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灵河离君_青烟墨染【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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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就是这儿了。”小厮凑上前低声说道。
离忧站在外边,看着书中所谓的huáng金买笑,千金缠头之地,懒懒一笑,“你当我不知道吗?”
“那为何……”小厮原想问,既知道是为何不进去。便见有一身材魁梧的人向此处走来,那人腰
间还挂着把长剑,却是上前对离忧行礼,口中说道:“离公子,我家阁主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请。”随即弯腰相请。
离忧这才点头跟了进去。
层层帐幔随风舞动,有潺潺似水的丝竹之声悠悠扬扬的飘浮入耳,转过山水屏风,撩起珠帘翠幕,一室清雅入眼,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莺燕成群。一名水袖长裙的佳人风qíng万种地坐在琴案前,垂首弄冰弦,纤指把琴弹。哎呀,倒真是……真是好风景了。
“离公子,你终于来了。”一道声音将离忧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这才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
个男子,一个英眉剑目,本该是万般潇洒却实则明显惆怅的男子。
离忧心中明了,这人就是江南阁的魏仁了。而且,他还真不是找自己来喝茶的,而是,有事相求。
“魏阁主,客气了。你这般排场,倒是让我很不好不意思。”离忧对着他笑了笑,嘴上故作夸张的说道,人却已经毫不客气地在魏仁对面坐下了。
“离公子客气了。”魏仁说着,已经随手示意屋里的人退了出去。他的神色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起身对着他行了一份大礼,“实不相瞒,在下早就听闻离公子身怀天下奇药,能制出生死人的奇药。在下厚颜,想向你讨一些。”
“哦……原来是求药啊!”这事离忧倒是没想到。他一开始在这世间行走的那几年,本是想向话本中的主角一样惩jian除恶,然后当个大侠什么的。可是,这江湖却根本平静的很,要说有事,也不过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弄的他兴趣缺缺。反倒是他无意间到雪山观景的时候采下了一朵据说是几百年的莲花,据说很有奇效。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qíng,给了那人,不曾想还真救了一命。而他救的人,也不是个平常百姓,于是才开始了关于他的神奇传说。只是后来,他又去了西边的别的国家,看了些风景,赏够了美人,顺带经了点商,赚了些小钱。也就没记着那些事了。
这魏仁倒是直白。
“不知魏阁主是想要什么药,或者说是想要达到何种效果了?”离忧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很确定这人没病。那么,他是给别人求的无疑了。
“治好人心疾的药。”魏仁真直白,这东西对于离忧来说,虽然麻烦了点,可是对他,单以他身为糙木化身,对世间糙木生而知之来说确实不难。可是,这在人间来说,还真的是无法可治。
心疾,本就是难治的病。
“而且,是能治好一个天生心疾的人的病。”魏仁又加了句,他的神色有些尴尬,或许是觉得自己在qiáng人所难,所以十分不好意思。他又说,“只要离公子能帮在下这个忙,在下必定感激不尽。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定倾力以报。”
“我能知道让魏阁主如此在意的人是谁吗?”离忧无所谓,反正也闲着,他练练手也无妨。只是,对于那个能让魏仁如此在意的人令他十分好奇。他想,或者可以听听为人怎么说。
可是,魏仁并没有说那人是谁。只是一副抱歉的表qíng,“他的身份,恕我不能相告。”
“那能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吗?”离忧换了话问,实则也没有离开那人,他还是好奇。
“目前为止,他都是我的主子。……将来,他或许会是我的朋友。”说道后半句的时候,魏仁眼角带了些笑意,那笑容,令他无端的想起在媚殊山那一日,妖君说起qíng仙的表qíng,有些相似。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到底是什么不同了?离忧很苦恼,他没想起来。却又无端的觉得熟悉,总觉得那样的笑意,自己该在哪里见过。可是,记忆却怎么也翻不出来。
魏仁来的很早,却去的匆匆,商量好了碰面取药的日子,便留离忧一人在此好不快活。
他挪到窗边,看着厅中的歌舞,舞者飘然若飞仙,身姿柔美,和着有节奏的鼓点,倒是跳的一场好舞。离忧拿出当年和子芈等人喝酒纨绔的气势,在最后众人竞价的时候霸气的叫出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价。再看,场中一班人皆已愣住,心中顿时得意无比。那些淡淡薄薄的烦恼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可是连天界职位也不接受的离君,他可是悠游三界自在自得的离忧,怎么能被人间这些莫名的qíng绪给影响了?
“一万两huáng金,她,归本公子了。”他心中暗慡,果然,还是潇洒豪放适合自己。
老鸨儿顺着他所指看去,却是一愣,随即上前说道:“公子,你没选错吧?我们的花魁娘子可不是她了?而是……”
“我知道。”离忧看着那花魁旁边的冷面美人,懒洋洋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
“没听说过为千金博笑的故事吗?本公子今日便也来个万金博笑,这才叫风雅,你懂什么。”离忧很得意,仰着下巴说道。心里全是一掷千金的畅快,想着书中说,风流风流,公子风流。如今,这几这一招。可不比书中的人,山里的子芈他们风流的多去了。
灯火通明时,软帐红绡中。
事实,本该如此。可惜,此时却传来了小厮咋咋呼呼的声音,“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门被一把推开,离忧黑着脸从凳子上站起来,看了眼依旧冷着脸的美人,又瞪向小厮,“我哪里出事了!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边说着,边走了出去,也好似全然忘了自己美人的事。
事实证明,那一晚,帝京确实出大事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
太子与二皇子三皇子的角逐发展到了最后时刻。听说,宫门外堆起了山一样的人,血都染红了护城河。
二皇子三皇子围攻东宫,却是扑了个空,被太子的人团团围住,包了饺子。太子打算囚了这两个弟弟,却不想本已被制的二人竟又反手杀向了太子。太子惊魂不定,亲手斩了两人,然后看着满手的鲜血,顽疾发作,当场就陷入了昏迷,如今还在生死边沿。而这一切变故,还只有京中几个参与来的大户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这美人了,却是待他一走,脸比他还黑,对着空气厉声喝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很好?”

☆、救天子又生因缘


离忧黑着脸回来,一路上才知道小厮说的是人间皇家的事。
可是,皇家,关自己什么事了?
真是扫兴。离忧堵着气本想直接回城郊的山庄,但如今城门已关,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特殊,所
以,他还是只得暂时回到自己在城中的住处。
第二日,几乎是城门一开,离忧就已经独自骑了马冲出了城。
快马奔驰了一阵,终于无趣的让跟着的小厮自己先回去,自己一个人放缓了速度慢悠悠地享受着这份自由自在。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入离忧的耳朵,惊了他一跳。再一细听,却又什么也没有。方才的那一句恍若幻觉。
离忧很好奇,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所以,他放出了神识,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幻听了。
糙木生长的声音,晨露滴落的声音,虫子睡醒的声音,山风微拂的声音。然后,终于,离忧听到
了自一处山道间传来的刀剑声,还有刀剑划破血ròu,溅出鲜血的声音。
离忧猜想,大约是一桩江湖事了。
江湖事啊!终于遇到了!
他一直很遗憾没能见识传说中的江湖恩怨,如今,居然遇到了一桩。他怎能不兴奋?
所以,他连犹都没犹豫一下就施决闪了过去。
“父亲,你快走,这里就由孩儿挡着!”被围在中间的少年对另一个华衣人说道。而此时,除了
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人,也就只有他俩被围住了。所以,很显然,那人,就是他父亲。
只是,这少年最多也过十一二岁啊!虽然,他拿着剑挥舞的样子也很威风,可是离忧知道他是在
以命相搏。
“不行,靖儿。为父已经对不起你母亲了,如今怎么也不会再丢下你不管。”那成年男子回答的
很坚决,他手中的刀也挥的不错,看起来,武功不弱。而且,之前的那句话就是他说的吧。
而围攻的人一个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围攻的人还有十多个,而被围得却只有那两个了。形势很明显,这两人必死无疑。
离忧只是看着,没有说话。他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除了对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别的也不过是看
心qíng而已。
“父亲,儿子知道您对儿子的疼爱。可是,这天下,谁都可以没有,但是绝不能没有您!”少年的话很坚决,对自己的生死真的是毫不在乎了。
为了自己的父亲,竟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竟真能做到舍身为亲?
离忧一时疑惑,好奇。他想起了曾经自己和青莲讨论的一个话题。
那时,天帝的大儿子曜文天君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并且,为了那个凡人曜文天君甘愿自贬仙籍,永世轮
回,也要和那人在一起。而天帝也就真的没手软,把自己儿子剔了仙骨,销了仙籍,扔凡间去
了,从此,真的是不闻不问,天界也没有一人敢再提及。
那时离忧就感慨,“连天界最为尊崇的天帝都这样不念父子亲qíng,可见这世间所谓的亲qíng也过如此。”
那时,青莲倒是没他那么悲观,面上还是一副将笑未笑的表qíng,他只说了几个字便没了下文。时
至而今,离忧仍然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就那么一说,还是不认同自己的观点。
他当时说,“那倒也未必。”
离忧还在回忆间,一把刀已经bī向了那位父亲前胸,而那少年见此qíng景,目眦yù裂,不管一切的
就要杀过来。而少年背后,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再加上周围的人也都大刀相向,瞬息bī近。
二人xing命危在旦夕,一切似乎已经无力回天。
少年在绝望。
而那父亲已经无法避开胸前的那一刀。
一个面上带着不可置信,与山崩地裂的神qíng。
一个面上带着英雄末路,与无力回天的悲哀。
仿佛已经听到刀剑cha|入胸腔的声音,那两人临死时,面上不是惊惧,不过是些遗憾,不甘。独
独没有丝毫惊惧。
一声鸟鸣。
一片叶落。
一场杀戮由此而止。
执刀的人都立在了当场,动弹不得。
一把刀停在那男子胸前不到半寸。
而刺向少年背后的刀也在将将要触及少年颈项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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