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限制是,当Saber在身边时会发生作用,当Saber离开时,便形容虚设。这也是卫宫切嗣让自己的Servant陪在妻子身边的原因之一。
即使知道爱丽丝菲尔会化为小圣杯,迎来“爱丽丝菲尔”这个个体的死亡,卫宫切嗣仍然无法放弃自己的梦想,但他到底还是爱着妻子的,因此想要减缓她的痛苦。
尽管这爱如此矛盾。
然而,即使是圣剑的剑鞘,也只能减少爱丽丝菲尔所要承受的疼痛而已,对于她由一个“人”变为小圣杯的过程,终究无能为力。
“爱丽丝菲尔,真的不用通知Master吗?”
“不用的,切嗣他已经很烦恼了,我不想打扰他。”爱丽丝菲尔微笑着,如水般温柔,声音更加柔和,“Saber,有你陪着我就很好。”
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银发的人造人身躯前倾,双脚探出了被褥似乎想要站起,身形却晃了晃,Saber眼疾手快扶住,沉稳道:“小心。”
“谢谢你,Saber。”
被拦腰扶住的动作使得两人的距离极近,爱丽丝菲尔仰起脸来,抬手抚上Saber的脸颊,白皙柔软的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那满溢着担忧的碧色眸子,忽然笑了起来。
带着爱丽丝菲尔常有的天真气息,却也带着爱丽丝菲尔绝不会有的黑暗气息。
“爱丽?”
Saber的话语被打断了。
红色的眸子犹如深潭,底部翻涌着浑浊的黑,爱丽丝菲尔——或者说,操控着这具躯壳的存在歪了歪头,银发随之调皮地扬起几缕。
“Saber,我很喜欢你呢。”
“成为我的吧。”
无穷无尽的黑泥从人造人的身体内涌出,兜头罩住懵懂的英灵!
卫宫切嗣赶到时,一切已成定局。
“这是什么?”
久宇舞弥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夫人和Saber都在里面。”
两人眼前的,是沼泽般的黑泥,还在不断翻涌,其内毫无疑问蕴藏着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卫宫切嗣能够感受得到。
但这黑泥是哪里来的?和圣杯有关系?爱丽和Saber呢?
她们……在里面吗?
仿佛受到某种蛊惑,卫宫切嗣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被久宇舞弥拦下。
“切嗣!”
“爱丽……”
在这呼唤中找回了些许意识,切嗣试着联系Saber,却感受不到双方的沟通,这种感觉是……不对,Saber还在。
切嗣看着手上的令咒,冷静地使用了一枚。
“以令咒之名,Saber,将爱丽带到我面前。”
没有用。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手背上的令咒,确确实实消失了一道。切嗣突然想起爱丽丝菲尔转达的,在那场王之酒宴上,Berserker意味不明的话。
失去掌控了吗?
人类的力量,在很多时候都会显得弱小。
卫宫切嗣很快镇定下来,尝试着联络在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主,询问圣杯可能会有的异状,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于事无补。
久宇舞弥忠诚地守候在旁。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把和远坂时臣联盟的意向抛在了一边的,而远坂也没有率先联系。
直到一日过去。
黑泥猛然扩大了体积,而后,有谁从其中心缓缓走了出来。
“……Saber?”
卫宫切嗣睁大了眼睛。
那是Saber,却又不是Saber。
一模一样的容貌,但细节却截然不同。
原本如阳光般璀璨的金发变成了淡淡的金色,甚至有些像是银色了,眸子也由清澈的碧变为了不近人情的金,神情中透出种别样的冷酷无情。
周身翻涌着的魔力更庞大了,庞大而浑浊,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她身后那莫名出现的神秘黑泥般。
切嗣的心沉了下去。
若说之前还可以用异空间之类来解释的话,如今Saber就在眼前,他却根本感受不到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了。
而且……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问道:“爱丽呢?”
Saber没有看他。
金发金眸的少女缓缓走到窗边,姿态优雅,气质间充满非人的高高在上,远眺着淡淡道:“来了。”
Archer、Rider、Ruler。
圣杯告诉了她很多东西。
「王,不懂人心。」
耳边,仿佛又响起失望离去的圆桌骑士的声音。这次,她不会再迷惘。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达到目的——
为什么达不到呢?
她的Master,可是圣杯啊。
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Saber没有看曾经的Master卫宫切嗣一眼,常服换做漆黑的概念武装,她利落地转身,走向宽敞的天台。
黑泥仿若有生命般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
在其身后,卫宫切嗣手背上的圣痕消失,手背光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妻子下落不明、失去Master资格……打击来得太快,卫宫切嗣身形晃了晃,在久宇舞弥担忧的视线闭了闭眼,道:“跟上去。”
爱因兹贝伦的结界再次被强劲的魔力撕碎,Rider的神威车轮和Archer的维摩耶几乎是同时到达,循着如明灯般的庞大魔力,两方降落在天台上,而在那里,只站着个粉发金眸的少女。
“Saber。”
埃兰微讶,首先抓住了重点,“你的呆毛呢?”
回应他的,是毫不客气的宝具解放——
光的洪流淹没了一切。
第287章 菲特是个0
和消灭Caster时的金光似乎有些不同?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随即,埃兰跌入了一个阴森的地方。
圣杯的内侧。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这片不祥的海洋之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传达着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正如同人类想象中的地狱那般。
埃兰并没有真正看过地狱的景象。
他曾去过幽冥,可那样的冥界未免太过美丽,望不见尽头的三途川和盛放的彼岸花,和圣杯展现给他的截然不同。
这到底是文化的差异呢,还是说,圣杯也不知道地狱的景象?
黑发的少年笑吟吟地站在原地,欣赏着这风光。只是小小的试探,可无法让他动摇啊。尽管这场面比他在梦境中进入的那次要精细得多。
黑色的泥土中,走出来个黑色的人影。
爱丽丝菲尔。
或者说,披着这壳子的某个存在。
黑色的裙摆轻轻摇曳,宛如夜的织锦,脸上的笑容温柔而慈爱,令人很容易因这份亲切放下心防。
“安哥拉·曼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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