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格?”这比之正式的军队都要遵守纪律啊。
两人巡逻结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朴胜基就跟着他去了周清的府里,除了是要和林焕商量点事情,也是想来见一见周清,探一探他的口风。
毕竟现在朴智孝可是正在愁嫁呢。
就这么在周府里一住,朴胜基就住了两日,等到回宫去的时候又去书库找了会资料,回到会庆殿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朴胜基轻手轻脚进去,在门外遇见了守门的黄内侍。
“殿下已经睡了,朴总管明日再来吧。”黄内侍想着把人拦下来,让殿下好好休息休息。
后日就是初一了,殿下需要好好养着精神。
“我就进去看看。”朴胜基用气声对黄内侍说“我不打扰殿下休息。”
黄内侍想了想让开了身子,不再挡着朴胜基的路,“小心点,别吵着殿下,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三天?
这人是把自己当铁人了?
朴胜基想到朴府里有个闹着不吃不喝的,这会庆殿里又有个不睡的,突然觉得头疼。
用最轻的力道推开门,朴胜基蹑手蹑脚向床铺的方向摸了过去,中间没碰到任何的东西,然而当他现在床边的时候却是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殿下,您醒了?”朴胜基动作一愣,以为是自己吵到了王琪,压低了声音问。
“不是,孤没睡着。”王琪从床上坐了起来,上身只着一层单衣,在夜里显然是有些单薄了。
“听说殿下三日未眠,还请殿您注意身体啊。”朴胜基拉了被子给王琪围上,“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您可不能着凉了。”
那初一发作的怪病,每每在王琪身体不适的时候发作得格外凶猛。
“孤听说你午时就回来了,下午你去哪里了?”王琪伸手拉住要下滑的被子,身子往里挪了挪,给朴胜基空出来了一块地。
朴胜基顺从地在空出来的地方坐下,脱了外衫就把王琪抱住。
三日不见,朴胜基并没有空闲去思念这个人,可是现在见着了,朴胜基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思念。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今天回宫之后我先去健龙宫里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书库。”朴胜基一点点向王琪交代自己这三天的行程,一点小事也不忽略。
王琪听着高兴,朴胜基说的和下面的人禀报的都是一样的,甚至还有他不知道的和朴老爷的谈话内容。
“今天你看了什么书?”王琪往后靠在了朴胜基身上,随意问了问,他现在其实并不怎么困,比起睡觉,他更想和朴胜基说说话。
他们有超过五天的时间没有这么两人独处了。
“今日我去看了《六韬》。”朴胜基今日原本是打算去找一份以前看过的资料,可是在寻找中翻到了《六韬》就直接看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这个点了。
“你觉得《六韬》中哪一韬最为有趣啊?”王琪随意地问。
“大概是文韬和豹韬吧。”朴胜基想了想,把自己觉得感兴趣的部分说了出来,“如今殿下朝中半数大臣依旧亲元,熟读文韬可看清形势,而城西属巷道地形,豹韬当中应有记载。”
“那胜基可有看得明白,你给孤讲讲看?”王琪来了兴趣,他是知道朴胜基的,这人对朝堂上的那一套其实兴趣不大,根本就不可能对文韬有多大的兴趣,说起来,朴胜基应该是更喜欢《三略》才对。
“殿下,臣人笨嘴拙,说不太明白。”朴胜基对朝堂的局势看的明白,但这也是跟在王琪身边,听王琪给他讲的多,自己讲的时候少。这时候要他说,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王琪也不是真的想要朴胜基说出什么惊世之语,只是想要接机和他说说话罢了。
朴胜基对于朝堂的看法受王琪的影响极大,他父亲就是个保皇党,他又自小在王琪身边长大。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朝中的其他大臣,都不免在他身上打上了王党的标签。
不过对此朴胜基并没有什么意见,把他和殿下看做一派,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待见?
“臣觉得,现在殿下手下的人虽然在数量上和亲元派的大臣差不多,但是论实权却是比不上的,这一次丈量土地的事情虽然是让他们大出血了一次,可是却并未伤筋动骨,殿下是要借这件事情提拔自己的人吧?”朴胜基吧自己的猜测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也不管所谓的君心难测。
这个人除了是高丽的君王,还是自己恋人,恋人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王琪在朴胜基的怀里,听着他的话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朴胜基感觉到怀里的人睡着了,就把人放平,自己也钻进被子里去,盖好被子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几日,王城的守军频繁地调动,表面风平浪静之下是不断的暗涌。
能够在王城扎根的百姓,对于这些事情都是异常的敏感,还没等什么风声传出来,他们就一个个门户紧闭,除了出去购买生活必须的东西绝对不出门。原本调皮的孩童也被家里的大人关在了家里,就连私塾学堂都不允许去。
只除了城西。
越来越多平民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城西的地盘上,即使那些暴民知道这都是守城的军队装扮的,他们除了暗自提高警惕之后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们的物资快要用完了。
先前借着开设粥棚的名义囤积的粮食,能够供给他们三千多人十来天的口腹已是不易,如今没了货郎来往,就是城西的百姓再节省也有的家里快要没有存粮了。
他们到底不是真的暴民,不可能对这些百姓放任不管。但是如果放任这些暴民离去,等待他们的绝对是王城守军的围剿,到时候连能不能活下来都得另说。
“大哥,要不我们就直接干了,这几天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跟我们联系。”城西的一个民房里,一个穿着旧式盔甲的人下手有人说话,“我们的粮食还能撑三天,要是到时候再发难弟兄们都饿着肚子,更没有胜算了。”
“再等等,时候未到。”那个坐在上首的人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等摸到一片光洁之后才收回手。
胡子剃了,真不适应。
“不是时候?什么叫做不是时候,当初咱们下山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一定要给咱们个官老爷做做,还有那个昏君,只要杀了不久好了?”那人不乐意地嘀咕,“听说那昏君把自己的亲卫都给外放了,这不正是咱们成事的大好机会,还要等什么啊!”
虽然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大哥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他只能随口抱怨几句。
“再等等,如果两天没人来,咱们就把最后的那些粮食吃了。”另一侧的三弟开口,“二哥,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了,现在是真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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