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_李禾苗【完结+番外】(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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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李瓶儿抚着胸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武松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扔李瓶儿如同扔石头似的,跌得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听着屋外的动静,给自己鼓劲:加油!机会就这一个了,若这会儿逃不了,等武松料理完西门庆,下一个就该轮到她了!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门口。

  摸到门边,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两条人影在外面纠缠。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出击一个闪避,缠得难舍难分,忽的从那头斗到这头,忽的又从这头斗到那头,小小一个院落被他俩占完了。

  她顾不得细看,手放到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跑吧!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她鼓起勇气,把心一横,闷头就朝外面跑去。

  武松和西门庆两人都是赤手空拳,西门庆一味只肯躲,任武松有天大的本领也得先抓到人再说。

  又追了两圈,仍然没追上,武松一面暗自检导最近疏于锻炼,一面弯腰捡起地上的半块烂砖头,朝着西门庆的脑袋砸去,大吼一声:“看招!”

  西门庆扭头一看,好家伙,都使上暗器了,若被他砸中,不死也伤啊!

  他急忙闪身躲避,不想闷头冲出来的李瓶儿也被武松这声一虎吼,吓得浑身一颤,脚底打滑,一个趔趄朝着前面的西门庆栽过去。西门庆急忙拦腰一抱,后面的半块砖头夹着风声而至,刚好砸在李瓶儿的后脑勺上,她一声闷声,顿时软软地往地下瘫倒。

  “瓶儿!”西门庆目眦欲裂,搂住李瓶儿的身体。

  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蹭了一手鲜血。

  这是头一回啊,头一回有女人肯这样护着他!就连吴月娘,一听说武松来了也忙不迭地奔回城了。

  西门庆满心感动,瓶儿果然还是那个瓶儿,也不枉他今天不要命地来救她了。

  再抬起头,西门庆一脸怒火,他把李瓶儿轻轻放在地上,举手对武松道:“你不是想打吗?来!”

  武松正不耐烦看他们缠绵,等他杀了这两人,你们在黄泉路上慢慢缠绵也不迟。他当下便猛得扑过来,嘴里叫道:“拿命来!”

  武松武艺过人,西门庆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斗了个天翻地覆。

  武松暴怒之余,刚交手两招,顿时心里不禁暗暗有些佩服:这厮竟然还有两下子。

  西门庆恨他砸伤了李瓶儿,有心替自己的女人报仇,全力以赴,把生平所学的功夫全使了出来。

  武松一声怒喝,捏紧拳头,运足了劲往西门庆的脑门砸去。西门庆不躲不闪,双手护住头顶接住他的拳头,两人像斗牛场里的两头斗牛似的,各自脚下使力,拼命推搡。

  片刻后,两人齐齐收手,各自往后跳了一大步。

  武松忽然朝他扑来,西门庆侧身避开,脚才刚站稳,武松一腿扫了过来,西门庆赶紧弹跳到一旁,趁他还没收回腿,在他腰上狠狠踢了一脚。

  武松被踢得朝前跌去,吃了一嘴的灰,暗骂晦气,想当年他去杀西门庆,没想到那厮一见他来就吓得从窗口跳下去跑了。他原以为西门庆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竟是一块硬骨头,这么难啃。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带个帮手的。

  武松以手撑地,站直了身体,突然觉得腹鼓如鸣,手脚都抖了抖。

  他还没有吃早饭,昨晚又是烈酒又是油腻的烧鸡,这会儿不仅饿了,似乎连肠胃也要造反,好想去茅房,怎么办?

  西门庆见武松显出弱势来,心明眼亮,寻机一脚将他踹倒,欺身上去,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胸膛。

  武松躺在地上拼命挣扎,牙齿咬得咯咯响。

  西门庆怎么会让他轻易挣开?他一边死死按着,一边恨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替你哥报仇,以命抵命,可是你杀了李外传、蒋神门不止,还要杀公人、蒋门神的徒弟及他全家老小,他们又该找谁报仇?”

  武松嘴硬道:“他们活该!我这是替天行道!”

  西门庆:“你替的是哪片天,行的是哪条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算是替那些被牵连枉死的人替天行道了。”

  武松大叫:“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迟早要剜了你的心肝祭奠我大哥!”

  西门庆一愣,他此生还没杀过人,连武大都是被潘金莲亲手喂的毒|药。

  他不想杀武松,不仅仅是因为没杀过人的原因。过多几年,梁山势大,那些人势必会为武松讨个公道,到那时就难料理了。

  再者,今天这事不宜闹大,传出去对瓶儿的名声不好。

  武松趁他发愣,从袖子里摸出从李瓶儿头上拔的那根金簪,狠狠地朝西门庆压制他的胳膊上刺去。

  西门庆挨不住疼,收回手,武松趁机一个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腹响如雷鼓,赶紧跳墙跑了。

  他径直出了村子,三拳两脚就将守在村口的几个小厮接连干翻。又不敢回城,怕西门庆会出榜捉拿他,武松便躲进山里,找了颗大树一边解决人生大事,一边暗自寻思去哪找个帮手,合伙再来杀西门庆。

  来宝被武松踹得滚进路边的一块田里,滚了满身尘土。

  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拍打灰尘,扶起一个小厮道:“快快! 我们进去看看老爷!”

  等他们相互搀扶着进了村,找到老爷时,西门庆已经忍痛拔了金簪,正在察看李瓶儿的情况。

  “老爷!六娘!”来宝扑过来,一脸焦急。

  “哭什么!”西门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指挥道,“你找块手帕替我裹裹胳膊,这根金簪别落下了,是你六娘的。”

  来宝替西门庆裹好伤口,西门庆抱着李瓶儿出去,一直朝外走。

  一路上,有两三个好奇的村民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们,但没人敢过来寻问。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首饰,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再说,他们好像是从荒屋出来的?那就更不用多管闲事了。

  西门庆一行人走到山脚下,留给李瓶儿的那顶轿子的轿夫等在一旁,绣春被僧人救醒,此时精神萎顿,但仍然强撑着四下张望。

  等看到老爷抱着六娘过来,她连忙迎上去,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哭:“六娘,六娘!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再机灵一点就好了。六娘!”

  “别哭了。”西门庆本来准备骂她的,一瞧见她额头上红肿的伤痕只好收了一些凶气。

  “六娘没事吧?”绣春止住哭声,问道。

  “没事,就脑袋后面被砖头敲破了一点。”西门庆一早就用手帕替李瓶儿捂住伤口,血丝渗过手帕,染得他胳膊一片血红。

  “这还叫没事?六娘,都是我的错……”绣春又开始哭起来。

  西门庆瞪她一眼,凶巴巴道:“要不是我去得快,她就被武松那厮剖腹挖心肝了。还哭?”

  绣春虽然没见过武松,但武松威名赫赫,清河县谁人不知?

  她一听,再联系前因后果,顿时气得朝西门庆告状:“原来那就是武松啊?难怪呢!我和六娘走得好好的,忽然看到五娘像被鬼撵似的从那头跑过来,还骗我们说官哥儿在那头哭,哄我们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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