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脸这么快。”
“你对我摆出这个熊态度,我又为什么要亲切地对待你。”她平时只是对身边的人有点耐心,又没有义务哄别人。而且今天她已经够有耐心的了,没见她刚刚在不停地推动话题吗?
迹部郁闷地开罐——什么叫熊态度,不就是语气冲了点吗,他又不是那个意思。
迹部:“本大爷没当着你的面喝过除健康饮料之外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常喝果汁?”
致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忍足和岳人不提,慈郎可是天天在我耳边说你,现在我连你的口头禅都能记起来,这很令人惊讶吗?”虽然事实是她穿越前就都知道。
连慈郎都……迹部抿了抿唇,冷哼一声。
对此,致子已经无力吐槽了:“这次的副会长预提名,我记得其中之一是E组的斋藤。”
“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跟他交集不多,不过印象里他还是很负责的,毕竟有能力的人不少,能发挥的人并不多——当然,我的意见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参考。”致子没忘记撇清干系,防止事多。
“……本大爷还以为你转性子了,竟会这样直白地发表对别人的看法,听到最后一句才发现你一丁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滑得溜手,连赞扬都这么谨慎,连在他面前都毫不放松。
致子坦然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评价,也打开手里的可乐罐:“下次的副会长上任在九月,既然早得很,那大可以慢慢观察,毕竟有些事急不得。”
急不得。
迹部有些发怔,半晌才道:“另一个提名人选是水木。”但是水木现在还不是学生会的成员,如果下次换届直接推上去……
“我知道。”
“什么?但我压下了这个,并没有对外公布。”连水木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得知的?
“公不公布也就那么一回事,而你都告诉我了,又何必纠结这个?”致子莞尔,“如果你觉得学生会里已经有了靠不住的人,那我该告诉你我也是这么觉得吗?”她也可以直接把泄露名单的人告诉迹部,但迹部查出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就不需要给自己惹麻烦了。
“芹野,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么?”
致子略带惊讶,没想到他瞬间就说出了答案:“据我所知没有了。这个消息暂时被压下去了,不过监察委员会里面有人和会长不睦,可不是什么好事。”对于第一个“投诚”的芹野,致子并没有多大好感,她并不需要这种人。
迹部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街头网球场,场上的对战双方都已经换了两拨,致子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扯。
迹部极有耐心地顺着她说,成功营造了和谐流畅的谈话氛围。他一向非常擅长持久周旋,也享受这样的过程,因为时间越长就代表对方会透露给他越多讯息。
但是……
半晌,还是迹部先开口:“望月,你生气了?”
“不绕圈子了啊?”
迹部:“……”她又是早就看出来了。只要同她一起,他都是先按捺不住的那一个。
“我对水木也没什么切实负面的情绪,只是一向奉行以德报德。迹部同学,上次我给了你面子。”上周有几个女生公开挑衅她,被她挨个叫出去谈话才老实下来。而若是她没有直接翻出为首的人的底细并给教导主任发了一份,那个女生还不会那么快就自行转学。
查到水木头上之后,她直接停下了。但如果迹部有心,他也能查到这些,包括她的动作。
眼看她已经变了神色,迹部心头一紧:“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我当然相信你,所以到此为止吧。”
“但是……我今天并不是想说这件事。”
致子:“呃?”这次换她懵了。她这一路都在为刚刚的话做铺垫,但迹部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迹部慢慢道:“是关于你的职位,是我直接指定你进入风纪委员会的。但与其他人无关,只是觉得你合适,而且你也会认可这个决定,如果因为这个而让……”
见他语塞,致子接了下去:“如果让其他人有过多的联想,我倒不觉得全是坏事,不必放在心上。”忍足留下那番话之后,她左思右想才反应过来,自然不觉得是迹部的责任,所以直接忽略了。
“嗯?但……如果你这么想,那很好。”迹部差点又把忍足给卖了。
“嗯,不过最开始煽风点火的人恐怕不会就这么好过下去,我想——”
“只要你需要,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大爷还是做得到的。”
致子微微一笑:“说起来,美术社下个月的活动还需要向学生会借人手,报告能迅速通过还要向你道谢。”
迹部慢悠悠地将空空的可乐罐扔进路旁的垃圾桶:“小事而已,这么客气做什么。”
“该告诉你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么……那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我有个问题。忍足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时候,语气是什么样的?”致子冷不丁道。
而这时,她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有褪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双女同框初交锋(4)
迹部:“……”
“让你回神而已。”致子挥挥手,打算去扔空罐。
迹部伸手拉住她,下一秒钟已经将她手中的可乐罐拿过来,径直扔进了垃圾桶:“忍足对你说了多少?”
“确切的说,其实他什么确定的信息都没透露。我知道你的意思……好吧,如果你有疑惑,不妨再多问问慈郎——没错,是慈郎。别老问忍足,他的思维跟你不在一条线上。”致子忍笑道。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忍足什么都知道,而不像迹部这样间歇性的迷糊。但是在冰帝,最厉害的明明应该是迹部才对啊。
迹部有些懵:“为什么这么说?”怎么……
“千万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对慈郎说过。”致子抬手拂掉他发间的一片草叶,“迹部,你又在紧张什么?”以慈郎那家伙的性子,如果没特殊原因的话,根本不会天天在自己耳边提迹部。而忍足不会用这种浅显的方法来探她的口风。
“……”他在紧张什么?
毫无疑问最基本的一点,他的想法被看出来了。但既然看出了,还做出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动作……
致子没打算再纠缠下去:“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听到什么话?”
迹部一言未发。这句话很熟悉,因为他说过。但那时他掌握着全部的主动权,而现在每一句都由不得他。这个认知让他心烦意乱。望月致子……只要同她一起,只要提及水木,她总有办法让他的情绪七上八下,最后还要归于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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