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单方面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游刃有余的神邸带笑看着他,纲吉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该说的话,那些曾经在里包恩的“教导”下挣扎着点亮的能言善道技能,此时已飞去了天边。
就在纲吉衷心希望能有突发事件拯救他于水火之中时——
电话响了。
韦伯来电。
埃兰慢吞吞接起,那边韦伯的声音很急,“Berserker,你没事吧?”
“没有——能有什么事?”
听出他的声音还很正常,四周也没有交战的声响,韦伯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疑惑道:“那你为什么给我发那些信息?我还以为……”你要退场。
简直像是遗言。
事实上的确是。
不,最多叫临别赠言,Servant可不存在死亡的说法,来到现世参战的,都不是本体啊。
来龙去脉解释起来太麻烦,埃兰果断选择话少的方式,认真道:“我突然觉得和你很投缘。”
所以免费分享了情报。
嗯,合情合理……
个头啊!
电话另一边的韦伯翻了个白眼,“我不信。”
埃兰从善如流地更改了说法,“好吧,其实我是和Rider投缘。”少年的语声听起来十分诚恳,“征服王的光辉无以伦比,虽然不能加入其麾下驰骋疆场,但我还是想尽一分力——”
纲吉静静地看着八神装逼。
脸上是轻慢的笑意,语气却充满情感,现场宛如精分,不知道通话的人此时是什么心情……
“哦,Berserker,本王也很欣赏你!”
一个粗犷而豪迈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埃兰换了个姿势,顺着往下说:“那我们要不要结盟?”
“……”
话题跳太快,韦伯懵逼。
然后,可怜的Master保持着懵逼,听到Rider和Berserker三言两语约定见面详谈,然后就懵逼地被捞上了战车。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埃兰挂了电话。
仿佛没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少年伸了个懒腰,道:“阿纲去洗个脸吧,Rider和他的Master要来拜访。”
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纲吉:“……”
埃兰带着他往浴室走,顺便拆了一条新毛巾,“对了,我看到你的职阶是Ruler,裁决者吗?听起来很帅气啊。”
纲吉嘴角勾了勾,“啊,Ruler是裁判的意思。”
圣杯会通过独有的逻辑,召唤出Servant担任该次圣杯战争的裁判。Ruler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势力,行动是为了守护“圣杯战争”这一概念本身。
Ruler不可能在普通的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
即是说,当一场圣杯战争的形式非常特殊,完全无法预测结果,作为仪式中枢的圣杯判断出这场仪式必须由中立的Servant介入之时,Ruler就会被召唤。
“按理来说,Ruler不该有Master的,可现在……”
很明显,圣杯认为埃兰即将成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因此不得不事急从权,召唤了Ruler,还示弱/讨好地将其送到少年面前。
至于担任这个职阶的恰好是纲吉,可以说是神血联系着二人,也可以说是世界意识发现了什么,抑或仅仅是相信纲吉的能力?
大空终究会晕染一切。
埃兰必须承认,他满意这个惊喜。
安心啦。
会对脆弱的世界——轻拿轻放的。
神邸的视线望向天际,眼眸含笑,无声地许下诺言。
至于这个诺言会不会被打破——且看着吧。
蛛网般的紫色雷电在上空闪耀,神牛的蹄声响起,Rider到了。
第259章 菲特是个0
“真是不错的城堡!虽然小了点。”随着战车落地的Rider发出了如此感慨。
“它更应该叫洋房,只是外形像古堡而已。”埃兰这么说着,斜倚在敞开的大门前,慢慢直起身,道,“欢迎。我是不是该说蓬荜生辉?”
“那倒不用,不过……Berserker,发生了什么好事吗?”Rider问。
“怎么了?”
“你的表情不一样。”
“很明显?”
Rider摸了摸下巴,爽朗地笑着道:“我敢肯定这小子没发现。”
他一指韦伯。
终于从懵逼中回神的、可怜的Master停顿一秒,爆发了,“……Rider!”
两人在洋房前毫无顾忌、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
“结盟这种事情竟然擅作主张!还有下午偷我钱包去商场买特大号裤子的事情!”
“那叫征服。”
“是偷、偷!”
Rider弓起手臂,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你看我像是盗贼吗?”
“……像强盗。”韦伯无语一秒,发现被带跑了思路,“不对,我想说的是结盟的事情!”
“哦。”Rider搔了搔脸,样子有些为难,“你不同意?”
“我没有!”韦伯露出被噎到一样的表情,“但是你没有和我商量就……”
“现在正要一起商量啊。”Rider似乎有些不解,而后豪爽地拍了拍韦伯的肩膀,把单薄的Master以俯趴的姿势整个拍进了战车里。
埃兰全程围观。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让他想起观察人类时看见的夫妻吵架,尤其是韦伯理论这件事的时候把上件事拎出来讲这点很像,而Rider的插科打诨,也很有即视感。
唔,放在普通人身上是夫妻,放在他们俩身上……Master和Servant?
不如说是王和王妃来得恰当些。
埃兰走着神,手指一边抚摸着一头健美的公牛,白皙的手在褐色的牛皮上划过,颜色的对比引人注目,而白上的鲜红,也一样显眼。
Rider疑惑不解道:“喂,Berserker,你现在是Master了?”
韦伯堪堪攀上战车的边缘,“啊,什么?”
Rider严肃道:“你手背上的令咒,我可不能当做没看到啊。”
韦伯猛地站起,往少年看去。
“怎么可能?等下,还可以这样吗?”
来自时钟塔的某人受到了打击。
埃兰毫无隐瞒的意思,将右手背朝着二人,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下,道:“外面风大,进屋说吧。”
外面和里面完全是两个温度。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人类,韦伯是对此最有感慨的那个。洋房里的布置和摆设处处洋溢着居家的温暖,冷硬的线条都被别出心裁地盖过了,到处是柔软而温馨的,又不失高贵与矜持。
不愧是魔术名门间桐。
韦伯不知道,这里在圣杯战争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些天来,埃兰偶尔突发奇想对住所做了些改造罢了,黑暗神见识过的建筑布局何其之多,他的审美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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