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拂去英台肩膀上的落花,笑道:“倾慕一个人,哪里有好与不好一说呢?我只想你嫁给能真正疼惜你的,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哪怕梁山伯再穷苦贫困几分,不过是多给点嫁妆而已,只要他和现在一样,一心一意对你好,我就支持你,在这对女子格外不公的时代,女子婚姻的可悲又怎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以描绘的。”
看英台意动的神色,俞琬苦笑道:“马文才性格是恃才傲物,盛气凌人,刚愎自用,看不起女子这些又如何?只要他愿意一心一意待我,尊重我,对于我来说他就是完美的。更何况,我不愿盲婚哑嫁,马文才家世都与我祝家相当,权财相交,对我祝家而言也是有利无弊,而他的外貌是我见过男子之中最好之人,所以,如果我能选择,如果我可以选择,现在的我会选择马文才。”
第17章 英雄救美成就达成
英台目瞪口呆,似乎被俞琬一番在这个时代而言违背女戒,极为荒诞的言论吓着,良久方才对着俞琬表示。
“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些太过偭规越矩事情。在我想明白之前,英焕,你不可以与那马文才过于接进。”
俞琬笑着答应,陪同英台回到宿舍,梁山伯看到英台有些魂不守舍,不由上前关怀出声,英台下意识往一侧躲了一下,看着梁山伯神色莫名猛然回神,极快的走向一侧,推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先休息。
梁山伯感觉到英台有些疏离态度,转头疑惑的看着俞琬,不解的询问出声。
“英焕,英台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们送他去王姑娘那里看看?”
俞琬看着担忧不已的梁山伯笑道:“没事,我和兄长讲了一些让他不太高兴的事情,他现在心情不好,想通了就可以了。”
梁山伯恍然笑道:“这样啊,那我去苏安那里给英台端点吃食回来,等英台心情好了让他吃点。”
俞琬点头赞同,转身回宿舍不提。
马文才不知去了哪里,俞琬坐在书案前安静的考虑事情的发展。自己的一番话似乎给英台很大的动摇,虽然以梁山伯人品是这个时代女子很好的选择,可自己也不知道英台会怎么想,而且,梁祝二人似乎同学三年,感情日益积累之下才生死相许的深厚,可现在,英台与梁山伯相识不足三月,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
而且,马文才虽然对自己有些许好感,却是同学之间难得一知己的感觉,并不深厚,在没有把握之前,决不能爆出自己的女子身份。
“你在想什么呢?!”
走进宿舍的马文才看俞琬坐在书案前,径直走了过去,才发现俞琬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回来,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手里的书册也半天未翻一页,不由得好奇的询问出声。
俞琬突如其来听到马文才的声音瞬间惊的一跳,心虚之下掩饰般的摇了摇手中的书册笑道:“文才兄你回来了啊,我在看书呢!”
马文才狐疑的看了看俞琬,淡然说道:“我站在你面前很久了。”
俞琬哈哈一笑:“是,是吗?哈哈,可能是我太入迷了!”
“不管你想什么,七日之后的野外演武,一定是我胜。”马文才傲然说道:“就算你想帮祝英台和梁山伯也没有用。”
“那个啊!”俞琬放下书册对着马文才笑道:“我倒是想帮兄长啊,可是文才兄忘记了吗?谢先生将你我二人分配在一组之内,虽然我觉得将骑射如此强的我们分在一组很不合理,但是,先生或许有他的考虑吧!”
马文才俯下上半身直视俞琬,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别装傻,我是说,你别给我拖后腿!”
“怎么会?”俞琬嬉笑一声,“就算我一只不打,文才兄一人也可顶替十人,文才兄,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的能力用你说,只是你分在我组内,自然是我马文才的人。”马文才一脸鄙视的说道:“你兄长瘦弱扭捏,不重自己身份与平民结交,做事又娘里娘气,你最好莫如他一般。”
马文才想到昨夜二人的长谈,不自在的扭了一下又说道:“虽然你说贵族身份只是一种统治手段,可是,与平民相交的事情总归在其他士族眼里是极其辱没身份的事情,而这国家的大部分是掌握在士族手中。所以,你还是不要学那个祝英台。”
俞琬一脸惊奇的看着马文才:“文才兄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兄长,就不怕我生气如同王蓝田一般暗算你?”说罢,看马文才蔑视的眼神又加了一句“嗯,让我学王蓝田是有点难度,可文才兄不怕我愤怒之下和你打一架,从此势如水火?”
“哼!”马文才冷哼一声笑道:“若你真的要打架,本公子随时奉陪!”
“也是,如果真的有顾忌,就不是我欣赏的文才兄了。再说我才不会因为文才兄吃醋我和兄长关系好就和你打,和你打架,多累!”
再次表达一下对马文才欣赏之情的俞琬被自己逗乐了,这算不算是每时每刻不分时间地点的刷好感,自己还真是敬业。
“谁吃醋?”马文才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怒声道:“祝英焕,你别太高看自己!”
俞琬扫视过马文才因怒气而染上红晕的耳侧,贼笑着安抚道:“没人吃醋,没人吃醋,是我说错话了,还请文才兄原谅我则个,文才兄只是关心我罢了。”
“也不是关心你。”马文才不满的哼着坐在一侧,拿下墙上弓箭,擦拭起来。
俞琬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昏昏沉沉的感觉驱散,认真的看向手中书籍。妙应真人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说“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但是谈何容易啊。
俞琬叹了一口气,自己学历史的时候只对唐明清三朝知之甚详,因为唐有贵妃杨玉环,明有陈圆圆,而清是因为有四阿哥胤禛和甄嬛传。她对魏晋时期的大事几乎都记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魏晋南北朝几乎是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汉人几乎被胡族屠杀灭族,想要在这风雨飘摇动荡不堪的时局下护着祝家,俞琬稍稍摇头,她看向一旁擦拭弓箭的马文才。
马文才抬头就看到俞琬有些沉重迷茫的目光,还以为她是为了演武大会伤神,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不用如此为难,演武的时候我会向谢教习说你身体不不舒服,你在宿舍休息便好,那群乌合之众有我一人足以,”马文才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你兄长有他的梁兄护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俞琬闻言稍微笑了一下,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意气风发,狂傲肆意却又别扭关心自己的少年在未来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俞琬将书册放置在一侧,她认真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我会保护你的就像我护着兄长他们一样。”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马文才皱了皱眉:“你是在小看我吗?以我的武功哪里需要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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