叫翡翠,活泼可爱清纯衷心,另一个叫玛瑙,长得妖艳xing格圆滑能gān,都是夫人的好帮手,然后,当夫人渐渐失宠,玛瑙便起了心思爬·chuáng,整个故事就是一个老掉牙的宅斗。
其实,要花满溪来说,这样看来这位城府颇深的姨娘也是很有可能杀人嫁祸的,但最大的疑点就出来了:
第一,玛瑙她都获得了要休妻上位的承诺,何必要杀人?
第二,金老爷曾多次表示对玛瑙的喜爱,甚至扬言死了都要她陪葬同xué而眠,要是金夫人借此让她殉葬,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疑点——玛瑙她没有任何子嗣,连个女儿都没有。
#没有子嗣##没有子嗣##没有子嗣#
重要的事qíng说三遍!!!!!
不知是什么原因,玛瑙并没有子嗣,相反,作为大妇的金夫人却孕有一子,虽还不过总角之龄,但却是金府的独苗苗和唯一继承人。
杀人需要动机,除非是jīng神疾病(日本才流行这个),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被害者死了,谁获益最大?谁能得到物质上或者jīng神上的满足?!
好吧,花满溪捂脸,综合从动机来说,凶手不是金夫人又是谁?杀了丈夫不用担心被休,而且还能让独苗儿子继承遗产,要是他也会心动……呸。
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成见去掉,说不定有可能是玛瑙对于夫人的报复?
“师傅……”无忌小徒弟显然被这混乱的关系搞晕,拽着花满溪的衣角弱弱问,“我感觉她们长得都不像是坏人。”
“乖,没有坏人会长在脸上的。”花满溪拍拍小徒弟脑袋,但随即想起茶馆中的pào灰们,便补充道,“一般长在脸上的坏都是小虾米,心里的坏是看不出来的,那才是大坏人。”
虽然小徒弟纯真是很好,可也要有一定的防人之心才行啊!
外貌协会要不得,必须从小纠正。
“无忌,这次案件就是很好的锻炼,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多看多听多想就可以,不要随便猜测,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忌乖乖点头,心里却止不住的疑惑,师傅肯定是对的,照师傅的说法,那些人都不像表面那样好,也就是她们都是坏人?似乎娘亲也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她们都挺漂亮,是不是都是在骗人?
花满溪不知道自家小徒弟已经歪楼,目光搜索到了管家模样的人,看样子府中的仆人都对他非常驯服,想来也是有一定威望的。
“这位……大爷,可有空搭个话?”
“若是参拜老爷的,前头左转。”老头身也不转就丢下这么一句想走。
“……大爷,我是一名大夫,被邀请来治病的,不成想这府中竟是如此啊。”
“你是来帮金氏的吧。”管家老头眯了眯眼,冷冷道,“倒是没想到金氏的脸面不小,竟还有少·侠你这般人物赶来帮她。”
这百转千回的少侠二字听得有些刺耳。
花满溪叹气,拱手道:“在下受朋友之托前来查案,若是金氏当真犯罪,也不会特意包庇。然而现在一切未定,何以如此?”
只见老人僵硬地笑了笑:“之前老爷宠妾灭妻,小老儿我也没少帮着毒妇说话,真是看错人了!现在想来……还不如当初就随了老爷的心意,门风如何,闲言碎语又如何?都抵不过xing命重要。”
“大爷这话是否有些过于武断?况且既然您老之前帮过金夫人,想来也是知其人品的,寻仇、不正当竞争、嫁祸这些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察言观色下来,虽然老人一口一个金氏,还一口一个毒妇说的难听,可却并无怨恨之色,不是这人怀有二心,就是其已察觉到有所蹊跷。
看着老人扭头不说话,花满溪叹了口气:“若是晚辈是为了包庇金氏,那么一切可以立马压下去,只要抬出武当李家大旗即可,现在追根究底无疑只是为了一个真相。这不仅是为了抓捕犯人,洗清无辜者的冤屈,也是为了金老爷在地下能够安宁,使贵府少爷能安心成长。”
老人深呼吸一口,半晌才领着花满溪来到灵堂中,顺带把一gān仆人赶下去,一一送别了前来哀吊的客人们,直到整个厅中只剩下花满溪师徒,才缓缓开口。
“老爷是个很爱吃的人,当然,他也很惜命。”管家指了指灵堂前供着的一堆食物,“所以,每次无论是茶饮还是点心正餐都是有试毒步骤的,而能跳过这个步骤的,唯有二人。”
“是金夫人和玛瑙姨娘?”
“准确来说,是玛瑙姨娘和小少爷。”管家的眼中划过什么,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若是真是那样,恐怕老爷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小少爷也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不测……”
“少爷他还未正式启蒙,但因附庸风雅,已经开始学习茶道,如此一来,凡是少爷亲手端的茶老爷从不会犹豫。”
“你的意思是?!”
“小老儿想了许久,姨娘虽然恃宠而骄,贪慕富贵,但也唯有老爷在,她这个无子姨娘才能安好,怎么也不会下毒,其城府和谨慎也不至于让人钻漏了空子。但若是小少爷那边,稍有疏忽……”
“所以您觉得,很有可能是凶手利用了金老爷的一片爱子之心。”花满溪复杂地看着老人,“之前您一口咬定是金夫人害人,是为了遮掩住这很可能是子杀父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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