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听这话,起身作揖,郑重的应了。当然,他会赶在凤姐我二十五岁之前生下嫡子。凤姐当初怀过儿子,如今没有王氏作祟,生下儿子没问题。
告辞之时,贾赦难得好心情,竟然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贾琏:“打个茶围吧,堂堂国公府的少爵爷不能每次带张嘴,适当的时侯也要回请别人。”
贾琏之前何曾不想做东道,手里没银子啊。
一时回家,凤姐跟平儿正守着五只大箱子清点。看着满箱子雪花银,贾琏眼睛都亮了:“这是王家银子回来了?”
凤姐斜眼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不止,太太一箱子,老太太也有一箱,我哥哥倒多出两万,你跟我父亲说什么啦,怎么多出两万银子?”
贾母送了凤姐许多老东西,又送五千银子供贾琏游学,看来贾母在极力挽救祖孙之情。
贾琏微微沉吟,一推箱子:“你收下,这回我不欠你了吧!”
凤姐一哼,自去收拾入库。
贾琏又把他母亲田庄契约,合着梨香院黑山头的契约一起给了凤姐,言道:“乌进孝再来你让他亲自见我一次,这梨香院收拾起来我有用,我要在这片地上重建演武厅,这事儿你也张罗起来,还有这后面的翠微山,你让人买下来,作为我这演武厅的屏障。”
凤姐皱眉:“府里多少事儿呢,你这事儿能不能缓一缓呢?”
贾琏冷眼看着凤姐:“我这次可是把二房的罪苦了,你就把命卖给她她也不会高兴,你以为她这次为何肯陪你的银子,肯把我母亲的田庄吐出来?”
凤姐脸色又白了,她也想知道,可是没人告诉她。
贾琏见了和缓了口气,王子腾不许他说破没不许他暗示:“今后王氏与你的东西,无论吃的穿的乘早丢了,我总不会害你,好好养身子,乘早生下嫡子是正经,老爷可是找了我几回要给我纳妾生子,都被我回绝了,老爷可不是好性子,你也要替我想想,我很为难!”
凤姐闻听这话面色越发白了,贾赦一旦插手,又扛着子嗣大旗,莫说凤姐贾琏顶不住,就是王家出面也不顶事。遂点了头:“一时完全撒手不成,明儿我去跟老太太告假,就说我身子不舒坦,慢慢撒开可好?”
凤姐喜欢张罗事儿,正好贾琏把要修建跑马场的事情托付了她,又不受人掣肘,百事百样都是她一人说了算,这才叫爽快。凤姐又高兴了。
贾琏笑了:“这才对嘛。”又问:“我要的人可选定了?”
前日因为平儿被侮辱而中断了。通过这次胜券在握被贾母反制,贾琏越发知道心腹属下的重要性。
凤姐抿嘴一笑,拿出粗略帅选的核定人员名单给贾琏。
贾琏挑选标准很简单,凡是跟着二太太王氏有关之人一概摒弃,首先入选的就是贾琏的两个奶哥哥,他们家本来就是贾琏户下之人,只是这两个奶哥哥嘴笨兼身材魁梧,不被贾琏喜欢,却是难得忠心之人。
除了赵家,又挑了林之孝家,这个林之孝上一辈子一直跟着凤姐,林小红与贾芸又联合刘姥姥救了巧姐儿,否则巧姐儿被买进狼窝子。
贾环贾芹这两个白眼狼,迟早收拾他们。
贾琏戳着药房一页:“这贾菖不是贾芹的兄弟么?怎的府里差事都被他们一家子揽去了,照应旁支,也要均衡些,不要好处叫一家子都得了。”
凤姐皱眉:“莫不是他两个得罪二爷?”
贾菖很会来事儿,送了凤姐几回胭脂水粉,玫瑰膏子,很合凤姐心意。
贾琏冷笑:“无论得罪不得罪,这种入口的东西,宁愿用奴才,只要把卖身契抓在手里,不怕他翻天,恰是这些沾亲带故荣府旁支,自以为是,最难把握,以后宁愿多与他们些米粮钱财,切莫兜揽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回府。”
凤姐听的心惊肉跳,很以为是:“本来也没这顶,只是贾菖的母亲求了二太太,恩典,我一时没法子安排,这才叫他临时打个下手,明儿找个借口,换了别的差事也就罢了。”
贾琏想起荣府坏事,亲的疏的一哄而散,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最可恨就是贾环贾芹这宗畜生。吃老子用老子,最后竟然祸害自家的闺女。
黑心烂肝的东西!
想着粉嘟嘟的巧姐儿,那般聪明可爱,天真无邪,若说这贾府这还有一个干净的好人,那必定是与人无害的巧姐儿,这样可爱的女孩儿,竟然被贱人所害,差点误落娼家。
这真是畜生也做不出的事情,他们偏偏就做了。
贾琏怒目圆瞪:“撵人需要什么借口,一句话不合用就撵了他,谁敢说什么?”
贾琏这无名怒火委实来得莫名其妙。却是凤姐不知端倪,若是知道,只怕比贾琏更恨。
“借口现成就有,贾菖又不懂医理,也不认得草药,这就是撵他的理由,我好几次瞧见他在穿堂上贼眉鼠眼东瞄西瞄,只要有丫头媳妇经过,他那眼睛里生似乎要生出爪子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凤姐不知贾琏发的什么疯,忽然就急赤白脸起来,她却不会为了外人得罪夫君,忙着给贾琏斟茶赔笑:“二爷吃杯茶,消消火,他既是这般不规矩,我岂能容,哪怕得罪太太,明儿我也撵了他。”
第34章34
凤姐答应撵了贾菖,贾琏心头郁闷总算散去了。
一时想起贾芸,言道:“说起旁支,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后廊上五嫂子家的儿子,他老子前年去了,我倒是见过他几面,长得眉清目秀,人也伶俐知礼,听说在私塾读书也规矩,如今进学无望,回家自谋营生去了,他娘不是常常进来陪你说话吗,今后有事情先紧着他们家,这回办酒席,你就请她母子进来帮个手。”
贾琏决定把这个曾经替自己奔波,给自己送过牢饭,于女儿巧姐有恩的侄子培养起来,与贾蓉一起,给自己做个左臂右膀。
这一想,贾琏越发着急起来,想着马上就要下场,院试过后即刻启程去武当,这事儿耽搁不得。
贾琏掐指一算,无论自己修得成修不成,至少要离开京都三五月,如今虽然获得了部分掌家权,要跟王氏贾母争斗,还差得远。
从京都到武当山,水路旱路辗转几千里路,湖广前朝出过盗匪,没有镖师护送不成。故而,贾琏前些日子写信冯紫英,托付他推荐武功师傅与随行镖师。
冯子英约定见面详谈的日子就在明日,时间紧迫得很。
贾琏坐不住了:“算了,芸儿的事情我亲自去办,你们两个把可靠可用之人挑出来,就在这几天,最迟后天,在我进场之前确认下来,人数不拘,一定要忠心可靠,拿不准的宁愿不要。”
贾琏说着话劈脚就走了。
凤姐跟平儿两个被他咋咋呼呼闹得直发愣,凤姐嗤笑:“这是怎的啦,急成这样呢,若不是我认得五嫂子,也见过芸儿,我倒要怀疑他是二爷在外面私生儿子了。”
平儿嗤的一声笑了:“奶奶你说什么,芸二爷今年十四了,咱们二爷比他才大五六岁,从古到今,从没听说过五六岁的老子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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