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精神大振,搂着她道:“我也盼着你快些好起来。罢了,你想搬就早些搬吧,那里有山有水,地方又大。你去了一定心情好,药效加倍。”
这时,迎春送茶上来,放在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问迎春:“六娘的药装好没?多带些好药去。如果缺什么随时打发人来跟我说。”
迎春点头,笑眯眯道:“都带好了,只多不少。只怕六娘去了,药没吃完病就全好了呢。”
西门庆难得地朝迎春笑了笑。
迎春羞涩地抿嘴回笑,然后立到一旁。
西门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嫌弃道:“太淡了。”
迎春接话道:“那我重新泡一碗六安茶?”说着,转身就想走。
西门庆叫住她,对李瓶儿说:“明日我有事,不得闲,后日吧?后日我送你过去。趁着这一日的功夫,你再细想想,可有什么常用的漏下了?我回来还没去上房看看呢,这就去看看官哥儿。”说完,起身要走。
李瓶儿没有下炕,喊迎春去送他。
西门庆一路到了上房,看了一遍官哥儿,又把庄子上的事情跟月娘说了一遍。
小玉泡了一碗浓浓的六安茶给西门庆。
西门庆接过来,边喝边道:“买个庄子倒也好。回头有适合的,我再买个大些的。这次买的还是小了些,人多了就转不开。买个大的,好好打理打理,你们几姐妹平时结伴过去小住一阵,散散心。”
吴月娘道:“平白无故的,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妻以夫为天,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要是不去,我哪儿也不去。要是被野男人看了一眼两眼的,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西门庆笑了,道:“又不是光她一个人,那么多下人看着,能出什么事。你也太多心了些。”
吴月娘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然后闭嘴不言语了。
西门庆从灯下看着吴月娘,她的腹部渐突,端坐在炕上时露出下边一对穿着绣花鞋的小脚,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起身道:“前边还有事,我去了,你早些歇息。”然后走了。
吴月娘待他走了,跟小玉说道:“你看老爷最近怪不怪?昨晚也是在书房歇的,听说五姐都没留住他。书房有什么好东西,这么值得他连着两夜都留在那边?”
小玉想了想,道:“书房都是小厮伺候,没一个丫鬟。大概老爷是想清净两日吧?”
吴月娘点点头:“他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那么壮大的一个身子,我真怕他被女人淘坏了。你看家里的这些小老婆,一个个描眉抹粉,打扮得妖妖艳艳,跟吸人|精|血的狐狸精似的。去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小玉笑了笑,没有接话。
五娘潘金莲房里,她也正在喊春梅去打探下老爷在哪房里歇下了。
春梅去了一阵,回来报说,老爷在书房内歇下了。
潘金莲扭着手帕,在屋内来回团团转,皱眉沉思。
前天老爷还是好好的,昨晚不知哪里惹了他不满,竟然让他就这么走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脱下袜子给他看脚吗?男人们喜欢小脚,都是捧着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来欣赏,谁还专门剥去皮相看里面的骨头?
潘金莲越想越拿不定主意,在屋里转了好半天,才喊春梅:“你去准备两样酒菜,我端去给老爷。”
春梅笑了,道:“我马上去。”
潘金莲领着春梅往书房而去,春梅跟在后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到了书房门前,玳安正在门首站立。
潘金莲接过春梅手上的托盘,对玳安说:“老爷在里面吧?我进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
书房里,西门庆正在看一份公文,书童在一旁伺候笔墨。
金莲先扫了一眼屋内,见他俩正正经经地一坐一站于书桌旁,衣裳丝毫不乱,心里有了计较,放下托盘,娇声对西门庆说:“老爷,天都黑透了,该歇歇了。我特意备了酒菜过来,陪老爷喝两杯。”
玳安跟进来,把酒菜摆到一旁的茶桌上。
西门庆站起身,拉着潘金莲的手,坐到茶桌前坐下,道:“你怎么还没睡?”
潘金莲先不忙着回答他,倒是瞪了书童一眼:“还不快下去?有我在,用得着你伺候?”
书童瞄了西门庆一眼,见他并不反对,于是和玳安一起下去了,在屋外等着伺候。
☆、十七章
等书童们出去了,潘金莲起身替西门庆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手摸着他的胸口,媚眼如丝,嘴里撒娇道:“老爷,都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西门庆搂着她的细腰,看着她敷白抹红的俏脸蛋,眯眼笑了,一双桃花眼顿时变成了两道弯弯的细缝,调戏道:“你又饿了?这么早就来缠我!”
“昨晚你无缘无故地从我屋里走了,惹得我今日被人嘲笑,你说我饿不饿?”潘金莲一面回答,一面用自己的胸去揉对方的胸膛。
西门庆隔着厚厚几层衣裳,哪怕是外面的薄夹袄都阻挡不住两座山峰的侵袭,不禁心猿意马。他搂紧她,亲了亲嘴:“那今晚去你屋里,给你补上……”
俩人就在椅子上胡闹起来。
西门庆顺着她的腰一路往下摸,摸过大腿、小腿,一把搂住她的腿夹紧自己的腰身,手自然而然地又摸上那三寸金莲。他正喘着气,闭着眼享受软玉在怀,手指忽然摸到了细细尖尖的一物。他打了个激灵,睁眼一看,顶端尖得像笔尖似的绣花鞋印入眼帘。
他忽然停住动作,气息渐渐平息。怀里的潘金莲感受到不对劲,睁着一双迷蒙美目瞧着他。
西门庆一把推开她,道:“今日太晚,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歇息去吧。我还有事呢,你不要在这里打搅我了。等我空下来就去找你。”一面朝门外喊书童,“书童,泡碗浓浓的茶来!”他得喝点浓茶压压惊。
书童应声去了。
潘金莲求欢不成,反倒碰了个钉子,气性上来,一甩帕子走了。
潘金莲走得飞快,春梅莫名所以地跟在她身后,也不敢问。
潘金莲一面走,一面想,肯定有哪里出了错,而且,这错一定是她身上的。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到底哪儿错了。她绞着帕子,疾步走回自己房间。
春梅乖觉,也不多问,悄悄使唤秋菊打了盆热水来。
春梅道:“五娘,先泡泡脚吧,解解乏。”
“嗯。”潘金莲懒洋洋的,由春梅服侍着脱了鞋袜,解开裹脚布,把脚浸入热水里。
春梅给她揉了揉脚,由她泡着,然后说:“五娘先泡着,我把裹脚布拿出去让秋菊洗了。那个懒丫头,不跟她说明了,她就不知道活儿在哪。”
潘金莲点点头,待春梅出去后,她百无聊奈地看着自己放在床榻上的绣花鞋,小小巧巧,尖尖翘翘。哪个男人见了不爱她这对金莲?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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