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本是因心中恼他不识好歹不愿意的。但花满楼中的另一个主人吹雪剑客澹台兰那精妙的几近于道的剑术却令她悠然神往,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住在花满楼向澹台兰探讨剑术。
不知不觉,半年已过,漫天于剑道的理解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侯无心与澹台兰也决定将花满楼送于那夜之前特意来报信的一个叫做“阿槿”的姑娘,一同去游历天下。
阿槿天生便开有天眼,能预见过去未来,生死吉凶。只是,她到底年幼,不知收敛,被有心人盯上了。
最后,还是漫天前去为她解了围,并将她教训了一顿,叫她知晓何谓人心险恶。
——而漫天却不知,若非有她的出现,北堂朱明最终会因魂魄与肉体不相合,不能很好的运用魂魄之力,最终体力不支、又累又冷而孤独惨死在衡山山洞中。
然后,他会再次渡魂成为一个叫东方羽的人,亦会在此时教导阿槿藏拙,须防人心险恶。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神奇,兜兜转转,总会以一个奇特的方式回到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想必大家都猜出来了,这个是瑾娘姐姐。
☆、死别
不知不觉又到了上元节,江都城每年此时从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六会有持续三日的灯会。
正月十五这日,不过向晚十分,澹台兰便带着侯无心早早出了花满楼,来到了挂满各式花灯的街道上。而漫天与阿槿二人,却被无情地抛弃了!
两个姑娘相视一眼,皆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哎~重色轻友,人心不古啊!”
最后无法,只有这俩人凑一块儿,结伴去观灯。
阿槿比漫天还年幼些,自然更好玩儿。她见街上有许多卖各式面具的,便给自己买了一个美猴王,非要漫天带上一个猪八戒。漫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还是怜她年幼孤苦,也由着她了。
两人走到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觉得这家的花灯制得特别精巧,阿槿便拉着漫天要去猜灯谜。
漫天本不擅长这个,但拗不过阿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危岩半坠月影重。射一字。芙瑶姐姐,这是个什么字呀?”阿槿看上了一个可爱的兔子灯,却苦于猜不出,只好求助漫天。
可是漫天也很苦恼,她跟本就没有点亮这项技能啊!
只是,在小姑娘面前,她还是要保持点儿形象的:“哦,让我看看。危岩半坠……月影重?这……”
“这是个‘确’字,可对?”一个清朗的声音适时插入,自然而然地解了漫天的围。
漫天神色一喜:“对,就是个确字!”
老板有些为难:“对是对,只是,是这位公子先猜出来的,这灯理应是这位公子的了。”
“啊?”阿槿失望不已。
却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取下了花灯,转手便递到了漫天面前:“姑娘,送给你了。”
那是一个黄衫公子,脸上也带着一个猪八戒的面具。漫天怔了一怔,忽而脸颊嫣红,眼中也有羞涩之意,垂着头接过了那盏花灯。
那黄衫公子道:“姑娘既收了在下的花灯,今夜,便陪在下同游江都如何?”
漫天还未回话,阿槿便炸了:“喂,你是谁呀?芙瑶姐姐是不会和你一起的!是吧,芙瑶姐姐?”
可是,信心满满的阿槿却注定摇失望了。
漫天将小兔子花灯塞进她手里,叮嘱道:“阿槿,你自己去玩儿吧。记得别太晚,早些回去。”
阿槿目瞪口呆。
待她回过神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黄衫公子拉着她芙瑶姐姐的手,一同往河边去放灯了。
“又一个重色轻友的!哼!”
却说漫天跟着那黄衫公子来到漂满花灯的河边,到底是没忍住,问道:“你怎么扮成这副样子?”说着,伸出一只白嫩嫩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他脸上猪八戒的面具。
“唉~”黄衫公子叹了一声,伸手将面具取下,潇疏俊逸的脸上满是无奈,“没办法,我刚一到这儿,就发现媳妇儿变成了一头小猪。为了能与之匹配,在下只好也来做一头猪咯!”
他眼中促狭的笑意盈盈弥漫,漫天只觉被面具遮挡着的脸烫得要烧起来,下意识地反驳道:“谁……谁是你媳妇儿啦?”
那黄衫公子,也就是北堂朱明满脸的笑意,趁她不注意,一下子便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然后,她满脸的霞光蔚染便直直撞入他的眸中,一瞬间色授魂与、骨酥神离。
他忍不住抚上她遍生玉韵的滑腻脸颊,喃喃道:“你说呢?我的小猪姑娘。”
漫天被他灼灼的眸色烫得心尖儿一颤,所有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笨嘴拙舌。她只会下意识地咽着突然增多的口水,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少年温热的气息越贴越近,唇上一片温凉,她才遵循本能瞌上了水光潋滟的明眸。
朱明揽着她纤柔的腰肢,薄唇如羽毛般在她水润的红唇上磨蹭,直蹭地她呼吸急促,下意识地微微启唇,这才含着得逞般的笑意,攻城掠地。
过了许久,直到漫天都喘不过气来了,朱明才放开她,被她含着媚意的凤眸一瞪,只觉身子都酥了半边儿。
漫天急慌慌地左看右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嗔道:“你……你不要脸!”
她确定,自己这一下跟本就没用多少力。可是朱明却蓦地双眼一突,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漫天心头一慌,慌忙扶住他,紧张道:“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呵,”朱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避过她探脉的手,笑道,“逗你呢!”
而漫天再看,他却哪里还有半分灰败之色?他的脸色简直不能更红润!
“好哇,你竟敢骗我!”漫天不满地哼了两声,出其不意地将手伸到他腋下,用力挠他的痒痒。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怕疼,却少有人不怕痒。而朱明,自然也是怕痒的。
这可好,方才漫天被朱明吻得喘不过来气,如今朱明又被她挠得喘不过来气。当真是现世报,来的快!
两人闹了一阵,便也学别人买了一对河灯来放。
卖河灯的大爷笑吟吟地对二人说:“你们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写在河灯上,河神会为你们实现的。”说着,善意的眼神含笑打量二人,眸光别有些揶揄的深意。
漫天脸色羞红,却还是接了笔,一字一句地写上:愿北堂朱明世世平安喜乐。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对他最好的祝福了。
朱明看着她写完,目光瞬间便软得一塌糊涂。
——一世安乐,正是他所有的求而不得。天儿果然是懂他的!
他接过漫天的笔,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下:愿太子长琴和蓬莱霓漫天,永结同心。
随着河灯越飘越远,两人即便明知所谓河神不过是百姓美好的寄托,却仍觉心下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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