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大呼冤枉:“喂喂,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啊。你怎么不说,谦也现在的部长当初也被我‘掩、盖、光、芒’了呢?”
致子一下子愣住了:“白石不是说他出身南梅田小学吗?”
忍足更是一下子愣住了:“白石?出身……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他,还这么熟悉?”他只是随口吐槽,没想到致子真的认识谦也的部长。
“……一次绘画交流会上偶然认识的,只是碰巧聊起了这个。”
“说起绘画,你跟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熟不熟?”
致子挠挠头:“算是认识,因为正是跟白石一块遇见的。你和他之前有过交情?”
“跟他倒只是点头之交,不过我同他们部里的柳生认识的时间长。致子啊,你的交际圈够广的。”忍足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对了,“你这是职业病么?”
致子:“……好了,到此为止吧。”就算知道忍足一向神出鬼没总知道些藏得很深的,也把她惊到了。
心知已经触及了她一直刻意隐瞒的部分,忍足随即转移了话题:“说我说了这么多,那我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你呢?”
“你明明都知道……”
“我指的朋友,是对你没那么有用的朋友。”
致子长叹了一口气:“当然有,只不过旁人并不觉得我是真的同她们亲近——”
“包括我?”
“当然。”致子意有所指道,“不论是朋友,还是旁人,你都符合。”
忍足表示并没有兴趣猜人选。不过他想到了不久之后的另一项活动:“交流会过后就是关东大赛,再不久就是几校联合的绘画展览会了,到时候也许你还会跟幸村和白石遇上。”
“谁知道呢,话说他们学校的网球部都很有名气,似乎都把你们给比下去了啊。”
“你找事是不是。”
“我的错,我的错。日吉还在等我,我先走了——”致子挥挥爪子,走向了前路的拐弯处。
忍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简直是把欲擒故纵发挥到了极致,如果迹部连这都不动摇,那他就得倾佩地跪下了。不过今天似乎凤也留下了,没和宍户一起离校……与这个有什么联系吗?
没想太多,忍足晃晃脑袋老老实实回家了。
另一边,同忍足分开,致子掐着时间到了网球场后的后山上,那里有两个人在等她。
而与此同时,迹部忽然改了行程,转向后山。当他看到致子面前的人的时候……
日吉微微前倾,低下头,看上去就像是在……接吻。
她没有反抗,甚至踮起脚尖靠近了一些。
迹部自认为逻辑思维还是不错的,但此刻无暇顾及,他并不想思考为何他们会选在学校里,为何在网球场后,又为何连最基本的场景都不定个更隐蔽的地方。
迹部停了一瞬,转身就走。
从心脏最中间的部分开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裂开,扯得他生疼。
从来无所畏惧的人也有懦弱的权利,他甚至无法保证自己此刻能声音平稳地说出一个句子。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痛苦的吗?
他认为忍足的话其实并不大立得住脚,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把握,但现在又不那么确定了。也许是因为他也还没那么爱她,正如她从未袒露过真实的自我一样。
夕阳慢慢下沉,天色逐渐暗下来,冰帝又恢复了静谧。
令人窒息的静谧。
一切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至少致子还不怎么着急,哪怕已经过了好几天。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但各人心境不同,感慨也不同。
“喂喂,这都好几天了,你就不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倒是忍足有些坐不住了。该不会是他上周说的那些话过了吧?要不然怎么迹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冷淡。
致子倒是淡定一些,但她同样很摸不到头脑:“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因为你,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话说网球部这几天也没什么别的情况啊。”
“那恐怕就有些麻烦了……”忍足抬眼扫过,迹部消失在拐角,身边那人……咦?
课后的网球部训练,致子本来时去时不去,但忍足觉得她老老实实去比较好,毕竟已经是被公认为隐形的经理了。
不过她倒还是坚持站在外边,只是这两天迹部的心情很诡异,连最跳脱的岳人也不敢随便跑来跑去了。
“望月同学为何不进去呢。”
人群让出一条路,这个声音的主人慢慢走过来。
致子挑挑眉:“我觉得那样恐怕只会影响训练,所以不必。”
来人是水木。
就在昨天,消失半个月之久的水木又来了学校,而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道了歉,并很客气地请求原谅,希望以后能够和平相处——
致子一贯很会察言观色,但这一次,她无法判断水木是否是真心的。真的无法判断。
但无论如何,面对别人至少看上去诚挚的道歉,致子不能摆出没有风度的样子,所以在其他人看来,这两天她们已经恢复了普通的同学关系,哪怕前些日子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也平静下来了,水木不再出任何风头,而望月也没有翻旧账的意思。
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似乎比两败俱伤要好——虽然之前看上去一直是水木单方面挑事,然后望月不停地伤害她。
半个月不见,水木的长发更长了,不过被她绑了起来,看上去干脆利落。
水木慢慢走到她身边,身形正对着入口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明天就是关东大赛的第一场了,我这么久没来,也不知道网球部里的训练怎么样了,迹部君看上去状态不……”
迹部眸色一冷,挥拍的瞬间微微变了触球的角度——黄色的小球径直向着场边的水木黛而去!
水木一下子懵了。以前反射神经还可以,但现在……而离她最近的队员也有五六步,怎么也来不及阻止,只能任由她自己面对。
水木只来得及往旁边挪了一步,就再也来不及也动不了了,眼睁睁地网球离她越来越近。
看清了她的动作,迹部抿着唇没说什么。他原本计算好了,网球原本不会真的打到她,而是会擦着耳边掠过,但水木刚好往左边躲了一步,恐怕得被打到。
不过他只用了两分力气。
下一秒,一只手横在水木面前,猛地握住了网球。
“望月!”
连水木都吃了一惊,离她最近的虽然是望月,但她没想到也不敢想望月竟会出手帮她。就像她绝想不到迹部会这样对她。
一时间,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
那只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了网球,颤抖了两下才松开,小球掉在地上弹了两下便不动了。
致子没大在意旁人的惊呼,只是盯着迹部的眼睛,但竟然没看出什么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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