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凌远和兔子装李熏然一起裂开嘴,十六颗牙在镜头的反光下闪闪发亮。
凌远猛地惊醒过来。
他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凌晨1点35,他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床头灯最低档的光刚刚好,不会惊醒床上沉睡的人。凌远伸过去摸了一下李熏然的额头,廖主任那一针药效上来了,温度退了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抬起手臂遮住光线,脑海里闪过光怪陆离的梦境。
兔子、奶糖、蛀牙……什么乱七八糟的。
兔子装李熏然白白软软的,乖巧地趴在自己腿上。凌远懒洋洋地拍了拍他圆滚滚毛茸茸的屁股,小兔子受惊似地瞪起眼,连软绵绵的尾巴球都颤了颤。
啊……这个不错……
凌远沉浸在不可告人的妄想之中。
“唔……”
床上的人忽然轻轻呻吟了一声,凌远猛地清醒过来,红着一张老脸,充满罪恶感地俯身过去。
“熏然,醒了?”
发烧再加上持久的昏睡,李熏然的意识显然还没完全回笼。他下意识地往凌远怀里蹭啊蹭,拽着人衣角嘟嘟囔囔。
“不去上班……”
小朋友哼哼唧唧的抱怨逗得凌远笑出声来,他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脸颊,脱了鞋上床。
“好,不去,我陪你睡。”
平常叫起床时一亲二捏三掀被的凌大坏蛋蓦然间转了性,吓得原本迷迷糊糊的李熏然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他蹭地坐起身,然后又因为低血糖后知后觉眼前一黑软下去。
“起那么猛干吗,”凌远好笑地把人揽进怀里,捏了捏红彤彤的鼻尖,“睡醒啦?”
李熏然终于回过魂来,昏迷前种种不堪入目的场景全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羞得他从鼻尖红到了耳朵根。
“老凌……”
“嗯。”凌远侧过脸去,在李熏然脖颈处闻了闻,接着不满意似的一路嗅到后颈,跟叼小崽子一样在腺体处磨了磨牙。
“哎老凌你别——”
腺体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这块软肉那天晚上不知道被凌远咬了多少次,直到现在还红肿着,一碰就疼。
凌远在那红肿的皮肤上爱怜地舔了舔,之后把在怀里扭来扭去躲闪的小狮子圈住,吻了上去。
混合着檀木香的奶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调和成一种芦苇酸奶般的清香甜腻。两人沉浸在结合后无比融洽的信息素风暴中,一个缠绵的吻生生吻出了干柴烈火的味道。
“唔……嗯……”
还在发情期的小狮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腰身很块软了下来,大腿在凌远身上无意识地摩擦着,后边都开始湿哒哒地绞紧。
Omega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简直是最要命的催情剂。凌远喉咙里发出野兽侍卫般的低声咆哮,下身直愣愣地戳起来。
“啊——熏然——”
“唔,凌远……我好热……”
热?
凌远迷迷糊糊地想着,热是什么意思来着?
热——发烧了?
“纵欲伤身,以后节制点——!”
忽然,廖主任中气十足的吼声在凌远脑海里炸开!
柳下惠凌大院长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他用尽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推开一点。后者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噘着嘴气鼓鼓地看着他。
“咳,熏然,纵欲伤身,”凌远心虚而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尴尬地扭过头去,“要不……我用嘴帮你?”
李熏然显然没跟上凌远的脑回路,他晕头转向地思考了几圈,心直口快地得出一个最直接的答案。
“老凌……你不行了?”
凌远一个跟头栽倒在床底下。
“啊——啊啊熏然——!我的腰——!”
事件最后,就以凌大院摔伤了腰,李熏然自己骑上去动结束。
————
转眼间已经立了冬,叶子还没掉完,寒风却开始呼呼地吹起来了。
凌远把李熏然裹成个粽子,反反复复包了三遍,生怕浑身上下有一处受了凉。
李熏然整张脸只露出双黑漆漆的眼珠,闷闷的声音从围巾底下传出来。
“老凌,不用再裹了,我要热死了!”
凌远对抗议充耳不闻,把眼前的大粽子转个身继续补漏洞。
“不行,我不放心,都八个月了——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得了,你昨天洗澡的时候扭的那一下,腰伤又反复了,今天还是在家歇着吧,我去医院就行。”
凌远把饭桌上的保温桶拎过来,放进装着日用品的袋子里。
“不要坐公交车,太乱,也不要坐地铁,太挤。打个车,到医院告诉我。回来的时候可能要刮风,实在不行就找韦天舒,让他载你回来——”
“哎呀——你都唠叨了好几遍了!”李熏然冲他扮了个鬼脸,可惜厚厚一层围巾削弱了表演效果,“我又不是没自己去过,放心啦。”
凌远替他开了门,楼道里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冻得他一个哆嗦。
“你快回去!”李熏然把凌远往门里推,凌远逮着最后一个机会,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替我向咱爸妈问好。”
————
李熏然慢吞吞地走过医院大厅,在电梯门口站定。
李局长自从当时抓捕谢晗的时候中风,一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这两天还有恶化的趋势。在家的时候,李熏然还能勉强提起精神冲凌远摆出个笑脸,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廖主任告诉他omega在怀孕后期都会表现出或多或少的孕期综合征,疲惫、焦躁、不安,甚至歇斯底里。李熏然能感觉到随着身体一天天沉重,他的心里也愈发沉重起来。原来中气十足的小狮子变得沉默寡言,眼底一圈青黑,看着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电梯下来了,身旁等候的人看着他高高隆起的腹部,礼貌地让他先上了电梯。或许是男性omega肚子这么大还出来乱跑过于少见,旁人在电梯里就和李熏然攀谈起来。
“几个月了?”
“八个月。”李熏然冲他点点头,试图言简意赅地结束对话。
那人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哎呦——都八个月了,你怎么还自己出门呢!你家alpha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想当年我怀第一胎的时候,我爱人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的——”
李熏然愈发烦躁起来,他连故作礼貌的精力都没有了,冷冷地扭过头去。
“他忙。”
“男性omega怀孕起来比女性危险多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流产啊!”那人见他不以为动,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起来,“你可得注意着点,走路坐车什么的都可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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