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听得哈哈一阵大笑,嘲道:“秦岭野狐,还真把自己当做玉女香妃了!这事不用你担心,咋们大王的手段,那女人这辈子是摆脱不了。”
鼠妖也猥琐阴笑,呼声遵命转头就跑了出去。敖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对夏鱼密音道:“这是显形粉,且待我去耍一耍他。”说完走到那老妖座前,将药粉倒入桌上茶杯里。
那蟾蜍似还在嘲笑,僵硬的面皮抽动一下自语道:“想当皇后贵妃?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得意之下随手拿起茶杯。看那老妖喝下,敖烈回头一笑,拉了夏鱼的手走到后院,见那鼠妖拉了一匹马打开后门,骑上奔驰出去。敖烈夏鱼御剑而起,慢慢跟在后面。
鼠妖一路向西,趟过洛水,便进入了山道,敖烈看四野荒僻无人,笑道:“就在这里收了这小妖吧,正好盘问一下。”夏鱼点头,挥袖抚过,那鼠妖立时从马背上飞了下去,砸断一棵树木,摔在地上痛吟不已。
夏鱼敖烈落地慢慢走了过去,鼠妖见状心知不好,爬起身拔出剑来,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夏鱼笑道:“刘大人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下午不是刚在鸿胪寺见过了吗?”
鼠妖想起,挥剑道:“原来是那群道人,本官有圣旨要回京城传达,你们还不赶紧让开,耽误了大事定将你们全部处斩。”
夏鱼笑得更甚,道:“刘公公好生官威,刚才不是在河边搜查我们吗,我们现在主动投案,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鼠妖知来者不善,当即口中念咒,挥指抹了剑锋甩手刺出,却见一阵火焰迎面喷来。
敖烈轻笑,伸指轻弹腰间剑鞘,那若虚剑离鞘飞起,在夜色中闪出万道寒光,瞬间灭了眼前那道火焰,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鼠妖手中长剑断为数截。
鼠妖大惊,转身欲跑,敖烈挥指驭剑,若虚剑拦了过去,嚓嚓几声将那厮头发剃了精光。
鼠妖见状,也断了妄想,回头跪在地上哭求道:“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敖烈摇摇头,驭剑割了那小妖经脉,废了他的道行武功,只听得地上惨叫阵阵,敖烈收剑走近道:“我蓬莱门受天庭所命,守护人间免受妖魔之害。你若将这事完整交待,我尚可留你一命,若有半句隐瞒……”敖烈反手挥剑,割下鼠妖一耳道,“便将你细细切割。”
那鼠妖吃痛,跪在地上磕头如鼓,哭道:“原来是蓬莱仙道啊!我怎敢欺骗仙爷啊,我一定如实交待,全都交待!”
敖烈归剑入鞘,问道:“你是何人手下,洛阳那蟾蜍老妖,又是什么来历?”
鼠妖捂着耳朵答道:“丞相,哦那蟾蜍是蛟王座下的丞相,我就是个小卒啊,求仙爷饶命!”
敖烈点头道:“你们此次设计抓捕我道教中人,到底居心何为?”
鼠妖抖索道:“四年前蛟王派了洛水狐王进宫,狐王施了手段,让后宫不生皇子,半年前他们又安排了丞相,哦那蟾蜍做了国师。此次在长安和洛阳,皆是受蛟王所命,要抓了中原道人,于本月十五子时沉入洛河水中。”
敖烈追问道:“狐王进宫,所欲为何?沉道人入洛水,又是为何?”
鼠妖愣了下,抬头看敖烈一眼,敖烈瞪他一眼作拔剑状,鼠妖吓得大哭道:“我说我说。蛟王命狐王迷惑皇帝,这两年安插了不少我们的人居朝廷要位,以乱朝政伺机夺位。这次抓捕道士,据说也是因为他要冲破魔天大法第九重,需用这道人尸首祭法。”
敖烈大怒道:“无耻邪妖,定当杀之!”那鼠妖忙磕头道:“饶命啊仙爷,我就是一个传令小卒,你已废我武功,就放我归田去吧。”
夏鱼走上前,问道:“十五日沉河祭法之地,蛟王选在哪里?”
鼠妖忙答道:“就是刚才我趟马过河那段洛水。”
夏鱼想了想,冷道:“饶你也可,你得做成一事。你现下还是去长安,假传蛟王之令,命狐王和你们在宫内的人,于本月十五亥时到此处集结。你已无道行武功,又告诉了我们这些机密,该选哪边为正道,你自己可清楚?”
鼠妖赶紧磕头称是,见夏鱼转身不理,慌忙爬起来一溜烟跑了。夏鱼看着敖烈道:“月圆之夜本是良辰美景,这邪妖却要做出如此阴毒之事。我们此次于私为报仇雪恨,于公也是替天行道了。”
敖烈点头昂然道:“降妖除魔本为我们蓬莱门天职,师父如若知道此事详细,定也会与我们感触相同。”
听他说起师父,夏鱼不知为何心中又痛惜起来。敖烈走近轻声道:“夜色已深,我们回去吧。”夏鱼缓缓摇头,走到山梁边迎着月亮,凝望东方。
次日晨起,众人集合,走到南门外时日已斜起,夏鱼见这门外广场正中立有一宽大祭台,
已经到了近百名道人依门派静立在坛下,云清小声道:“这便是祭天坛了。”夏鱼点点头,随众人站了过去。
巳时一到,突听得南门口一阵锣鼓车马之声,夏鱼远远望去,见一长排华丽车队向祭坛慢慢驶来,敖烈笑道:“那定是皇帝了。”果见周边道士们齐齐跪拜下去,夏鱼愣了楞,被敖烈轻轻拉了拉,也曲膝蹲了下去。
过了半响,听得一声“平身”,众人站立起来。夏鱼抬头看去,见祭台后中坐了一年轻男子,龙袍在身,夏鱼心中窃笑,心道我这小镇女子,终也见到皇帝了。
冥想之间见那年轻皇帝抬手道:“有请天师。”话音逐一传下去,却听见台下诵经声响,夏鱼转头看去,昨夜那肥丑老头着一西域道袍,口中念念有词缓缓走上祭坛,好似目中无人,也不跪拜径直坐在台左侧椅上。
众道士神态愕然,台上走下一太监,手持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宣河南道十大观主及弟子,于祭天坛与国师比试法力,能教牡丹花开者为胜出,比试现时开始。”
台下众道面面相觑,云清叹道:“此冬至时节,何以牡丹花开。”夏鱼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祭台四周摆满了花盆,盆中均是枯季牡丹。
那太监大声道:“请各位道长中有能者速速上台比试,如若弃赛输掉,均关入大理寺等候发落!”
众道士惊声一片,不知如何是好,云清回头看向敖烈,敖烈笑道:“师兄勿需惊慌,待刻领我俩上台便是。”
一炷香过,仍是无人上台。台上皇帝愤然站起,怒道:“饶你们平日里满口经义,到了关键时刻,原是如此不堪大用!”
那西域道人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台中,道:“天下道教,唯我西域法理为正道!”说完口中念咒,挥剑烧符,命了太监将符灰轮次倒入各花盆之中,却听得众人惊声四起,夏鱼看清楚了,各个盆里的枯花均慢慢直立起来,花枝散出,冒出个个花蕾,转瞬之间,又开出了朵朵牡丹花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海下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