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不像,”阿诚举筷,警告地敲了下明楼伸向狮子头的筷子,“你肝功不好,少吃这油腻的。”
明大长官悻悻地缩回了筷子。
“那琅琊阁和江左盟的区别是什么?”青年瞅着俩人的动作,偷偷捂嘴笑出来,成功收获明楼一记眼刀。
“这江左盟吧,是那林殊重伤毁容,并改名梅长苏之后建立的情报组织,总体来说还是偏向为大梁朝廷服务。然而这琅琊阁就不一样了,它在名义上是声称处于江湖中立派的。”看着大家都吃完了,阿诚开始收拾桌子。
“我来,”明楼一把抓住阿诚的胳膊,顺势持起了他的手,“昨天洗衣服不是冻裂了吗,别沾水。”
“早好了,”阿诚羞赧着抽回了手,耳尖悄悄红了起来,“还有外人呢。”
成功秀了一回恩爱的明楼满意地瞪了李逸之一眼,端着碗筷进了后堂。
李逸之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阿诚尴尬地轻轻嗓,声音也有点飘忽不定:“咳……刚才讲到哪里了?”
“哦……哦。”青年回过神来,也尴尬着挠了挠头,“那琅琊阁是名义上中立?那实际呢?”
“哎,小伙子,没谈过恋爱吧?”阿诚轻轻笑起来,“你说,你能不跟心爱的人站在一边吗?”
————
蔺晨睡得很不安稳,梦境里浮浮沉沉的。
一会是景琰嗔怪地笑望着自己,一会又是渝琛把景琰按在身下。哭的笑的颦的蹙的,形形色色,都是萧景琰。
景琰——!
他大口喘着气,惊醒过来。汗湿了衣裳,重重叠叠地黏在身上。
“蔺晨。醒。”
蔺晨扭过头去,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飞流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景琰呢!”蔺晨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恨恨地锤了下松软的被褥,挣扎着就要下床。
飞流又打了个哈欠,看着蔺晨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药性还没过!蔺晨勉强倚着床榻站起来,双腿抖得如同面条。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水牛。安。”飞流好心地把蔺晨重新放倒在床上。
“你去帮他了?”蔺晨见飞流如此,也稍稍放下心来。
飞流组织了好一会语言,还加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水牛。伤。逃。追。安。”
“你是说,景琰受了伤,从这里逃跑了。渝琛的追兵追了他去,但是因为有琅琊阁的护卫暗中护着他,所以他暂且是平安的?”
飞流猛地点了点头。
蔺晨这才松了口气,闭起眼运功,试图将体内的药性逼出来,“我还是不放心,琅琊阁里有内奸,我怕景琰有危险。”
飞流歪歪头,瞪圆了眼,他不明白什么是“内奸”。
“就是坏人。”
一听说有坏人,飞流顿时拔出剑,周身满溢了杀气:“杀。”
“现在还暂且动不了她,”蔺晨苦笑着叹口气,暗暗加快了内息流转的速度,“但是你可以帮我去监视着她。”
“谁?”
“秦般弱,你见过那个姐姐的,妖艳美人,心如蛇蝎。”
飞流仔细地思索了一会,记了起来。他记得那个姐姐给过自己果子吃的,怎么就成了坏人呢?
蔺晨看着飞流明显泄下气的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还太单纯……记住,伤害你水牛哥哥的,都是坏人。”
飞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运过一遍真气后,蔺晨终于勉强有了力气,“等不了了,我得去找景琰。”
飞流看着他直径走到衣箱之前,翻找出一件月白的长袍来换上,又抽了一只白玉做的簪子,将三千青丝随意挽了起来。一柄折扇别在腰间,吊着一枚缀着流苏雕工精细的玉坠。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在琅琊阁逍遥自在的生活。
“小飞流,你要有了什么消息,就去琅琊阁找我。”蔺晨说着推开了屋门
“面具。”
飞流见蔺晨就打算这般出门,赶忙出声提醒。他记得蔺晨告诉过自己,他是不能随意在水牛面前露出真容的。
蔺晨愣了愣,扭过头来看了看安安静静置在桌角的面具,一霎间思绪万千。
景琰……
“蔺晨?”飞流见他久久不曾动作,疑惑着问道。
蔺晨回过神来,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小飞流,这次……我是以蔺晨的身份去见他的。”说着他踏出了屋,月辉倾洒在月白的长袍上,映出孤独寥落的影。
飞流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却莫名地悲伤起来。
蔺晨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转过身,只是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天边冰冷的圆月。
“可能……下次再带起这张面具时,我和景琰……就是陌路人了。”
————
“他走了?”灯火幽暗的内殿里,渝琛正同自己下着一盘棋。
“是,”跪坐在一旁的女人点了点头,烛火跳动着,映着她眼角的朱红色纹样如水蛇般妖娆,“臣妾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放任蔺晨去找萧景琰。”
“放任?”渝琛一声冷笑,手起子落,“他总是要回来的。”
“他再回来,不就真与萧景琰为敌了吗?”秦般弱看着渝琛手下的局,是死棋。
“蔺晨就是如此愚蠢。”渝琛一把推翻了棋盘,缓缓站了起来,嗤笑着踱到窗前,推开窗。
夜风倒灌进来,霎时间吹灭一室的烛火。秦般弱只感觉身上逐渐泛起一丝彻骨的冷意。
为情字所困,蔺晨是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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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到楼诚部分我就文思泉涌滔滔不绝,一写到蔺靖部分我就半个小时打不出一个字……
大写的死亡。
还有,你们不来点梗吗!只点赞是闹哪样!lo我好伤心啊!
快来快来!快去上一条点梗!要不我就不更新!我就不写阁主和景琰相见之后嘿嘿嘿!
【打滚。gif
第7章
萧景琰是在一声声啁啾的鸟鸣中醒过来的。
他头脑晕晕沉沉的,手脚使不上力气,想必是因为昨晚在这深山野林里的破庙中睡了一晚而受寒发热了。倒也多亏了这份寒,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炎化脓,血早已经干涸凝结,只剩下皮肉往外翻卷着,瞧起来狰狞的可怕。
萧景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手脚无力地跌坐了回去。他狠狠地锤了下地面,好不容易从渝琛手下的追杀中逃了出来,如今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又有什么用途。
他微微阖眼,喘了一会,压下腹中汹涌翻腾的不适感。等着日头爬上了树梢,被冻僵的手脚略略回了暖,萧景琰才有了些力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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