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说服力的推测是,赵蓬是知道那个山洞的,因为那个山洞,他才将赤霞宗搬到赤霞山。
花满楼又道:“陆小凤,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进去的时候,悬崖的那个入口就已经塌陷。那么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花满楼想事情想得认真,不自觉地就唤起陆小凤的大名。
若是闲来无事的时候,陆小凤定然是要闹腾一番的。但是现在悬案未破,他一颗心被案子占去不少,竟然没有注意到花满楼刚刚喊的是他的大名。
“陆小凤”三个字虽然没有“凤凰”来得亲昵,但是从花满楼的口中喊出,也是格外的动听。
陆小凤道:“对啊,花满楼,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陆小凤居然也被花满楼带偏了,自己也喊起来花满楼的本名。
还好,话音刚落,陆小凤就反应过来了,他道:“不说案子,七童,你刚刚喊我什么?”
花满楼冷静道:“什么啊?”
陆小凤微微眯起来一点眼睛,道:“你刚刚是不是喊我‘陆小凤’?”
“有么?”花满楼问道。
花满楼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刚刚太过认真地在想案子的事情,完全没注意自己脱口而出叫的是陆小凤的全名。
同时他也没注意到陆小凤刚刚喊的也是自己的全名。
陆小凤却是不依,他一拽缰绳,让自己的马紧紧挨到花满楼的马旁边,一张大脸凑近花满楼,道:“我明明听见了。”
花满楼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真的一时间喊了陆小凤全名。
陆小凤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较真的模样,落在花满楼的心里,显得十分的可爱。
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陆小凤居然和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为了一个称呼没喊对如此较真?
花满楼不禁笑起来,他道:“凤凰真是可爱。”
陆小凤也笑起来,他唤道:“七童。”
花满楼笑着问道:“怎么?”
陆小凤道:“刚刚我也叫你一声‘花满楼’,现在再唤一声‘七童’,补上。”
花满楼笑意更深,他道:“好,补上,凤凰。”
司空摘星是真的很想捂上自己的眼睛,再堵上自己的耳朵,不要看眼前这幅酸臭的恋爱场景。
可是他不能,他要是真的那么做的话,估计他自己和马都得分分钟撞到树上。
被秀一脸恩爱固然不好受,但是和撞到树上比起来,两害相权取其轻,司空摘星选择继续当电灯泡。
毕竟撞到树上,会很痛。
然而司空摘星此时却失去了作为一个灯泡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自觉,他一脸“我不忍心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对陆小凤道:“陆小鸡,你几岁了?”
陆小凤正是春风得意之际,罕见地没有嘲讽回去,而是挂着一脸“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的笑容对司空摘星道:“你不懂。”
司空摘星哼了一声,又道:“我怎么不懂?”
陆小凤的嘲讽模式终于姗姗来迟地被打开,他瞥一眼司空摘星,状似不屑地道:“像你这种单身的人,怎么能知道我的快乐?”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子之乐?”司空摘星反问道。
听听,呛得司空摘星古文都出来了。
陆小凤不甘示弱,也道:“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子不知我之乐?”
照这个问法,他俩能问个没完没了,天亮问到天黑,天黑再问到天亮,一路直问到赤霞宗去。
花满楼笑着打断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话,强行把话题掰回正道。花满楼开口,道:“先不说这个,继续说案子。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司空摘星撇撇嘴,道:“我们当时都被楚遂打晕过去了,那自然是楚遂和郑顺把咱们抬出来的呗。”
花满楼颔首,道:“这也不假。不过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悬崖那边的入口就已经尽数塌陷,所以应该还存在一个出口,连接着山洞与外界。”
陆小凤若有所思,道:“七童的意思是,赵蓬可能通过那个洞口进了山洞?”
司空摘星一脸不解,他问道:“那他干什么当初费劲巴拉地从我身上偷走翡翠观音啊?”
陆小凤想起来,那天西门吹雪走了之后,他和花满楼的讨论司空摘星是一句都没听见。
那个时候司空摘星大概还在既睡不着、又不敢动地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
起了逗弄司空摘星的心思,陆小凤故意道:“那谁知道,大概是看你好欺负,随手一偷?”
果不其然,司空摘星听完这话脸都涨红了。
作为一个贼王,他居然让人从自己身上偷走东西。
奇耻大辱。
花满楼却是要拆陆小凤的台,他笑着对司空摘星道:“别听这只凤凰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注: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那个“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子之乐?”和“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子不知我之乐?”化用自《庄子·秋水》(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
为了一个称呼斤斤计较的陆小鸡真的是可爱啊可爱。
第62章 黑店
陆小凤也不争辩,只是看着花满楼笑。
花满楼的声音平稳柔和,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对司空摘星道:“赵蓬从你身上偷走翡翠观音应该是为了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赤霞宗去,陆小凤刚刚开玩笑的。”
想到被空空儿偷走翡翠观音的事情,司空摘星本来应该很在意、很不忿的,他刚刚也的确是那么表现的。但是现在,他的心却莫名地被花满楼的话安抚下来,虽然花满楼也并没有说什么安慰他的言语。
司空摘星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心此刻真的很平静,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心有不甘。
平静的司空摘星,最终决定自己还是安静地当一枚不那么耀眼的电灯泡好了。存在感这种东西,能有多低就降到多低,最好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能够忘记自己的存在。
司空摘星一扯马的缰绳,又落下陆小凤与花满楼几步,不再说任何的话。
然而太晚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刚刚已经十分充分地认识到了他们现在不是两个人,而是还有一个司空摘星。很多话不方便现在这么说出来,还是得等到晚上到客栈休息的时候再说。
花满楼笑笑,一抖缰绳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陆小凤也是。
本来就落后他俩几步的傻狗子司空摘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小凤他们的马已经跑出去蛮远。司空摘星急急抖动缰绳去追陆小凤和花满楼,毫不意外地被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马跑动所扬起来的灰尘糊了一脸。
时间紧迫,连满心凄苦的时间都没给司空摘星留。
从山西铁家大宅到赤霞山,不过需要两天一晚而已。
陆小凤他们已经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此时天色已晚,便就近寻到一家客栈借宿。算算路程,约莫明日中午就能够到达赤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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