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嗖嗖,大雪飘扬,整座金陵城被掩埋在白雪之下,安逸且安静。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宁静,我坐在马背上,一袭白衣与披风飘扬在空中,斗笠上的白纱也随风而动,我快马加鞭不顾路途劳累,终在正月二十二日赶到了金陵城。
因为在路上,我突然忆起苏哥哥曾进了悬镜司,算来也应该是这个时候了,只是爹刚去世不久,我没能提前想到这一点,只盼望苏哥哥还未曾进过悬镜司,这样我便可以扮作他的模样,替他进去了,毕竟悬镜司那地方,我也算是老住户了。
我驾马到苏宅的后门,从马上下来后刚要用琅琊阁的暗号敲门,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瑾?”
我转身一看,是景琰,还好他是一个人来的,不然如此喊我,必定露馅;想罢,我掀开斗笠上的白纱开口对他言道:“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在外面喊我的名字,太危险了。哎,你怎么不从密道过来啊?这大白天的你……”
我话还未说完,景琰就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上前,二话没说,直接向我逼进,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看就要撞到门上了,他抬起手一把护住我的头,同时将我往前一带,低下头便让两片薄唇对了上来。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等我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他此次的吻很是用力,仿佛是要将多年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随着他薄唇的动作,我缓缓的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炽热的气息在我周围绵延开来;很快,他的舌头便轻而易举的将我的唇齿启开,突如其来的异物让我有些惊慌,不知他为何这么急促,但还好,他的力道放慢了下来。
景琰另一只手拦过我的腰,使我紧紧的贴着他,当他的舌尖轻触到我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要呼吸,连回应都显得慢吞吞的;而景琰却像是不满足于我这般的回应,他很有节奏的萦绕着我舌尖,引导着我;狠狠的吮吸着,没有一刻的知足。
我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自他的腰侧穿过,环抱着他的腰;渐渐地,我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完全忘记了此刻我们是在街道上,他霸道又温柔的吻将我弄的眩晕。
我被他的吻给弄的全身发软,要不是他紧抱着我,估计我就要摊在地上了。
“咳咳……”
一阵故意的咳嗽声将我轰然惊醒,我立刻睁开双眼,慌忙不迭的将他推开,往他身后一看,竟然是蒙大统领。
我连忙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冲蒙挚福了福身。
蒙挚从马上下来后走到我们身边,看了我一眼,却转身对景琰抬手一偮,道:“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有心思与……梅姑娘如此。”
被蒙挚这么说,我才想起自己赶回来的目的,果然苏哥哥说的对,不告诉景琰我的身份,对我自己也是好的。
想罢,转身用琅琊阁的暗号敲了敲门,蒙挚见我这暗号磨磨唧唧的,性子有些耐不住了,直接上手重重的拍着门道:“快开门!快开门啊!”
片刻,甄平打开门,见门外同时站着我们三个,有些懵了。
“靖王殿下与蒙大统领怎么来了?”甄平看了看我后问道。
景琰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蒙挚给抢了先,只见蒙挚着急的向甄平问道:“晏大夫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甄平见蒙挚火急火燎的,担心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向前一步走,给蒙挚使了个颜色,却正常的问道:“蒙大统领为何如此着急?”
显然,蒙挚根本没理解甄平的意思,反而当场直言,对所有人解释道:“他在悬镜司被夏江喂下了一颗剧毒的乌金丸,你们不知道吗?”
景琰一听,顿时眉头就紧蹙了起来,向蒙挚问道:“你是说苏先生?”
蒙挚点了点头,道:“当然是他,此毒服下之后,七日之内必定会毒发身亡啊!我已经拷问了夏春,也翻遍了整个悬镜司,依然没有找到解药;赶紧问问晏大夫,看还有什么办法。”
景琰狠狠的咬着牙齿,不顾甄平的阻拦,一拂袖向院中走去,蒙挚紧跟在后,只剩我一人站在门口,心中默默黯然了。
我还是来晚了,乌金丸,乌金丸,在我印象中,苏哥哥的毒好像是与他身上的火寒毒给溶解了,就像当年,鸠酒的大部分毒素被千里罂香给以毒攻毒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走向苏哥哥的房间,还没走到呢,就见景琰与蒙挚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殿下与大统领这是要去哪儿?”我看他们这一脸要算账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
蒙挚头也没回的道出:“天牢。”
蒙挚话音刚落,黎刚便从屋内追了出来,我上前一步拉住黎刚对他道:“别拦了,就让他们去吧。”
“可大小姐,他们要是把夏江给杀了,岂不是……”
我摇了摇头,将他拉进了屋。
晏大夫将梅长苏的手从被子中拿出,轻扎了一针,将他的血滴进药中,没一会儿,这血中的乌金毒便消失了。
晏大夫释然的一笑,道:“那个乌金丸可以不用管了,他身上的火寒之毒已将乌金丸的毒给吞噬消解了,已经不会发作了,哈哈。”
黎刚与甄平一听,顿时染上了笑容,我回头对黎刚言道:“你快去天牢告诉靖王殿下他们,不要让他们伤了夏江。”
“是,大小姐。”
(金陵城,芷萝宫)
景琰从天牢出来后,直接来了静妃娘娘的芷萝宫,静妃将做好的点心拿出,放到景琰面前,悠悠的说道:“上次你急着出去向苏先生致歉,我都忘了让你把一份新做的点心带给他了,他还好吧。”
静妃试探性的问道。
景琰看着面前的食盒,深深的叹了口气,回道:“他在悬镜司中,中了乌金丸之毒。”
“乌金丸?”
静妃一惊,她自然是知道乌金丸的,那毒被喂下后,只有七日便会毒发,苏先生……小殊……静妃默默的想着。
景琰见静妃这么惊讶,连忙补充道:“母亲不用担心,已经找到解药了。”
静妃听到有解了,才舒了口气,眨了眨眼睛,缓缓道:“虽然毒性已解,但想必一定会有所伤损,你还是该多去看看才是。”
景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侧身对静妃问道:“母亲是说,中毒之人,哪怕毒已解,也会有所损伤,是吗?”
静妃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便只是嗯了一声。
景琰想了想,喃喃道:“怪不得。”
静妃见他有心事,轻声的试问道:“怎么了吗?”
景琰看向静妃,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毕竟他对母亲是从未有隐瞒的,景琰缓缓开口道:“母亲,小瑾还活着,她就是梅鸢清,若以母亲的说法,她当年身中鸠酒之毒,那损伤岂不……”
“她还活着那是最好的事情,至于伤损对于每个人也是不同的,这个孩子,真是苦了她了,没想到她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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