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闻言,欣喜不已:“你终于愿意收徒了?我还怕你心生抵触,这才想借机将霓漫天遣回蓬莱的。你若愿意收她为徒,那真是再好不过!”
白子画道:“此女非但资质超绝,想必也极努力,在异世待了这几个月,距离飞升已只差一步之遥了。”
“当真?”摩严更是惊喜,仔细看了看漫天的修为,发现确实如此,连连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也不怕有人不服了!”
见他如此乐观,笙箫默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师兄,你可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过,此次仙剑大会的第一名将会是子画的弟子的。而霓漫天这样,怕是参加不了仙剑大会了。”
摩严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那有什么,叫子画再收一个就是了。”
白子画心下不愿,但也不好拂了师兄的颜面,只道:“只此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漫天:一觉醒来达成所愿,取得“长留首徒”荣誉称谓。幸福来得太快,让我先睡一会儿!
☆、父女重逢
便在此时,听得一阵疾呼:“天儿!天儿!我的天儿何在?天儿……”
紧接着,便见霓千丈发丝散乱,冲进门来,身后跟着明显是顾不得收起的飞剑。
见他形状如此狼狈,几人便知他是一得到消息便匆忙御剑而来,片刻都没有停歇。
“天儿,我的天儿呀!你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眼见女儿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生死不知,霓千丈便觉心如刀绞,禁不住老泪纵横。
漫天正在鼾梦之中,猛然听见父亲的声音,心头一喜,便猛然睁开了眼睛:“爹!”
“天儿?天儿你醒了?”霓千丈大喜过望,脸上泪痕未干、痛色未去,便又有喜色盈腮,一时间脸都有些扭曲了。
但这时却无人会笑他,摩严更是松了一口气,上前道:“如今天儿平安归来,霓掌门也算是能稍稍慰怀了!”
霓千丈这才想起自己正在长留地界,低头胡乱摸了摸泪,起身拱手,歉然道:“小女乍然归来,霓某喜不自胜,当真是失礼了。还望三尊勿怪!”
摩严正要开口,便听见白子画淡淡的声音响起:“霓掌门一片爱女情深,又怎有无状之说?天儿乃我弟子,她平安归来,本座亦欣喜不已。”
只一句话,便定了乾坤。
霓千丈却有些犹疑:“这……天儿如此伤重,拜师之事,还是……还是延后再议吧。”
不是他不想女儿有个好师父,只是天儿一到长留山脚便遭了无妄之灾,回来后又弄得这般凄凄惨惨,不得不让霓千丈暗自嘀咕:这长留山,是不是与我儿犯冲啊?
他自问蓬莱法术从来不输于人,送霓漫天来长留,本也不是冲着长留法术来的,只为示两派交好之意。只是,交好归交好,若要拿自己女儿的命来填,他是决计不愿意的。
摩严闻言,心下大急:“霓掌门,这不是说好的事吗?”转眼看见一脸茫然的霓漫天,心头一动,对她道,“天儿,你可愿拜子画为师?”
“子画?”霓漫天呆呆地重复了一声,目光瞬间便转到了白子画身上,脸上茫然之色渐渐褪尽,讶异地问,“你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嗯。”白子画淡淡颔首,颇为矜持。只是,他隐在广袖中的手指却禁不住捻动了几下,显然心下颇为紧张,“你可愿拜我为师?”
漫天呆了一呆,疑惑地问:“你先前不是说,我已经是长留上仙的弟子了吗?”
摩严立时接口:“对、对、对!天儿说得不错!霓掌门,你看……”
霓千丈的脸色不太好,可他也知晓女儿的性子,知道她定然是愿意拜天下第一为师的,便别过脸默认了。
但白子画却蹙了蹙眉,固执地问道:“你可愿拜白子画为师?”他特意将“白子画”三个字咬得极重,意在区别于“长留上仙”。
漫天觉得莫名其妙:“白子画不就是长留上仙吗?我当然愿意拜白子画为师了!”
白子画顿了顿,点了点头:“你说的,原也不错。既然如此,便到仙剑大会之后和众弟子一同行拜师礼吧。”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叫我师父了。”
“嘻,真的?”漫天欣喜地坐直了身体,似怕他反悔似地喊道,“师父!”
只不知为何,在这片刻之间,她只觉脑中一阵恍惚,似乎在许久之前,自己也曾兴高采烈地喊过另一个人“师尊”。
只是,是谁呢?
一个模糊的背影支离破碎的聚在脑海中,她努力地看,却怎么也看不清,只依稀觉得其风姿俊逸、湛然若神。他抬首遥望着星河灿烂的夜空,似淡漠却又饱含宠溺地喊了一声:“天儿。”
谁?是谁在喊我?
“咝~”因想得过于费力,脑袋骤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右手摁住了额头。
霓千丈的心神一直未离女儿分毫,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异样,立时便紧张道:“天儿,你怎么了?”
“可是又痛了?”白子画说着,又倒出一枚灵丹,递到漫天唇边。
“不,不用了。”漫天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霓千丈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长留可真是与我儿犯冲,不知如今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摩严与笙箫默都有些不知如何答话,只得拿眼去瞅白子画。
白子画淡淡地说:“那些异世的记忆,想不起来,也未必是坏事。毕竟,这里才是你的归属。”
这话说得也颇有些道理。霓千丈也怕漫天在异世有了什么至深的牵挂,若不能割舍,也只徒然伤感,还是忘了的好。
于是,他附和道:“尊上说的有理。天儿,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算了吧。”
“哦。”漫天应了一声,看似是已经放弃了。可是,在她心底,有一个声音不住地反驳:不是这样的,那些对你很重要!那里面有你的师尊!还有……
还有什么呢?
见终于安抚住了蓬莱掌门,摩严松了一口气,恐节外生枝,便笑着提议:“天儿现在也需要休息,霓掌门,子画,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霓千丈道:“也好。”
白子画亦是颔首同意。
一行四人又对漫天殷殷叮嘱了一番,便鱼贯而出。
漫天躺在榻上,秀眉轻蹙,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人影如蚕茧般缠绕着她,迫使她不住地回想:还有谁呢?还有谁呢?到底还有谁呢?
灯火辉煌时,尤觉孤寂;灯火阑珊时,倍觉凄凉。
又是一年上元节。
琴川的灯会自然是比不过江都的,但琴川多水,水光与火光相映,又是另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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