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咔嚓一下关上箱子,直起身,勉强笑了笑:“去我爸那里转一圈就行,之后去老师那。”
鬼使白原先没了解过他们的事,便一直识趣地没有插话,直到目送着茨木出了门,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是……怎么?”
“说来话长,”鬼使黑叹了口气,把弟弟揽进怀里,“也算是个可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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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坐上公交车,随即脱力地瘫在椅子上,捂住眼,一天的好心情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灭。哪怕有任何的其他的选择,他也不想去面对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厌恶他的父亲和想他死的后妈,还有自己住在精神病院的亲生母亲。
他父母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离婚的,标准的小三上位狗血剧情。他爸爸是个不大不小的企业家,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利,又擅长一手谄媚勾结的好本事,一点一点爬上现在的位置。后妈是他秘书,狐狸精,爬上床怀了孩子之后成功踹掉了原配。茨木的母亲被她迫害的无路可走,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在他父亲那哭闹了几天之后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茨木没跟他们任何一个,他搬去和从小带他的姥姥住在一起,十八岁的时候姥姥去世,他就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倒也乐得清闲。然而该面对的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他后妈又给他生了个弟弟,标准的混世魔王,两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一份家产终究不能两个人继承,无论茨木怎么表示自己对那点破钱没有想法,后妈还是把他当做那颗需要拔除的头号眼中钉。
他本来是能不回就不回父亲那边,但是十一假期连着中秋,无论如何不得不回去。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冷嘲热讽和明争暗斗,茨木就忍不住一阵头大。
公交车在别墅区外停下来,茨木推着箱子走到门口,按了门铃。管家还是他小时候的老仆人,看到他简直老泪纵横,见了救星一样把他拥进去。
“大少爷呀,你总算是回来了——”
走过玄关,人还没站住,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扑面而来。茨木面无表情接住了扔在一边,冷冷看着走廊里笑得一脸嚣张的弟弟。
“哎,老头子,怎么哪里来的杂种都能放进家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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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找般若小朋友客串底迪的,但是既然是妥妥的反派,想了想还是算了(:3_
感觉自己失去了填坑的激情……是因为感受不到大家对我的爱了(哭哭
(10)
啊,我也想像他们一样黏黏糊糊谈恋爱_(:з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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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和茨木怎么也算是有半套染色体的血缘关系,笑起来带着混不吝的吊儿郎当。这么多年来茨木早被他气得没脾气,连正眼也懒得给他,拖着行李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哎哎哎别走啊,”弟弟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翘了个二郎腿,“忘了告诉你,你的房间被我改成玩具房了,那么小,连乐高模型都不够地方放的——”
话音未落,原本拎着行李的青年陡然一个闪身冲着他扑了过来!他速度太快,以至于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锢住了喉咙,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一起狠狠摔在地上。
“咳——你干什么!”
少年慌了神,挣扎着试图躲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禁锢,谁想到他一句话触到了茨木的痛点,青年咬牙切齿双眸通红,恶狠狠地抓住身下人的衣襟。
“你把我妈的东西都——都——”
自从茨木的母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那间本属于她的屋子就变成了母子共用的储藏室,茨木本来不稀罕这些,但是那里放着关于他对母亲记忆的一切,关于他快乐却短暂的童年的一切。
被茨木压在身下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扯起嘴角,艰难地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疯女人的垃圾早被我烧了,留在家里也是晦气——”
“你他妈的闭嘴!”
茨木怒吼一声,一拳狠狠砸上去!
两个人毕竟查了十多岁,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力茨木都远远占了上风,小男孩很快被他打得哭喊着连连求饶,然而茨木失了神志,疯了一样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打。几个仆人拦又拦不住,眼看着要闹出人命来,不得已给老爷太太打了电话。
夫妻俩风风火火赶回来,男人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茨木一个嘴巴。茨木再疯也不敢对父亲动手,只是梗着脖子,蜷在墙角任由他一鞭鞭往自己身上抽。
小三上位的女人精明得很,一边抱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儿子默默垂泪,一边装模作样拦男人两下,煽风点火着温言软语:“别,把孩子打坏了可怎么办呀……”
“那他就能把弟弟打成这样?”男人越说越气,甩手脱了外套,一根鞭子抽得虎虎生风,“看我今天不打死这小兔崽子!上了大学还犯浑,婊子养的东西——”
鞭子带着倒刺,打在身上撩起一层皮肉,火辣辣地疼,好在身体早已经习惯了痛处,茨木面无表情地看着血顺着额角流下来,看着那个女人和男孩躲在父亲身后笑,迷迷糊糊地开始思考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
好想老师啊……
他开始想念老师温柔的唇舌和眉眼,自己撒娇的时候会无奈地笑,会做好吃的饭菜,会在插入之前亲吻自己安慰。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所以暂时的苦难都可以忍受。
都可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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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回到家里,入眼就是一张落在鞋柜上的试卷,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上次小测的卷子还给茨木。说来也奇怪,他其实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把试卷带到学校去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就好像留下这张卷子,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什么牢不可破的羁绊。
什么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患得患失了……
他叹了口气,打开窗子开始做家务。今天是中秋,茨木跟他说要回家一趟,过两天来找他。军训之前家里的库存基本上被清了个干净,他得去买点菜,给军训里瘦了一圈的小家伙补补身体。
这种期待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虽然他并不是下边那个,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了那个人之后,连做家务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酒吞一边拖地一边笑起来,直起身擦了擦汗。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夜色柔和地蔓延开来。他准备给自己简单弄点东西吃,下了一锅面,加了青菜、西红柿和笋,最底下还卧了个荷包蛋,花花绿绿的。正等着水开的功夫,门铃响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在网上超市订的家居用品到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到门廊开门。
“你们物流还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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