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佐拉愤懑地叫道,“你为什么会清醒过来,莉莉丝,告诉我,告诉你的感觉,全部!!”
托尼挑眉。
莉莉丝平静地笑了笑,说:“我一觉睡醒能有什么感觉?至于你说的清醒过来……”她脑子里划过一抹淡淡的残影,在那个佐拉他们制作的大型洞穴底部,她意识介于清醒与模糊之间时,恍惚看到一个女人的脸,那张脸赫然就是现在的她,那女人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融入了黑暗之中。“我一直很清醒!”
“一直,很清醒?”佐拉吃惊地问道,“你撒谎!”
巴基抬眼,深思着看向莉莉丝,从佐拉的言语里可以确定,他对莉莉丝进行了洗脑程序,从莉莉丝之前的表现来看,也表明佐拉成功地对莉莉丝进行了洗脑,然而,莉莉丝这一次醒来后,表现得却像是根本没有经历过洗脑。难道佐拉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将莉莉丝洗脑控制吗?不,这根本说不通。
莉莉丝不知道巴基思虑纠结,她笑眯眯地说:“我有什么必要撒谎?你可别忘了是谁用的麻醉针!”
佐拉显然有些混乱,他停顿了一会,似乎不相信现在的状况,他又开始念叨那古怪的词语,但是没说几个词,就被莉莉丝的话打断了。
莉莉丝微微仰头,看着黑暗处那个监控器,脸上带着嘲笑地说:“别再念了,佐拉博士,即使你再念一百次一千次,你想要复活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具身体里。”
“什么?你什么意思?”佐拉问。
莉莉丝笑了,慢条斯理地说:“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
托尼也笑了起来,面带轻松地说:“我想,他应该懂了,只是难以接受原本以为的底牌,却突然不见了!”
“不,我不会自欺欺人,实验监测到的数据是正确的,并没有错误!”佐拉烦躁地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出问题吗?出得有点大呢!莉莉丝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神色,淡淡地说:“想知道吗?”
“你知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佐拉尖利地说,“即使是席恩娜,都不能准确地说出现在的问题,不,那个废物,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莉莉丝打断了佐拉的嘟囔,“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佐拉问。
“迎宾计划其实是你策划的,是吗?”莉莉丝问道,“是不是?”
托尼闻言,诧异地看了莉莉丝一眼,随即想起了什么,转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巴基眸色深沉地看着莉莉丝,静静地听着佐拉和莉莉丝的对话。
佐拉沉默了片刻,问:“你是谁?”
莉莉丝不答,只是问:“回答我,佐拉博士,是、不、是、你?”
“我的洗脑程序更新系统后更加得精密准确,稳定性也更高,绝对不可能失效!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莉莉丝!”佐拉思索着,慢慢地说道。
“是的,我的确不是莉莉丝。”莉莉丝嘴角勾起一抹笑,“当然,你也无须知道我到底是谁,总之,这具身体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没有要找的人?”佐拉喃喃自语,“哦,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没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了悟的语气说:“实验是成功的,只不过从沉睡中醒来的人,是你,而不是施密特先生,也就是说……”他顿了顿,兴奋地说:“只要再重复一次,就一定可以!太好了!”
莉莉丝沉默了,她将所有得到的讯息叠加在一起,当初那个所谓的迎宾计划启动后,要求她那支名为地狱犬的特别行动小队,去解救一名被恐、怖、组织绑架的重要人质,这对于莉莉丝和她的队员来说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根本就没有人质,不仅如此,那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莉莉丝微微眯眼,那段作为菲奥娜时的最后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对讲机里传来卡尔的声音:“……报告,我们到达,没有发现救助目标!重复,没有救助目标!”
“见鬼,这是一个陷阱!”
“撤退!全体撤退!”一个声音在不甚清晰的对讲机中狂吼着。
“我们正在出来!”
莉莉丝紧紧靠着断壁,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耳边除了对方凶猛的火力,就只有战友不断地哀嚎与喊叫声,她站起身,将沉重的火/榴/弹对准了一幢民居二楼的狙/击手。
对方看到了她,毫不犹豫地射出了子弹。
莉莉丝同样也射出了炮弹。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面震动了起来……
莉莉丝从这具身体里重新醒来以后,为了避免被发现,她一直都很小心地探查关于迎宾计划和她的小队状况,同时,她也一直在努力地回想,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次又一次,记忆都在那一声巨响中戛然而止。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莉莉丝嘴角微微勾起,冷笑起来。
莉莉丝觉得自己得感谢佐拉把她弄昏过去,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并非只是昏睡,事实上,当那个拥有莉莉丝面容的女人出现后,她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中,或许,不该称之为梦境,而是一场记忆的回闪。这些纷乱的记忆片段有的属于菲奥娜,有的是属于莉莉丝,这其中就有她无论如何用力回想,都没能想起的那个“后来”!
莉莉丝中弹倒地,她睁着眼睛望着天空,那天没有太阳,乌云密布。她捂着中弹的腹部想坐起来,挣扎了许久,却只能略微抬起头。这时,她看到了满眼的火光,那是她刚才发、射的火、榴、弹击中那幢楼后引起的大火。
莉莉丝满意地笑了笑,这时,身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卡尔的声音,他嘶哑地叫喊着:“还有多少人,我们还有多少人……该死的,你们是谁……”旋即,只剩下了沙沙的噪音。
莉莉丝按下对讲机,忍着腹部的痛楚,吃力地问:“卡尔,发生什么事了?卡尔……”
卡尔没有回应她,就在这时,莉莉丝听到了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十几个带着放毒面罩的黑衣武装人员,他们默默地朝她走来。
那些人走到莉莉丝面前,其中一个低下头看了她很久,突然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头耀眼的红发,这是一个拥有绿眸的女人,她正是席恩娜,当然,那时的菲奥娜,现在的莉莉丝并不认识她。
席恩娜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莉莉丝抬眼对视片刻,她微微弯腰伸手捏住莉莉丝的下巴,笑嘻嘻地说:“哦,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女人呢!不错,我们正需要这样的,带走吧!”
席恩娜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黑衣武装人员上前,一人拉住莉莉丝的一条手臂,把她拖到一张折叠式担架上,莉莉丝躺在担架上扭头吃力地看着席恩娜,她悠闲在废墟间走动,不时指挥身后的武装人员去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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