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上下打量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吴邪性情纯善,之前街上与你有恩,后果轮回,却怨不得他身上。他几经周折将你赎回府上,你需本分。”
金玉怯懦的应声,始终不敢抬头。
张启山看人眼光从来犀利毒辣,有些事他心里清楚却不愿说太明白,之于吴邪,他不便说得明白惹他伤心,可之于金玉……
“我府上也并非龙潭虎穴,更没有什么可循秘密。我知你被迫无奈,可既然来了我府上,嘴要紧,心要忠。这不是对我,而是对吴邪。”
张启山眼光凌厉,金玉抬头看他,吓了一哆嗦,后退几步。
张启山抬首示意管家,管家将金玉带了下去。
回廊还没转个弯,东南方向发生震天炮火声,震得院中金佛都抖落几分尘土。
管家一惊,也顾不上金玉,转身就朝大厅跑去。
另一侧副官早已三两步从府外跑进大厅,几乎与管家同时到达。
张启山已经起身。
“佛爷,东南仓库炸了。”
张启山皱眉,那是日本人的仓库。
他低头思考片刻,道:“吴邪呢?现在在哪儿?”
“刚才差使卫兵保护好小佛爷了。”副官话音一落,吴邪拐进府邸。本想着进大厅找些吃的,没成想张启山早就回了家。
他转身想溜。
张启山眯了眯眼,出声叫道:“回来。”
吴邪撇嘴,走进大厅。
张启山示意副官和管家都出去,吴邪眼皮子一跳,有不好预感。
果然,他们刚退出去,张启山就让吴邪坐在他身侧。
吴邪一挪三挪的走近了,慢慢坐下。
张启山看了看吴邪,对他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吴邪眨眨眼,双手背在身后:“我饿了。”
“给我!”张启山不吃这一套,神色凌厉。
吴邪被吓了一跳,瞧着张启山当真是上了火,当即也不敢吭声,把双手递给张启山。张启山摸摸吴邪双手指尖,凑近鼻尖闻了,只有清新香皂味。
张启山看着吴邪,吴邪瞪着眼看着张启山。
半晌,张启山深吸一口气,松了手,道:“东南仓库被炸,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张启山冷冷看着吴邪,说道:“最好没有,吃饭吧。”
张启山上了二楼,没过多久,副官也进了书房。
“佛爷,东南仓库属下查了,未曾查出可疑。”
“有伤亡吗?”
“没有。”这也是副官狐疑的地方,不止没有伤亡,甚至仓库损失都不算太大,确实吓的日本人手忙脚乱,可很快也就恢复了。
而且……
副官皱着眉,接着说道:“弹药库怎么说也是日本人的重防之处,怎会出现这样乌龙事件。”
“你的意思是,他们自己不小心炸的?”
“除了这些查不出别的。”
如果是其他人为,张启山的电话恐怕已经被打爆了,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副官也是一头雾水,叹气,道:“佛爷,近日长沙不太平,您还是下个令,别让小佛爷日日往街上跑了。”
张启山摇头,他总觉得太巧。
“照旧跟着他,顺便去查查他接触过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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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虽说在吴邪哪儿讨不找好,可在长沙,老八的盛名还是人人皆知的,小香堂虽小,可日日都有人来卜挂求心安,虽大钱不多,可小钱也不断。
而老八每日例行给自己一个卦,吉凶预测,也是给自己一个心安。今日早起卦象看着不错,可就是要有破财之相。
冥思苦想,觉着还是不宜出门,就在房间里躲着,还能破什么财。
老八百无聊赖的翻着易经八卦,外头小弟子高声喊道:“八爷!小佛爷来了!”
老八瞪大眼,暗叫不好,起身想跑的中间儿,吴邪就已经闯了进来。
“八爷!”
吴邪笑得一脸纯真无害,可在老八眼里,那如同牛鬼蛇神。老八觉得自己技艺退步,今天小佛爷上门,这明明是大凶啊!
“小、小佛爷。”
吴邪大喇喇坐在老八原先坐的位置上,掂着茶壶倒了茶,说道:“八爷您坐啊!”
老八站在一侧,连连摆手:“不坐了不坐了,小佛爷有事儿?”
这一坐一站,看起来竟像是吴邪是主,老八是客。
“八爷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命理吗?”
“不不不,不想知道。”老八虽没有算出来,可也不想算出来,知道太多是要折寿的。
吴邪单手支着头,看着老八:“可是我知道你的命理。”
老八一愣。
吴邪想了想,道:“虽然我平日喜好跟八爷打个嘴仗,但是奇门八算的齐铁嘴名声可不是吹嘘而来,想必八爷给自己也算过。”
老八走近吴邪,挨着桌子坐了下来。
“八爷算过九门命运。”
老八猛地站起来,吴邪伸手对老八晃晃,示意老八坐下,道:“八爷算不到我的命理也是正常,因为我不是正常人。”
吴邪似真似假,耸肩。
老八却已经因吴邪一语道破而胆战心惊。
吴邪凑近老八,小声道:“我还能算出很多,非常多。也能算出八爷今日得破财。”
吴邪接下来还说了什么,老八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坐在房间许久,直到日落屋子黑漆嘛唔瞧不见人,他才像是突然惊醒,瞪圆了眼。
这王八羔子!
骗银子来了!!!
以老八算卦的性子,他怎可能不算老九门未来前程,这算劳什子 莫测高深!
老八气得在屋子里头来回转,天太黑,撞翻了圆凳在腿上磕了个青印子,抱着腿欲哭无泪。
这攒了半辈子的压箱钱,就这么被拐骗走了。
长沙张启山整日压着他便也罢了,至少不骗银子啊!这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儿里蹦出来个小佛爷,那比混世魔王还混世魔王!!!
八
跟着吴邪的卫兵每天都会按时给副官汇报行程路线,可最近的吴邪的路线太规律,规律到副官都觉得不对。
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
本来是一个例行保护吴邪的平常家丁行为,费尽心思斗智斗勇都快成了工作一部分。
副官也不禁头大。
却也敷衍不得。张启山时不时总要过问,副官是不敢欺瞒的。
这日,公务处理妥当,张启山晚上有个私人宴会要赶赴,事毕要起身出去,副官过来通报说吴老狗来了。
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吴老狗了,从吴邪住进了张家,张启山一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吴老狗,总有那么点儿莫名的尴尬。
“佛爷。”人未到声先到。
张启山把手里的军帽又递给了副官,狗五一瞧就知道自己来的不巧,他哑了哑,原本想说的话没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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