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白雾缭绕,障蔽来路。青年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石桌前单手托腮,任谁见了都不免心动的绝色美人,视若无睹般冷冷道:“吾要出谷。”
“记得当年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一只只会在认萍生身边讨糖吃的小猫。说来也巧,前不久有一位小美人也带着一只只会喊肚子饿的小猫儿来找吾。怎么,大老远回西苗带来他的信请婆婆教你蛊术,现在又急着要走了?”
青年剑客冷哼一声,显然对姥无艳口中提到的往事十分不悦,但还是走上前坐了下来,权衡再三后,道:“那吾再留四日。”
“真是心急,即便是那位小美人也花了整整六日才学得吾不足七成。”
“吾与他不同,”青衫青年看起来十分自信,道,“西苗神兽一族,与生俱来的控蛊之能非是常人可比。”
“哦?听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姥无艳见青年言谈之中对凤遥重似乎十分熟悉,不免感兴趣问道。
只闻青年一声低笑,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道:“他呀,不过就是一个只会拿针扎人的笨蛋罢了。”
姥无艳瞧着那张与往昔记忆中截然不同的脸,稚嫩天真荡然无存,想起前不久初见时听闻他自报姓名,自己还愣了一下。原以为当初翳流覆灭之后今生无缘再见,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连曾经的不治之症也痊愈,更是恢复了本应有的模样。
真是,世事难料,人生何处不惊喜啊。姥无艳欣赏着眼前这张俊美如斯的脸,如此感叹道。
凤遥重站在鬼梁兵府前与鬼梁天下带来的封千机对质时,不过第一个问题就让对方哑口无言。
“你那日亲眼见吾离开,当时与吾发生争执的不止诀尘衣,更有你,为何吾没有毒死意欲不轨的你,而是只毒死了不过几句口舌之争的诀尘衣?”
“你……”
“你为人证,吾不杀你,实在说不过去。不如你将吾当时给诀尘衣下毒的经过详细说来如何?”
“蛊术本就是旁门邪道,你既然能操纵三途,必然深谙之道,又岂会给我这个外行看到下毒的经过?那日你拔除少府主之毒时屏退了包括府主在内的所有人,这就是少府主为何之后又一次中蛊的最大疑点。”封千机脑筋一转,连忙抓住漏洞反问道。
“哈,吾问你,为什么我不在第一次鬼梁飞宇中毒时装作不知三途,任由他毒发身亡,而是选择浪费精力时间救他一次后又再度下毒,还顺便毒死其他门客,偏偏恰巧,还有与我不和的诀尘衣?”
“你勾结异度魔界与罪恶坑,自然要助魔界铲除征服中原的阻碍,下毒给少府主,不过是你想趁机进入鬼梁兵府下毒而制造的机会。”
“第一,你从何听来吾与异度魔界还有罪恶坑勾结?如果出自狂龙一声笑之口,我从未见过这种故意出卖盟友的蠢货。他若是真的和我合作要对鬼梁兵府下手,那便应该极力为我掩去行踪,而不是暴露我的身份,让盟友处于危险之中。”凤遥重似笑非笑地看着封千机,眼中满是嘲讽。
“第二,如果我真的是和他们合作,铲除征服中原的阻碍,最好的下毒时机便是在当日鬼梁兵府的婚宴上,群侠汇聚之时。而不是专门针对一个鬼梁兵府,下毒给鬼梁飞宇后又借机到内中折腾来折腾去只毒死百名门客。”
“第三,吾为何会来到鬼梁兵府为鬼梁飞宇解毒,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凤遥重最后一句话让封千机神色大变,回头看向站在鬼梁天下身边默不作声的言倾城。
言倾城忽然开口道:“是我私自离府请来凤大夫的,大家都知道。”
“嗯,言儿,你是怎样请到凤大夫的?将经过详细说来。”鬼梁天下终于出声了。
“父亲,正是封千机告诉我武林上有许多十分出名的神医,但他只偏偏说了朝云杏雪与慕少艾的名字。”
封千机不禁往后倒退几步,看向鬼梁天下,一脸不敢置信。
凤遥重见他神情古怪,也不知为何,正当打算再度逼问时,忽然身后传来杀伐之声,震耳欲聋。
他回头望去,但见一魔将领军前来,双手环胸,尖耳竖立,紫红长发艳如记忆中的九祸,神态睥睨,狭长邪眸如红染紫,透出几分轻狂。
一挥倒乂邪剃,螣邪郎便直指鬼梁天下,道:“鬼梁天下,螣邪郎领魔君之令,今日来收你性命。”
随后身后魔兵齐齐涌上,将鬼梁兵府外本来正为三途一事对质的众人团团围住。
还好这个计划是我一个人来对质。凤遥重看着螣邪郎,暗自庆幸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去找姥无艳的剑客是谁显而易见了
“杀人是一门艺术,看得是技巧与天分。”
当年原剧里说他长大了变成了个帅逼233333333
埋个伏笔。
其实我也很好奇练峨眉和狂龙这对亲姐弟究竟是怎样一番际遇才会差别这么大
狂龙故意送个傻瓜去出洋相吗 当然不是╮(╯▽╰)╭
☆、第二十九章
鬼梁天下似乎并未有任何动手的打算,只是护住身后的言倾城,轻动掌风便是内劲纵横,顿时地上倒下的魔兵摆得跟糖葫芦串似的。
封千机见状心生一计,立刻指着凤遥重道:“你说你没有和异度魔界勾结,那这些突然来到的魔兵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他们异度魔界现在不是到处踢馆吗?凤遥重目光转向从容不迫应对魔兵攻击的鬼梁天下,一招一式皆是雄浑内劲,并无泊寒波所怀疑的阴柔邪气。
鬼梁天下眼中深沉,神态如常,在清退一批魔兵后,对凤遥重道:“朝云杏雪,你要如何解释?”
站在魔兵后方观视鬼梁天下一举一动,试图找出破绽的螣邪郎闻言尖耳一动,对这个忽然听到的称呼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随即将目光移向对面的白衣法袍的少年僧者身上。
嗯,秃驴?不对,我探听到的八卦里,不是一个少女吗?螣邪郎眯起眼睛,仔细审视起来,发现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探视,应着视线看向了他。
那兜帽下的碧眸定定看着记忆中的一脉相传的紫红凤眸,倨傲狂气,倒是和银鍠朱武有几分相似。凤遥重想起当年见到螣邪郎的时候,这孩子还在他姐的肚子里,一转眼便已经叱咤沙场的魔将了,光阴当真匆匆易去,而自己却还是少年模样。一念至此,不禁眸色黯淡几分。
“吾不知。鬼梁府主前不久不是才从阎魔旱魃手下救下燕归人吗,这应该是那日的报复吧。”凤遥重后来也问过慕少艾为何当时鬼梁天下不在,才得知异度魔界已经开始针对刀戟戡魔计划的两位主角动手了。
鬼梁天下沉吟不语,忽然间,一道剑气纵横划开战场,只见一位短发剑客立于魔兵之中,让本来轻松观战的螣邪郎警惕起来。
高手的气息。螣邪郎一改双手环胸的姿势,将背后的倒乂邪剃拔出,自知将迎来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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