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队伍最后,虽只有一个人,却把这十多匹牲口照顾得服服帖帖,一匹跟着一匹,沿着路旁走,竟没有一匹乱跑乱叫的,也没有一匹走出队伍来,就好像一队久历训练的老兵似的。
那辆大车样子也十分奇怪,方方正正的,就好像是具棺材,门窗关得紧紧的,也瞧不出里面有什么。
胡铁花越瞧就越觉得这列队伍怪得邪气,既不像强盗土匪,也不像买卖人,更不像是保镖的。
他忍不住将马赶到铁塔般的大汉身旁,笑着搭讪道:“朋友半夜里还急着赶路,也不怕辛苦么?”
那大汉瞪眼瞧着他,也不说话。
胡铁花这才发觉他那一张脸竟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凸凸凹凹,没有半寸光滑干净的地方。
再看他一双眼睛,灰蒙蒙的,简直连眼白和眼珠子都分不出来,谁也想不到世上会有人生着这样的眼睛。
他眼睛虽在瞪着胡铁花,却又好像并没有瞧见胡铁花似的,眼睛里显似充满邪气,却又似空洞得什么都没有。
深更半夜,骤然在路上见到这么样一个人,那实在不是件有趣的事,胡铁花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萧木和楚留香自然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骑马走了过来。
萧木看着这个人,叹了口气。尽管心里已经对石观音这个人的丧心病狂有了谱,可是在真正看到皇甫
她拍了拍胡铁花,道
“你莫要再问他了,他听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胡铁花很萌啊~基友们就喜欢欺负他
楚留香:不怕,智商低不是你的锅。
萧木:胡铁花此人,种种行为必有深意!
胡铁花:????你们在说什么了?我好像抢了基友的女人,我们的”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组合撑不住了。
姬冰雁:我仿佛被绿,沉思·jpg
☆、楚留香
胡铁花愣住,道:“聋子?”
车厢里忽然伸出一个头来,瞧着他淡淡笑道:“他的确是聋子而且还是个瞎子,所以你也不用生气。只是我未曾告诉过萧姑娘啊。”
这人不正是姬冰雁。
胡铁花一惊,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大叫道
“姬冰雁,是你!你这死公鸡,到底在弄什么花样?”
姬冰雁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打了一个手势让队伍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就推开车门,缓缓走下马车。
胡铁花更要气疯了,大吼道:“你的腿不是断了么?现在怎么又能走路了?”
姬冰雁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转头看向萧木。等着她回答。
萧木摸了摸鼻子,想了想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牌子。
姬冰雁失声道:“神水宫?”
楚留香本来挂着笑容的脸,也僵住了。就是胡铁花这样的糙汉子也不说话了。
姬冰雁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姑娘解惑。”
楚留香带着些质问,咄咄道:“你何时入了神水宫?莫不是在江南……”话未说完,他苦笑一声又道:“我以为我们算得上朋友。”
萧木有些焦躁,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揪了揪头发,叹了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看向楚留香
“我的确是将你当朋友,你也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但是,你总该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我总归是不会害你的。”
胡铁花还行说什么,楚留香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看着萧木眼中明晃晃的真诚,他一下子笑了起来,带着点狡猾道
“当然,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你也不例外,而且女孩子总归是有些特权的。”
萧木听得心头一梗,呵呵!每个女孩子都能有的是什么秘密,不就是三维吗!真是楚·老司机·留香。
这是话说开了什么都敢说了。萧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楚留香:不,我没有,我只是想说女孩子都是有特权的。)
姬冰雁眼里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对着萧木道了声谢。
胡铁花有点茫然,不过既然他们都笑了,那自己也要笑起来嘛。于是他露出豪爽的笑容。
萧木“……”
楚留香“……”
姬冰雁“……”
大兄弟!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不知道就不要乱笑啊!还笑得那么诡异。
几人到了车上,胡铁花才懂得姬冰雁为什么要将马车造得像个棺材,因为这样,车厢里的地方才大。
这简直已不像是辆马车,而像是间屋子。
车厢里有张又大、又舒服的软榻,还有几张锦垫,一张桌子,每样东西显然都经过苦心安排的,所以东西虽多,也并不显得很拥挤。
萧木很淡定,她见过更好的!西门吹雪的车子比这好的多。
这样,落在其他三个人眼里就是见过世面的。(萧木:没毛病)
姬冰雁伸手在榻边按了按,这锦榻下就弹出个抽屉来,抽屉里有六只发亮的银杯,还有十个用白银铸成的方瓶子。道
“这里有十种酒,从茅台、大麴、竹叶青,到关外羊乳酒都有,瓶子看来虽不大,却可装得下三斤十二两,你们要喝什么?说吧!”
胡铁花已瞪着这抽屉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叹道
“一弹手,各种酒都来了,这简直就是每一个酒徒的梦想,难怪人们都想发财,发财果然是有好处的。”
四个人喝了两杯酒,胡铁花又忍不住道
“现在若是有江北的大虾米,和金华火腿脚爪来下酒,这地方就简直像是在天上了,只可惜……”
他话还未说完,锦垫下又有个抽屉弹了出来,里面不但有江北的大虾米,金华的火腿,还有福州糟鱼、福州烧鹅、海宁海臭虫、无锡肉骨头、长白山的梅花熊掌……总之,只要你想得出来最好吃的下酒菜,这抽屉里就有。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你这是在变戏法嘛!”
姬冰雁淡淡道:“人活着,就要享受,尤其是受过太多罪的人,有一次我饿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吃,所以现在无论我在哪里,总要先将那里堆满了吃的东西,甚至在我睡觉的床下面,都是有酒有肉的。”
胡铁花听得本想笑出来,但仔细一想,却非但再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笑,反而有些想哭了。
这平平淡淡几句话里,实在是充满了酸苦,等到一个人对“饥饿”如此恐惧时,他以前所遭受的艰苦与悲惨,只怕已不是别人所能想像的了!胡铁花默然许久,才喝下第三杯酒,仰面长叹道:“也许我本不该逼你来的。”
姬冰雁冷冷道:“你并没有逼我,我若真的不愿来,任何人也无法逼我。”
萧木忍不住想笑,这人明明就是自己想来的。宁愿放弃所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陪着两个朋友进入沙漠。嘴上却不露分毫。
眼里浮现出伤感,她其实有点想陆小凤他们的。
胡铁花道:“但我还是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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