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朝前走了几步迎过去,让文夕给扑了个满怀。
吴邪笑起来,每当被文夕这样抱着,都觉得幸福。他抱着文夕站起来,看着走近的老师,微微鞠躬说道:“王老师好。”
“吴先生好,文夕今日练字得了好,回去得奖励些好吃的。”
吴邪笑笑,道:“文夕不会说话,全靠王老师照顾。”
王老师说到这个也是有一些可惜,其他学生家长也围了过来,她顾不上吴邪,只得歉意一笑,与其他家长说起话来。
吴邪抱着文夕转身朝汽车走去,边走边说道:“文夕今天练字受表扬了,想吃些什么?爹买给你。”
文夕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吴邪只管自说自话,弯腰把文夕往车里送时,突然眼前一黑,险些把文夕从手里给摔了出去。
司机一直在一旁跟着,见状赶紧扶着吴邪,将文夕从吴邪怀里接了过去。
“小佛爷可碍事?去医院一趟?”
吴邪摇头,按着车门坐在车座上闭着眼缓了缓,等难受劲儿过去,他重新伸手将文夕抱了过来,叫司机把门关上。
司机上了车仍然有些不放心,回头说道:“不然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开一些药也是好的。”
“不必,在府上已经看过了,回去吧。”吴邪说话,想了想,又补充道,“回去不要告诉管家,徒惹他担心。”
司机应声,汽车发动朝前走去。
吴邪低头看着乖乖坐在自己腿上的文夕,文夕睁着小圆眼珠子看着吴邪,天真可爱。吴邪忍不住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什么时候文夕能开口叫爹,我就真的高兴死了。”
文夕像是听懂了,他伸手抱着吴邪,小脸埋在吴邪胸前蹭了好一会儿。直把吴邪蹭得开心满怀,笑个不停。
四十六
High少和胖子在长沙又待了四五天,看着定位束手无策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胖子大早起木着一张脸坐在车上,道:“我们回杭州跟三叔商量吧。”
High少瘫在车后座没有吭声,胖子叹口气,发动汽车。
“胖爷,你说……如果吴邪根本就,不想回来呢?”
胖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high少,道:“你不是说,他身体各项技能在下降吗?他不是那边的人,就不会适应那边。时间短一些还好,久了受不住。”
High少的脑子用来研究一些高科技的电子玩意儿还是可以的,但是用来研究这些,他是不够用。
于是他也不再开口,颓丧的趴在后座上随便胖子往哪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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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自入驻长沙以来战果丰硕,打压地下党在长沙势力,几乎粉碎瓦解他们的交通站,战果汇报至重庆,得到陈立夫的表扬及嘉奖。
而在这封汇报电报上,特意提起了张启山及吴邪。
杜兵坐在办公室,合上刚从重庆发回的电报,看着面前站着眼神阴鸷与吴邪已经打过两次照面的方明忠。
“本来跟着吴邪的人已经撤回来了,目前长沙地下党的势力已经瓦解差不多,想要恢复通讯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有关吴邪,你怎么想?”
“上峰怎么想?”方明忠声音沉静带几分沙哑,趁着那张脸,倒是真让人有一些不寒而栗。
杜兵从座位上起身,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几下,道:“张启山目前人在前线,没有个两三年是回不来的。可他毕竟是前线一级指挥官,在两方休战时,他还是有几率回长沙的。”
杜兵绕过办公桌,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有关吴邪的通共证据已经收集足够了,我们在动吴邪之前,要先考虑张启山。”
“那除非张启山死在战场上了。”
杜兵看着方明忠。
方明忠阴沉着脸,与杜兵对视。
杜兵对方明忠向来倚重,不为别的,只为方明忠的狠。为铲除异己,杀人从不留情。他就是一把开刃的刀,握着他的人就是操纵他的人。
这种人控制起来很简单,然而也最容易变成堵抢眼的。
“张启山如果死了,你认为长沙还能守多久?”
方明忠不语,他对于前线战争形势,根本漠不关心。
杜兵深吸口气,走到门边,看着院子里百花齐放的盛景,微微一笑,道:“他在离开长沙时,对吴邪说的那些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如果我们动了吴邪,而张启山能活着回来长沙……我们一定活不了。”
方明忠阴鸷的双眸看着杜兵。
“上峰原话,看着办。”
方明忠微微垂首,转身便朝外走去。杜兵看着方明忠背影,说道:“做的利落干净一些。”
窗外鸟声伴随花香,好一个静谧美妙的初夏。
杜兵长长舒气,那团在心底许久的混沌之气即将消弭。中统与军统素来水火不容,因抗战,重庆方面对军统的倚重已经越来越偏向,又加之戴笠在军统地位也决定了中统日益衰败的局势。
可战争不到最后,没人愿意称败。
长沙早在张启山做城防官时,便成了中统眼中钉肉中刺,他素来不将中统放在眼里,或者说,张启山眼里,连他自己的上峰都没有。
可他的上峰却不敢动张启山。
功高震主,功勋加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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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这些时候总是闹着要跟吴邪睡,管家也哄不住。他怕文夕夜间闹腾,本来吴邪身子骨就不大好,再给闹凶了。
吴邪倒是高兴,叫丫头把床仔细又铺软了一层,晚上吃了饭就带着文夕上楼玩耍一阵,便哄着睡了。
管家不放心,偷眼看过几次,瞧着一大一小在床上睡得香,便也罢了。
文夕之前喜欢和吴邪玩闹,可也没有这么黏过。吴邪早上醒得早,看着文夕睡得香甜的脸,不知怎的,想起他第一次遇见文夕时。
他曾说是他救了文夕,可他知道,其实是文夕救了他。
文夕不会说话,可他心里却一定是懂得。他比任何人都敏感,或许他感觉到吴邪的异样,才变得如此黏他。
吴邪凑过去亲了亲文夕的脸蛋,支着头看着他。
很多事他没有想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穿越过来,更不知道第一次在这儿死了能穿回现代,第二次是否仍然可以。
他在这儿已经一年多,那边呢?仍然是从前的十几天吗?
吴邪瞧着文夕睡脸,想想这些,再想想那些,竟睡过去了。
管家等到吃早饭时也不见吴邪带着文夕下楼,他去了卧室,瞧见文夕已经醒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吴邪。
管家心底一寒,紧着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吴邪额头,感不到发热,再小心探探鼻息。
呼吸绵长,看来是睡了。
管家松口气,伸手抱了文夕,拿他衣服给他换上,悄声的走出卧室。
这边吴邪睡得沉,梦里纠缠在不着边际的地方挣扎着什么,到处都是黑的,只有脚下踩着的青石砖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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