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呀啊?”芙苓狠狠地在他头上搓来揉去,直将他油光水滑的发髻折腾成了鸟窝才罢手。
陵端两眼含泪,委屈巴巴,却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见他还算乖顺,芙苓放弃了脑中折腾他的方案一、二、三……直接了当地问:“说吧,为什么又欺负屠苏师弟?”
陵端下意识地狡辩:“我没有!”
“嗯?”芙苓秀眉一挑,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含着满满的威胁,“难不成,是我眼神儿不好,看错了?”
其实,她这一眼跟本就没有什么威力,但陵端就是觉得被她这么一瞪,他就紧张得心跳都加快了。
又想到师姐总是为了那个什么百里屠苏教训自己,陵端顿觉委屈不已,心头陡然便升起了一股气性,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要欺负他!”
“嘿!”芙苓气笑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还挺有理?”
陵端的个头儿要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又不敢反抗,此时只得委委屈屈地弯着腰,已期减轻点儿疼痛,口中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是就是要欺负他!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见他如此,芙苓心头一动,突然便想到了一则传言,立时便松开了手,神情冷肃如冰:“你看他不顺眼,可是因为他强了你拜入执剑长老门下的机会?”
陵端从来没有见过师姐这副模样,与平日里教训他时半含恼怒半带玩笑完全不同。他吓得脸都僵了,愣愣地道:“当……当然不是了!”
师姐怎么会这么想?他家里跟肃武长老有亲戚,家里一开始就准备让他拜入肃武长老门下的。
虽然……虽然小时候跟着肃武长老吃得多了,被师姐嘲笑了许久的小胖子让他很不好意思啦!
见他不似作假,芙苓才缓和了神色,冷笑道:“我还以为,师弟看不上咱们师尊呢?”
不同于陵端他们这些后入门的弟子,似芙苓这般先于紫胤真人入天墉城的弟子,对做执剑长老的弟子却是没有任何执念的。
——他们更喜欢做芙瑶师姐的迷妹/迷弟。
“怎么会呢?”陵端瞪大了眼,连委屈都忘了。
那么,芙苓的疑惑又回到了原点:“你究竟为什么总是欺负屠苏?”
此时,师姐微微歪着头,明眸中满是疑惑,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片水色流光里只眏着自己一个人的影子。陵端突然就觉得臊得慌,脸颊与耳际都有热气升腾。
他目光躲躲闪闪,说话也不太利落:“哪……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我就是想欺负他!哎哟!”
却是芙苓又一次扯住了他的耳朵,眯着眼睛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就是……”陵端脖子一梗,说到一半,芙苓已是满面怒色。他见师姐又为了百里屠苏凶自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谁让师姐总是为着他教训我的?”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陵端是已经破罐子破摔地说出来了,也就强撑着气势梗在那里,却不敢对上师姐的视线。
而芙苓则是觉得心头有点儿怪异,但更多的还是好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又是这样!总把我当小孩子!
热血上头,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此时突然就有了胆子:“我都二十二了!你知不知道整个天墉城有多少女弟子喜欢我?”
芙苓嘴角一抽,点了点头:“知道,很多。”
她这个师弟虽然二了点儿,但长得俊俏,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陵端心一横,大声道:“可是,我只喜欢你!”
一言出口,万鸟惊飞。
而芙苓,已经愣住了。
远处的红玉与无垢亦是一怔,继而叹了一声,眸中流露出自愧不如的羡慕。
——这少年做的事,对于他们却是犹如雷池,不敢稍越半步。
“噗通!”
“哎哟,我的头!”
“肇临,你竟敢踹我!”
“陵川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陵端脸色铁青。
芙苓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被他们这么一闹,顿觉脸上烧热,嗔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瞬息御剑而去。
陵端被她拍得一个厥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便阴测测地一个个点名:“陵卫、肇临、陵川……”
这几个活宝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脸讪笑地排排站好,此起彼伏地喊:“二师兄。”
陵端将手上骨节摁得“啪啪”作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们不是都走了吗?”
几人心头一紧,悄悄地以眼神交流:
“你上!”
“你怎么不上?”
“你上不上?”
“我……我不敢!”
陵川阴笑一声,一把捅在肇临的腰眼上。肇临只觉腰间一阵酸麻,便被两位师兄联手推了出来。
他惊怒未起,便直面了二师兄的怒火。
“哈哈……二……二师兄,哈哈!”
陵端阴笑道:“说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啊?哈哈,”肇临干笑了几声,胡诌道,“那啥,我们不是担心二师兄吗?所以……嘿嘿,所以才没走。”
“我信了你的邪!”陵端一拳打过去,赏了他一个熊猫眼,恨恨地问道,“那么担心我,你们刚才跑什么?”
芙苓师姐的“魅力”,除了二师兄您,谁还欣赏得了啊?
——肇临暗暗嘀咕了一句。
但这种话,他可不敢当着陵端的面说出来。他谄媚地笑了笑,不顾脸上的疼痛,凑过去给二师兄敲肩捏背:“那个……咱们不是为了不做牛油大蜡烛,给二师兄和二师姐单独相处的空间嘛!”
若说陵端对与芙瑶的存在有什么正面情绪的话,唯一的一点儿便是因有她占了大师姐的位置,芙苓便与他一样,都是行二的了。
肇临几人从入门就跟着他混,还会挠不到他的痒处?
果然,听闻肇临喊二师兄和二师姐,他的脸色立时就好了很多:“嗯,算你们识相!”
“嘿嘿,那是,那是!也不看看咱们都是谁带出来的!”肇临一边捏肩膀,一边拍马屁。
直到享受够了,陵端反手一抄,便拦住了肇临的脖子,笑道:“说吧,究竟为什么躲在附近?”
肇临原以为已经过关了呢,此时顿时脸色一苦:“二师兄!”
——今天的二师兄怎能这么难搞定啊?他都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肇临欲哭无泪:二师兄今天怎么聪明这么多?
陵端载歌载舞: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那脑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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