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看见他进来,心想,怎么又来了?
李瓶儿问:“你喝酒还是喝茶?晚饭刚喝过酒,这会儿还是喝茶吧?酒多了伤身。”
西门庆点点头,感慨道:“还是你最关心我。”
迎春连忙去倒茶。绣春在床上放了炕桌,迎春摆上一碗茶,一碗白开水。
李瓶儿半靠在床头,盖着薄被。
西门庆见了白开水,皱起眉头,责问迎春:“家里没茶了?竟然拿白水给六娘喝!”
迎春吓得正要开口辩解,李瓶儿让她下去,对西门庆说:“我不想喝茶,怕冲了药效,所以这些天一直喝白开水。”
西门庆叹了口气:“你这病需要养,光喝白水有什么营养?不如让厨房每日做一碗乳羮给你。”
李瓶儿吃了一惊,不由抬头问:“你说的是人*乳?”一提起书里的吃食,最出名的莫过于这道乳羹了。
西门庆点头,微笑道:“嗯,这个好,很补的,正适合你。家里不是有奶娘吗?做起来又不麻烦。”
李瓶儿一听就想吐,连忙说:“千万别做这个,闻着都要吐了。你既然说它好,那你自己补去。”
西门庆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桃花眼微眯,似乎正在回味:“你是没尝过,应二哥喝了也说好呢!让他们先做一碗端上来,你尝了就知道了。”
李瓶儿忍无可忍,扶着炕桌,一阵干呕。
迎春和绣春急忙进来,伺候她漱口擦脸。
西门庆吓了一大跳,轻拍她的背,连声哄:“不吃就不吃,看你难受的。”
李瓶儿缓过来,喝了口白开水压压惊。
西门庆见她脸色惨白,有心讲点高兴的事情让她开心一下:“明天我在庄子上摆酒,请了花大舅。你也不跟我提一提,我都差点忘记了。”
李瓶儿轻皱眉头:“请不请他,是你的事,用不着特意和我说。”
西门庆无奈地说:“我不是看在他是你娘家人的份上吗?不然谁搭理他。他家娘子还说近几日要买礼来看你呢!”
“那你以后不用顾忌我了。你跟他说,不要他娘子来,我不稀罕他的礼。他算是哪门子的娘家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李瓶儿道,“我精力不济,不想应付这些人。去了庄子上也是养病,又不是开戏院,迎来送往的。”
西门庆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脸宠溺:“看你说的!不想见她就不见,谁敢逼你不成?”
又聊了一会儿,茶都换了两次,西门庆还不肯走。
李瓶儿着急起来,往常这个时辰,她早该睡了。看西门庆这架势,似乎还想留下来过夜?
她喊来迎春:“你来伺候着老爷喝茶,让绣春陪我去后边洗漱。”
绣春上前,扶着李瓶儿下床,去了屏风后洗漱。
迎春一脸激动,站在西门庆旁边,不停拿眼睃他。一会儿问老爷要不要喝酒,一会儿问老爷吃不吃菜……谁知西门庆却瞧也不瞧她一眼。
李瓶儿在后间洗了脸,刷了牙,解开裹脚布,用热水泡了泡脚,然后直接穿上棉袜,由绣春扶着,回到前边。
见西门庆还枯坐在那里,迎春一脸落寞的模样,李瓶儿笑道:“你还不去歇着?”
西门庆见她行走困难,一步一挪,也帮着扶了一把:“我今晚在你这里歇。你都赶了我好几回了,这次可不准再推三阻四了。”
李瓶儿坐到炕沿,抬起双腿上了炕,绣春拿起薄被替她盖上。
西门庆对两个丫鬟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把炕桌收了,下去吧。”
迎春和绣春收拾好,福了福礼,下去了。
西门庆刚才见李瓶儿上炕时,两条裤腿空荡荡的,心里不由得怜惜不已,伸手摸了摸她的腿,道:“你也多吃点饭,裤子都空成这样了。”一面说,一面往下摸。
李瓶儿心里打鼓,真怕他今晚会胡来。
她吃了好些天任太医开的药,身下血流慢慢小了很多,日渐有了些力气。不过,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还没干净,谅西门庆也不敢强来。再说,她可不是原身,会被西门庆一求就应。事关生命,她不惜闹个鱼死网破。
这般想着,也就由着西门庆摸她的腿。
西门庆从她的大腿一路摸到小腿,桃花眼微挑,笑得极其淫*荡:“给我看看你的三寸小脚。”一面说,一面摸上她的脚。
李瓶儿一动不动。
西门庆一摸才发现不对劲,手下全是骨感,没了厚厚的裹脚布。他吃惊地问:“你怎么不裹脚了?”
李瓶儿恶意顿生,抬起脚,伸到他脸跟前,差点触到他的鼻尖,浅笑道:“裹它干什么?我就猜到你要看我的脚,特意留给你看的。”
西门庆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大喜。
李瓶儿之前对他冷淡了很多,许久不见她这样娇笑过了。虽然她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脸上脂粉不施,可美人到底是美人,就算病了也有几分底子在。
西门庆在这一瞬间,竟然觉得她干干净净的脸,极好,极动人。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那爷就好好看一看。”说着,一把扯下袜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闹了个大乌龙,我真是蠢到家了。
那边时间紧迫,因此这边只能隔日更了,望谅解。
你们可以养肥了再杀,谢谢。
☆、十五章
西门庆一把扯下李瓶儿的袜子,猝不及防之下,就见到一只四趾扭曲向内的奇怪小脚。
不,不,那不能说奇怪,称得上畸形了。
西门庆呆住了。
他知道时下的女人们都缠束小脚,男子们极爱她们的小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无限风情。他自己就是追捧小脚的男人之一。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小巧精致的绣花鞋之下,女人们的脚竟然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美感吗?不,这是残疾!如同瞎眼、缺腿之类的残疾。
他往常见到的小脚,要么穿着精巧的绣花鞋;要么裹着厚厚的缠脚布再套上精细的袜子,哪里真刀实枪的见过原本的真面目?他顿时生出一股丑陋恶心的感觉。
李瓶儿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虽然西门庆面上不显,但他的动作明显停顿了。李瓶儿再接再励,把脚的前端抵到西门庆的下巴处,故作娇声:“老爷,我脚疼,您给我揉揉。”
西门庆屏住呼吸,微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丑陋小脚,两道浓眉深深地皱了皱。
好半天,他伸手拂开她的脚,笑眯眯地说:“让迎春给你揉揉吧。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揉什么脚?”
他不能生气,这是他心爱的李瓶儿,是官哥儿的生母。无论如何,都得给她三分面子。
李瓶儿又把脚伸过去,挑战着他的底线:“迎春没力气,老爷力气大,给我揉揉。”
西门庆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视线飘向远处,仓惶道:“我口渴,先喝口茶。”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猛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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