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致子戳戳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棋类联合大赛也快开始了吧。”前两天听围棋社的同伴提过几句,每年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报名了。
“应该是,那你要加油哦,咱们冰帝总是在初赛就被淘汰,看着就憋屈。”铃木普及着以往的战绩,“我不大关注这个,知道的也不多,好像随便一个学校都比咱们好多了。”冰帝样样拿得出手,偏偏就是不擅长棋类,校长曾经也关注过,但没什么作用。
致子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垂头丧气道:“那也没办法,毕竟社团里大部分人都仅仅因为兴趣才加入的嘛,围棋社是这样,估计将棋社也差不多。其实我也一样,棋艺只能说看得过去,在社团里居然也被视作‘大神’……”她对围棋并不十分精通,而冰帝又不怎么重视棋类,所以总体实力氛围也只是一般。
铃木一想也觉得头疼:“而且这又不是像运动社团一样加紧训练就能出成绩的,若不是真心热爱,谁会仔细去钻研棋艺啊。对了,好像C组的忍足围棋下得不错,不过他没加入社团。”
致子点头,叹了口气:“他说怕麻烦,等小提琴练好再努力下棋。”
“那完了,你们不用再想,等不来他的。”铃木一听就乐了。她是会小提琴的,虽也算不上好,但比忍足强一点。连她都没自信在各种活动上报乐器演奏,也不知道为什么忍足那样执着于独奏。
致子还是比较厚道的,摆手道:“别这么说啦,不要打击同学,特别是不要在背后打击同学——说不准什么时候忍足听到后生气了,在节目单上偷偷报上你的名字呢。”
铃木:“……好的。”如果是那样,就算是一贯以优雅大方示人的自己也会蹦起来吧。
放学后,铃木把致子带到了活动室旁边的房间,那是她的个人空间,也是社长的待遇。连致子都没进去过。
“喏,给你。”她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大画夹,递给致子,“这些是我这两年来陆陆续续画的,以后估计也用不着,也许现在你会需要。”
致子有些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幅幅素描画,没有上色。而里边的场景大部分都在网球场上,迹部,忍足,向日,宍户,芥川,凤……所有人都有。其中以迹部最多。
铃木对他们的神态气质捕捉的很敏锐,虽是黑白画却描出了动态的感觉,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画了多久才能完成一张。最开始的人物动作还有些不自然,越到后来越接近生活中的他们。
看着致子惊叹的神色,铃木有些自豪又有些伤感,慢慢道:“不过自从你来之后,我就停止这一系列了——喂,别用抱歉的眼神看我。人总有时候会感到迷茫的,我也该让自己的心思清晰一点了。拿去好好看看吧,经常见到也不代表一定能画好,这算是社长对你的激励。”
致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小心地把画夹收进包里,点了点头。
铃木释然的笑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呐,我现在改主意了,如果你坚持,就从那些画里挑一张替我交上去吧——由你决定。”不待致子回答,她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致子也忍不住笑了,回想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幅幅画,心内已经有了打算。
而没过几天,致子就被开了个玩笑。确切的说,就像是有人往湖里扔了一块砖头,或者手榴弹。
“原极社长……你,你能再说一遍吗?”致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了,她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
“抱歉,我已经沟通过了,没有办法改变。”
致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表格是怎么审核通过的?……抱歉,我有点激动。”
原极推了推金边眼镜,无奈道:“我确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情况就摆在这里。”他指了指桌上的参赛表,“棋类大赛将棋组,大家努力吧……嗯,将棋社的同学们,你们也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仅仅请了三天假,回来之后就发现围棋社要参加将棋比赛。
活动室里一片安静。两大棋社的成员都到齐了,此刻看着参赛表哭笑不得。
按照惯例,围棋社与将棋社会在参赛前一起报名审核,这次社长有事请假,一切也是按照程序来的,而致子前天拟好了参赛名单与将棋社社长一起递交,今天发下参赛日程之后才发现组别不对。
而将棋社社长的表情更要崩溃,因为这还不是简单的弄反,看赛程,围棋社被分到了将棋组,将棋社被分到了黑白棋组,但冰帝没有黑白棋社!而且围棋组是空着的。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军棋、跳棋、五子棋什么的混进来,否则会更混乱。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们在交表之前是仔细确认过的。而现在,更没有人有心思追究原因,解决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两位社长立刻提出修改异议,但是下周就会开赛,没有时间修改——换句话说,联合委员会的意见是,你们凑合着参加吧。至于成绩如何记录,就将错就错。
致子觉得受到了针对——她围棋、象棋还好,但完全没接触过将棋。虽然她听说过将棋有点类似于象棋,但那毕竟是完全不同的棋种,临时参赛,这是开玩笑么?更悲惨的是,讨论出赛场次的时候,她被定在第一个出场,本来是想旗开得胜的,现在看来是催命符。
但不论如何,比赛总得参加,就算肯定赢不了也比弃权要强。再说,万一对方也是水货呢?
——这是铃木得知此事后的原话。伴随着同情的眼神。
但这点也是奢望,因为第一场将棋组就是冰帝和立海大的比拼,立海大的将棋成绩一向很好。
若是校内,迹部也许还可以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帮忙恢复正常的组别,但这是公开的联合大赛,致子也不认为有什么改变的余地。
有时候临阵磨枪是有帮助的,但也有时候会让人更加绝望。
离开赛还有四天,他们几个社长紧急商量后决定一起突击——至少不能全战全败。将棋社不出赛的成员会给围棋社的队员临时补习,而必须去下黑白棋的队员们则开始疯狂地钻研棋路棋谱,比平时备战更要疯狂。
“望月同学,你又死了。”坐在致子对面的清秀男生同情地看着致子。看来就算是望月,也会有难以入门的事物。
致子的表情似哭非笑:“请等一下,让我想想下一局怎么走再开始。”迹部上午是怎么说的来着?她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但仅仅是突击的第一天,就已经被杀了三次——而每次结束后,头脑一片空白的她都会忘记接下来该怎么开局。唯一让她不那么难受的是,其他社员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时间紧压力大,大家都无法保持平常的心态。
如此两天过后,所有人看到棋就想吐,不管是什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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