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那个黑漆漆的邪尊者虽然也长得不错,不过嘛,就是不爽,尤其是听了你讲的故事后,就更不爽了。”
真没见过这种管生不管养,偷了肉身后还一天想着要杀儿子魂体的爹。慕少艾用目光跟谈无欲说道。
月才子也颇有默契,用眼神道,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最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下次见到别只打脸了,捅死他算了。”
可是那是我的肉身啊。凤遥重再一次在心里默默说道,觉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好不容易才劝消了慕少艾和谈无欲决定下次见到那只长角的黑毛版凤遥重直接猛揍的打算后,凤遥重转着手里本应在鸠槃神子手里的佛珠,问道:“那你们想要与我商议的事又是什么?”
谈无欲与慕少艾对视一眼,对凤遥重道:“之前想法太过肤浅,没想到他是以意识联通肉身,看来需要找寻方法切断他与你肉身的意识联系才行。”
其实切断意识联系这个凤遥重也想过,但这个意识联通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毫无头绪。每次想问,无奈弃天帝一副神叨叨的模样,从来不跟他好好解释,一见面就是拔出纵天裂雪冲上来,想想看他在六天之界上也是这个样子,动手就打就是,说什么废话浪费时间,自己悟去。
“嗯,这件事需要再从长计议,瑶重,你先去熬药吧。”沉思许久后,慕少艾道。
“可是,最后那味药材,我们还没商量出来啊。”
“不就是这一味吗?”慕少艾指着医书上面所写的那味草药,理所当然道。
凤遥重看了一眼,发现那指着的正是“黄连”二字。
螣邪郎站在大殿下从最初见到那位邪尊者时候的惊艳变成如今不敢直视,只因那双异色双瞳之中的威慑力太过可怕,饶是他都唯有低头,听那高座上的两位领导者讨论练峨眉在公开亭留下三日后萍山约战之事要如何应对。
这和他母后真的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这只除了头上长角符合邪族特征以外,那双眼睛怎么看都是变异品种不说,这一身黑得真是有够彻底,完全违背了邪族红紫两色为主的流行审美。
想到这里,螣邪郎又看到前方赦生童子那一头浅棕色长发,几缕黑丝交杂其中,好吧,不是红紫两色也还是挺好看的。
殿上两位商议出来的结果就是阎魔旱魃坚持要去赴约,邪尊者则表示要在外围观战。
阎魔旱魃狐疑地看了一眼从他复生后就没见过有什么表情可言,除了谈到某只粉毛时会意外有丰富情感外露的邪尊者,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有兴致,有些不放心道:“你不可插手。”
“吾只想一观当年有能力击败你的人是何种实力。”心里则对阎魔旱魃的这种不放心觉得莫名好笑。他是真的对那个练峨眉没什么交手的兴趣,跟她打一架还不如与全盛期的阎魔旱魃一战。
魔君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忽然道:“若非战争时期,吾倒是期待能与你一决高下的刺激。”
“吾也是同样。”当然前提是以这具肉身。
螣邪郎听完上面两位的对话,忽然有点明白赦生童子为什么会突然变这么凶了。
凤遥重把熬好的药汤端着,敲了敲剑子所在的小木屋的门后,没过一会儿就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人与他预料中一样,正是疏楼龙宿。
与记忆丝毫不差,华丽无双,优雅自若。想到当初意识模糊把沧海前辈认作是龙首,凤遥重再仔细看,发现这两人的气质还真有些相像。到底是同门师姐弟。
听凤遥重略作解释身份之后,龙宿颔首,接过少年手中的药碗,只道,汝如今身上的气息,有几分令吾熟悉。
接着便摇着扇子招呼少年随他进屋去。
凤遥重看着在床上打坐休息的剑子,虽然那断臂已在前几天由他和慕少艾合力接上,但还是难免愧疚。那日豁然之境一战没有料到邪尊者忽然能力提升许多,应付吃力,使得他难以顾及一旁的剑子。明明之前才答应过佛剑大师,让对方尽管放心,结果还是食言了。
“小大夫,那日你和你那位双胞胎兄弟拆吾家拆得毫不留情啊,砖块都飞到隔壁宫灯帏去了,据说还砸坏一株龙宿家的花苗。”
剑子睁开眼后一见面前的少年,想到前几天那场惨无人道的断臂接合,故意在龙宿面前旧事重提。
“只怕没他来对战那位邪尊者,今天吾手里端得就不是汤药而是供果了。”龙宿将手里还十分滚烫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对剑子道。
“耶,龙宿,既然吾好好的还在这里,就不要说晦气的供果了。”剑子仙迹见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没喝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苦味。
“那天真的对不住,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变得那么强。”凤遥重说着低下头,自责起来。
见少年还真的将玩笑话当真了,剑子被龙宿瞪了一眼,于是道:“咳咳,哎呀,都说开玩笑的,别太在意。反正吾的豁然之境就是凉亭一处,茅草屋一间,重建不过举手之事。”
凤遥重听了这才舒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龙宿,道:“吾寻到了些关于沧海前辈下落的线索。”
本来摇着宫扇,悠然自若的龙宿闻言,急问道:“她如今下落有了线索?在哪里?”
“哎呀,龙宿你不要着急嘛,等小大夫慢慢说。”
惊讶于一向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龙首会突然这么失态,凤遥重整理了一下线索,道:“沧海前辈她行踪十分神秘,我只追查到她去过罪恶坑,留下了一本奇怪的连环画,据知情人讲说这是一个什么危险的实验,然后线索就断在了狂龙一声笑的身上,他似乎曾经和沧海前辈有很深的交集。”
沉吟许久后,微眯金眸,龙宿将宫扇放在了桌上,表情十分严肃对凤遥重道:“吾知晓汝寻她所为何事,她的下落行踪,从现在开始,汝要对所有人守口如瓶不可提起。包括汝找她这件事,也不要让人知道。”
“嗯?为何?”凤遥重没有想到龙宿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
“此乃儒教内部之事,汝便不要再多问了。”
“龙宿,打破那个约定,真的会引起这么可怕的后果?”
“不然,吾为何回绝一切访客,闭门处理儒门内事。”
见龙宿和剑子面色都十分凝重,虽不知沧海前辈失踪究竟引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是凤遥重还是点点头,接着道:“她留下的线索都古古怪怪,我也一时不明白究竟是何用意,万圣岩那边已经传来讯息让我回去,接下来剑子前辈你的伤势就由少艾全部负责了,我这便要告辞了。”
“嗯,小大夫,啊呀,还是与药师一样叫你瑶重好了,一路保重。”
“好,你们也保重。”
“凤瑶重,”龙宿见少年转身要离开,忽然叫住他,道,“你要做好,可能永远找不到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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