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火阑珊,夜色已深,无垢心头万般不舍,却仍是劝道:“夜深了,你去睡吧。”
漫天带着满心的欢快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按时便起来做早课。可推开门之后,她却不由“咦”了一声,忍不住将门关上,重新又开了一遍。
可结果还是一样,万千繁华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小桥流水、假山石刻。
无垢自假山之后转出身来,轻轻伸出手:“天儿,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不造为啥,一写到无垢漫天就收不住手。本来打算把这一截都写完的,可实在是太晚了,明天继续。
这么粗长,亲们不点个赞吗?
☆、他来了,你该走了
漫天看看左边的小桥流水,又看看右边的假山奇石。这些都是实实存在的,并不是术法铸成的幻境。
可是,昨天所见的那一片奇花异草也是真实存在的啊!
漫天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真人,这是怎么回事?”
无垢笑了笑,并不答话,只是道:“你随我来。”
将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背在身后,漫天抬步走到他身旁,偏头问道:“一大早的,真人找我有事?”对于他伸出的手,却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了。
无垢微微垂眸,手指捻了两下,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淡淡道:“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漫天不乐意地咬了咬唇,“弟子还有早课要做呢!”
无垢道:“并不耽搁你做早课的,来便是了。”说完,不再等她答话,当先便走。
而漫天对他的忍耐已是到了极致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真人自己去吧,弟子要练功了。”说完,长剑一抖,便做了个琼华剑法的起手式。
“当啷”一声,长剑坠地。漫天捂住骤然酸痛的手腕,恼怒地瞪向无垢:“真人这是何意?”
她心思急转,回想自昨日见到无垢至今的情景,越想便越觉得危险:自昨日相见起,这无垢上仙就很不对劲!他不会是因莲城覆灭之事受刺激过度了吧?
想到他身上那浓重的戾气,连没有自主意识的落花都不敢靠近分毫,漫天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叫你轻信于人!
无垢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闲闲负在身后,笑道:“天儿,你且随我来。”
那副神态语气,与一开始分毫不差。就仿佛……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漫天不曾拒绝他,他也不曾出手打掉漫天手中的长剑。
漫天心下一抖,只觉寒气直冒。她瞪大了眼,错愕地盯着无垢的脸,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与脆弱。
漫天一怔,心头有怪异的感觉升腾而起。
——这个眼神……这个眼神好生熟悉!
可不等她再细看,无垢已然恢复了常态:“天儿,走吧 。”
漫天再次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这是师父的挚友,不可无礼!
其实,这个时候,因漫天有了月神业位的加持,又与神位日渐磨合更深,说真的,无垢跟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方才那一击也不过是出其不意而已。
但无垢毕竟是白子画的挚友,又对漫天有着授业之恩,漫天再怎么恼怒,内心却是顾及重重,不敢对他出手。
漫天一边跟他走,一边试探着说:“真人可知,我师父一直在找你?”
“嗯。”无垢淡淡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引着她穿花拂柳。一路上亭台楼阁,精巧别致,与那庄严的玉宇琼楼相比,又是另一番风情。
漫天又问:“那真人又为何不肯现身去见师父呢?”
无垢淡淡道:“我与他,还是不见的好。”
漫天追问:“那真人又见我做甚?”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谋算?
无垢的脚步终于停住了,侧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看得她神色讪讪,才似欣慰又似悲苦地感叹了一声:“天儿当真是长大了啊!”
漫天干笑了两声,再不知该做何言语。
无垢却是不在意地一笑,说:“到了。”
“哦。”漫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无垢这两日的笑容,可是比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加起来都多!这般性情大变,怎不令她惊异?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无垢不满的声音响起:“你看!”
眼前接天碧叶千顷,湖水波光浩淼无际,无数或粉或青的花苞在碧叶间掩映而探,数只蜻蜓悠然飞舞,时时在花苞与碧叶间休恬。
好一派天光水色!
只可惜,漫天此时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随时防备无垢突然发难,眼前景色再美,于她也是寻常。
无垢问:“好看吗?”
漫天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好看。”
无垢如何听不出来?神色瞬间便黯淡了下来,喊了一声:“天儿。”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又是这种眼神!
漫天心头一跳,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她终于想起了这眼神像谁了!
——像北堂朱明!
不,确切地说,是像欧阳少恭!
那时,她不肯原谅他,一言一语都如刀子般扎他的心。他的眼神便是这般——哀绝欲死。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她不该问出来的!
这种事情,她永远都不知道,才是最好不过。如此,他不尴尬,她不烦恼。
却不想,无垢轻描淡写便承认了:“对,我喜欢你。”
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感染,漫天忍不住问得更多:“你……不是喜欢云牙吗?”
无垢依旧轻描淡写:“我对她,是愧疚。如今,我已为她报仇,便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了。”
漫天默然片刻,仍觉此事有些不可思议:“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呢。”无垢低低笑了几声,偏头沉吟道,“大概……是你在子画面前竭力为我开脱时?”
“嗯……应该是的。”他点了点头以示肯定,“自幼时起,无论何事,我做得好了,那是理所应当,做的不好便要受责难。从来没有人……没有人为我找过半个借口开脱。我……也会累啊!”
“那么早?”漫天关注的重点永远不对,“那你还一直欺负我?”
“有吗?”无垢满心茫然,“我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罢了。”
漫天气结。
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无垢便自己开口。
他说:“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漫天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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