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里住吧,听管家的话,现在外面乱,不要一心想着往外跑,半月即回。”
吴邪放了碗筷,拿了一旁餐布擦嘴,道:“你那个好兄弟吴凌师长呢?他不是被上峰派来助你驻扎长沙的吗?”
“一起回南京。”
“是你二人去,还是要带其他要职一起去?”
张启山看着吴邪,吴邪从前问题没有这么多,涉及部分军事机密,张启山不想多谈,可瞧着吴邪是担忧的。
他想了想,道:“长沙目前驻扎部队接近四万,半月,即便是日军来袭也尚能抵挡。况且,日军目前部队修整,离长沙还远着。”
“我能去看看我爷爷吗?”
“能。”吴邪话问的很跳跃,张启山一时反应不过,却也答应下来,“这件事,你自己做主。”
吴邪点头,起身看着张启山:“何时启程?”
“傍晚。”
“现在还用去开会吗?”
张启山摇头。吴邪伸手拉了张启山,道:“陪我午觉吧。”
张启山起身,牵着吴邪朝餐厅外走去,路过副官,眼神示意。副官会意,走出门外,将门关好。
吴邪太听话,张启山心底反而不安。吴邪环抱张启山,入睡很快,只是整个人紧紧贴着张启山,手指攥紧,张启山动弹不得。
常年军队严谨作息,张启山并没有午睡习惯。他知道吴邪是怕他走,任凭抱着,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此次离开长沙,对张启山来说并不是一个突然或者意外,南京述职本就是他作为长沙布防官的其中一项军务。
之前也并不是没有离开过长沙,而且吴邪显然更高兴张启山离开长沙便没有人管教他。
只是这次不同。
吴邪的表现也很反常。
张启山细细回想是午餐哪一句话让吴邪产生了不安,思考甚久,却不得结果。
就这样思绪纷乱直至不得不出发。
张启山稍动,怀里吴邪眼睛立刻睁开,攥着张启山的手也渐渐松了。
张启山起身,拿了衣架旁军装穿上,回头看着吴邪。
吴邪仍旧躺在床上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走近,弯腰看着吴邪,道:“你要随我一起去南京吗?”将吴邪留在长沙张启山深觉不安,吴邪安静的实在反常。
吴邪摇头,看着张启山,道:“说好半月就回来。”
“嗯,无论上峰如何挽留,绝不超半月返回长沙。”
吴邪摸出脖子上常年佩戴的玉佛,那是吴邪奶奶送他的,也是墓里头的东西,经奇人开光,小时吴邪身体不好,算命的说过吴邪长不成人,吴家奶奶便求了这么一尊玉佛挂在吴邪身上,据说可保吴邪平安。
他取下挂在张启山身上,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只有这个。你的二响环给了我,我的玉佛给你。”
张启山眉头微皱,这种生离死别的氛围让他极为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吴邪脸颊,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邪撇嘴:“我只是舍不得和你分开那么久!”
张启山一笑,道:“上次我离开长沙,我怎记得你格外高兴呢?”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你还烦着我呢!”吴邪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绕着张启山看了一圈,“我大爷爷真是无比英挺帅气!这长沙城没有一个比得上!”
吴邪说完,想了想,补充道:“全中国都没有!”
张启山失笑,伸手摸了摸吴邪脑袋,转身打开卧室门,副官早就候在门外,他错眼看到吴邪,微微低头示意,算作打了招呼。
张启山回头看看吴邪,道:“晚些时候就回宅子吧,如果想去找张德伟,让管家派车带你过去。”
吴邪点头,看着张启山消失在视线。转身跑到窗户边,看着张启山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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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有些反常。”
张启山始终觉得不安,他看着张副官道:“一会儿到了车站,去打个电话回府上,交代一声。另外,打电话给二爷,托他照看吴邪。”
张副官应声,道:“已经跟张德伟打过招呼,他也会关照小佛爷的,佛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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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倒也听话,张启山走后不久,他就收拾了东西下楼,管家接到张副官电话就已经派车过来。
吴邪坐上车,管家心疼的瞧着吴邪,道:“小佛爷黑了,还瘦了。”
吴邪一笑:“那才健康!”
“小佛爷想吃什么?到了府上让厨房做好。”
吴邪摇头,道:“咱们先不回府,去一趟八爷那儿。”
“可以请八爷来府上。”
吴邪摇头:“要去拜见。”
管家自然是管不住吴邪的,他本也舍不得管。只好叫司机转而朝八爷小香堂开去。
只是扑了空。
二爷请了八爷他们出了长沙。
吴邪站在香堂门口,抬头看看香堂门匾,颓然一笑。
果然,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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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二爷、八爷、五爷、三娘都不在长沙。”
张启山一愣,看着张副官。
思考片刻,他起身就要下火车,吴凌还没反应过来,眼瞧着张启山朝厢房外跑,他跟在身后,未到门边,火车汽笛声起。
张启山吼了一声,吴凌伸手拽着张启山,道:“启山兄怎么了?”
他不知道,他只觉如果这车不下,他怕是要失去吴邪。
张副官也焦急跑来,车厢大多都是长沙将士,他们看着张启山。
吴凌在张启山耳边低声说道:“军心,佛爷。”
张启山暗自咬牙,看着吴凌,火车越开越快,转眼就要驶离长沙站。张副官轻声道:“有张德伟一众,定顾得了小佛爷。”
张启山依着车厢边的座位上坐下,皱着眉。
长沙布防严谨,张启山对自己的布防还是很有信心,况且还有张德伟一众看护吴邪。理应不该有事。
可吴邪太反常。
吴邪是知晓历史的,他莫非已经预料到什么?
张启山抬头看着张副官,道:“下一站,你下车,返回长沙。”
张副官领命:“佛爷放心。”
二十一
入夜,长沙起大风。
关了门窗还能听见呼啸声,吴邪裹了睡衣挑了挑客厅壁炉。管家也从卧房出来,见吴邪还没睡,接过铁勾催促他睡觉。
吴邪勾着头去看外面树影被风吹的凌乱:“佛爷什么时候能到南京?”
“得四五天呢。”
吴邪蹲在火炉边,道:“管家是长沙人吗?”
“对,世代长沙人。”
“家里还有别人吗?”
“都在府上住着呢,早年蒙佛爷恩德,救了我一家老小,女儿前些年已经出嫁,余我和老婆子守在佛爷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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