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一定算准明台不会下手,这才敢下这指令。那他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死间计划,虽然死间计划具体内容还无人知道,但那疯子想出来的方案,肯定也是疯狂。
明楼幽幽地说:「明台,港大那边你是不能再回去了,就告诉大姐,你被退学了。」
「啊?」
「啊什么啊,你跟疯子进军统时就该想到这一天。」
「喔……」明台看着明楼,问:「那长官,能不能……」
「你还是叫我大哥吧,别让人看出破绽。」
「是,大哥。那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别让大姐太生气?」
「你还会怕大姐生气了?」
「你、你就不怕大姐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怕?」他虽没跟大姐明说,但已给了足够暗示,大姐对他的身份应该心里有数。
「你和阿诚哥在一起的事……」
明楼一听,差点没急踩煞车,大声说道:「嘿!你小子!没事找茬吗?」
明台面露平时耍赖的痞笑,说:「能别让大姐生我气吗?」
明楼瞪了他一眼,虽然老大不爽,但也只能默认,谁要这臭小子抓到他唯一的把柄。
明楼把车开回明公馆,下车前问:「会缝合伤口吗?」
明台看着他,摇摇头。
「现在军统训练班真是滥竽充数。算了,我本来就没指望疯子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明楼夹鎗带棒将明台和王天风都损了一番。
他们回到家,发现阿诚已经回来了。见到一夜未归的阿诚,明楼的心总算能归位。
他直接找阿诚进房谈话,刻意忽略明台那一脸明显暧昧的神色。
他们一进房,明楼就告诉他已和明台坦白身份、以及王天风为了死间计划,故弄敌人可能假冒毒蛇的玄虚。
阿诚听完,也说了些自己的分析跟看法。两人谈论正事与平时没两样,但明楼仍看得出阿诚还在生自己的气。
明楼虽然心里难受,可自己还伤着,也不急着与阿诚亲近,就只捡公事说。
翌日,阿诚一如往常开车送明楼去办公厅上班,两人都公事公办地处理大小事务。
会议过后,阿诚在秘书处整理明楼批过的公文,眼尖的他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上头虽是大哥的字迹,但有几个字笔尖力度不一,似是难以控制。
他还没机会细想,便接到一通电话,是南田洋子有事要他去特高课一趟。
阿诚向明楼说了声,就开车前去。
他一到特高课,正好见梁仲春从南田的办公室走出来。
「阿诚兄弟。」梁仲春向他打了招呼。
「梁处长,你怎么会在这?」
「有点事,被南田课长找来问话,你呢?」
「我也是,先进去了。」
阿诚准备要进办公室,梁仲春拉住他,说:「欸!我在外面等你,一会有点事想问你一下。」
阿诚点了头,走进南田洋子办公室。
南田洋子站在窗边,一手拿着咖啡杯,轻啜了一口,空气中弥漫咖啡香气。
「阿诚先生,来一杯吗?」南田洋子微笑着,看着阿诚的眼光似乎有些奇特。
「不了,中午过后,我不喝浅培咖啡。」阿诚刻意忽略南田洋子的暧昧眼光,反正他也猜得出来,她脑中正如何看待自己和大哥的关系。阿诚清了清喉咙,说:「南田课长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阿诚先生,果然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南田洋子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把咖啡往桌上轻轻一放:「你知道的,我一向对你很有兴趣,现在,还是想再问你一次,你愿意为我办事吗?」
「南田课长这是贵人多忘事吧?」阿诚平静的回答,让人看不出情绪。「您不记得我是明长官身边的人吗?」
「是,但我听闻最近你们关系有点变化。」南田洋子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是哪种关系,继续说:「你难道真不考虑我的提议?新政府任何一个部门都能任你挑选,这样大方的条件,只有我才开得出来。」
闻言,阿诚故意表现出略为动摇的表情,但仍沉默不语,等待南田洋子继续进一步陷入坑里。
南田洋子果然见他有些心动,便开始加码:「我想,以你的能力,找个与明楼先生同级的职务,也并非不可能。」
「您为何这时突然跟我提起此事?」阿诚故意问道。
「不是突然,我一直以来,都渴望你这样的好帮手。」南田洋子强调着,彷佛不是要藉此机会见缝插针。
阿诚嘴角勾起一笑,说:「既然如此,与您合作也行。只不过,我要求继续待在明家,而新政府的工作调任,也要等到我确认后才可生效。」
「为什么不尽快呢?」
「因为我认为明家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不是短时间能击破的,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挖出来。」阿诚故弄玄虚说道,又说:「职位对我来说不重要,当然,这期间您有差事也可以交办给我,只要付钱。」
「好,就依你。」南田洋子点头。她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上次我们抓到的转变者,因为伤势太重,昨晚在陆军医院抢救不治,可惜一点线索都问不到。不过我们已掌握第三战区更换密码本的一些情报,我希望你现阶段协助梁处长一起办事。」
阿诚点头,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南田洋子会特别点名梁仲春?他与南田洋子又随便聊了两句,便以还有公务要忙的名义,离开特高课。
阿诚走出大门,梁仲春已在外头等候多时。他一见梁仲春,便开门见山问:「你究竟是靠哪边的?一会76号、一会青帮、一会特高课,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阿诚兄弟!」梁仲春把他拉到一旁,安抚道:「青帮这事只有你知道,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阿诚睥睨着梁仲春,暂时仍将他归类在灰色地带,既不尽信,也无不信。
梁仲春见阿诚的表情,也不急于向他证明什么,只是拉着他,道:「先别说这些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你。明长官伤势如何?到底发生什么事?」
梁仲春的话让阿诚顿时集中了精神,急问:「先生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阿诚兄弟,你怎会不知道明长官受伤?」
「别废话,快讲重点!」阿诚心急说。
梁仲春真没见过阿诚急成这样,瞧了他一眼,便说:「大前天晚上,明长官去参加春酒联会,回程时,他的座车轮胎破了就停在半路上,汪处长派人去修轮胎,结果,那人看到驾驶座外地上有一大滩血,怀疑是明长官中枪受伤。」
「怎么会这样?!」阿诚瞪大眼睛。可是……可是大哥这两天都好好的呀!
「怪就怪在那晚上汪处长刚好带人去佘山附近剿匪,我去问了汪处长,她竟然还对我莫名撒了一顿火,其他人也都像被封口似的,问起话来吱吱唔唔的……欸!阿诚兄弟,你去哪呀?」
梁仲春话还没说完,阿诚已经丢下他,急冲冲的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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