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致子竭力平静道,“我的社员们正在开会,似乎没有人认识你们。”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对方身后跟着两个手持钢管的人,而不远处还有三四个青年,包括看上去有些被吓到了的的三浦。
对方没有进来,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一个小女生挡在前面感到意外:“出来。”
致子再次提醒自己不要慌,沉声道:“请问有什么事?说清楚比较好。”
“那个女生是你的社员。”对方的目光扫过亭子里的十来个国中生,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让他们出来。”说罢转身走了几步,还顺手甩上了门。
一时间,致子心乱如麻。
惊慌恐惧不会有任何作用,对方六七个人看上去都是混混的模样,他们这些人却不怎么会打架,总之不能硬对上。
那把水木和凯宾交出去?她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决定,看对方的凶狠程度,天知道这两个家伙会遭遇什么,虽然不算她的朋友,但刚刚既然已经有了维护的意思,就不能轻易妥协。更何况水木不是什么省事的人,接下来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拖着?似乎也不行,等那个老大模样的青年失了耐心就完蛋了,不管是闯进来还是对三浦做什么,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而且她的社员中一半都是女孩子!
犹豫了这么几息,已经有被吓到了的女生在问要怎么办。
致子觉得这两分钟异常难熬。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成泽,你继续联系别人。千叶,你们几个男生守在门口,见机行事。我出去看看。”
千叶瞳孔一缩:“副社长,我陪你出去。”
“不,你们留在这里。”
千叶犹豫了一下,没再坚持。四五个男生把女孩子挡在身后,没再说话。
致子看向凯宾,眸色冰冷:“凯宾,你和水木不要露面——如果情况没那么坏的话。但我把难听的话先撂在这里,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不可能为了护着你们——你明白的。”不管怎么样,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是外面的三浦和里边的社员们。
凯宾原本也想要出去,但又担心自己火上浇油,闻言毫不犹豫道:“我听你的。但是……他们要找的是我,她,”他指向呆呆站着的水木,“如果能够,让她和你的社员们呆在一起吧。”
致子点了点头。同时千叶把水木拉到了那边。
致子拉开门走了出去,感觉自己像个烈士。她必须护着自己的社员,就算做不到——不论怎么算都是她的错,说句过分的,如果在第一时间她就勒令水木和凯宾离开,他们应该就不会被波及,更不要说三浦。
致子一出来就反手把门带上了,三浦几乎是在一瞬间松了口气,但在下一秒钟神色重新带上了惊恐,因为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副社长!”
致子给了她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微笑。但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因为对方的眼神中除了惊恐又染上了担忧。
那个像是头头的板寸青年细看还是很俊朗的,瞧上去是高中生的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眉眼间有着不应该属于学生的戾气。
致子惊叹自己神奇的头脑,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细细观察感慨对方的相貌。
“我是社团的负责人,如果真的有事,就找我好了。”致子来到他面前,见对方久久不说话,索性先开口。
对方往前一步,撇嘴道:“你确定?”
致子硬挺着没有退后,道:“没错。”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刚出门的瞬间她想好了很多话,但现在情急之下又发觉全部忘掉了。
对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什么也没说。
三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微颤道:“我们……我们是冰帝学园的。”
“冰帝?”
“大哥,是那个贵族学园啊。”
其他几个青年彼此看了看,神色一时犹豫起来。
他们的大哥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竟然慢慢笑了:“你们的男生都死光了啊,望月副社长?”让这么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头。
与刚刚的话不同,这次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致子听出了苗头,虽心有不虞但也不敢表现出来,稳了稳心神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挟持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总不太好,不是吗?”
“望月致子,我知道你。”对方撂下这句话,冲三浦身后的两个青年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钟,三浦已经跑到了致子身边:“副社长……”
致子倒真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爽快,但也猜得出接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与她料想的不一样,对方竟然立刻招呼几个青年走了。毫无征兆。
看着六七个身影慢慢消失掉,致子一瞬间竟感到有些脱力。比起那天在火锅晚饭后的回家路上的小巷子,比起那次和切原横冲直撞跑过的神奈川,都要紧张。至少前一次她只需要顾好自己,后一次还有切原作伴。
而不是像刚刚的那几分钟一样,需要对那么多人负责。
片刻过后,三浦倚着她就要摔倒,但又很快撑住了。
门很快被打开,大家冲出来:“副社长,三浦,你们没事吧?”
致子苦笑着摇摇头。
凯宾眸色暗了暗,对大家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的错。还有,谢谢。”
水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凯宾离开后,致子慢慢道:“今天的事有我的责任,请大家原谅。”
“没有没有,如果不是副社长那我们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成泽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打通电话,闻言故作轻松道。
大家纷纷附和,言语之间似乎已经把刚刚的事抛到了脑后。
“所以咱们下次还是去学校开会比较好。”千叶笑道。
致子眨了眨眼睛:“反正我不想再来这里了。”
“我也是!”
“话说咱们刚刚决定的内容没有被吓得忘掉吧?”
“放心啦,不过三浦买的饮料呢?”
“在这里。”
……
当致子绘声绘色地把自己英勇出战维护社员的事迹又对忍足吹嘘过后,迹部顺手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你不是敲过我的脑袋了吗,怎么又来?”致子摸着脑袋委屈道。
迹部咬牙:“你这个女人永远都不长记性,上次本大爷不就告诉你别干这种蠢事了吗,脑袋记不住话是不是?”
致子眉眼弯弯:“谁让我既热心又有责任心呢。”她忽然感到庆幸,幸亏没把神奈川大逃亡的事告诉过迹部。
“你的可乐没有了。”迹部拿过她的杯子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致子瞪大眼睛悲愤道:“我还没喝呢!——算了,让给你,反正我不渴。”这次是她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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