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萨麦尔给出绝杀,“你不是很喜欢加百列的么?他就是阳性穿阴性服饰哦。”
玩家玛门,HP归零。
萨麦尔眯眼笑着,别西卜在旁边一愣一愣的,论年龄他和玛门差不多,都没感受过经历了第一次战斗的老一辈天使的老奸巨猾和对魔族的排斥,即使他自己成了恶魔,他也不可能和纯恶魔站在同一战线上。那金曈深处沉淀着的岁月是他们无法触碰、也无法击败的,就像他们无法击败我一样。
“所以,”萨麦尔转向我,“陛下此次召集我们,有什么事要告知呢?除了前段时间在这里的那个人?”
他那眯眼笑分明在表示:虽然我是在怼他但如果您反驳我也不介意连您一起怼了。
“是、”别西卜小声问,“关于‘原罪’的吗?”
他猜对了。
宫殿正中是原本小明和小红的地盘,那里现在是一座巨大的水池,就像天堂神殿圣池的倒影,这里积聚着的是浓厚的暗元素与翻腾的欲||望。
地狱没有统一的信仰,但他们有统一的欲||望。他们想要变强,想要踏上巅峰,想要让历史记住自己的名字;他们不求天不求地不求神,只是一次次拷问自己,永无止境地向上攀登,永无止境地相互吞噬,而所谓七宗罪,就是欲||望——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信仰所汇聚出的位置。
七宗罪必然有一部分的神权,因为他们和神一样受信仰推动。
我想起很久之前,耶和华为沙利叶治眼睛的时候问我,“那你就不是我所庇佑的‘唯一’了,你会难过吗?”
我想他问过路西法这个问题,路西法回答,您不是一直庇佑三界吗?
就像我一样,或者我像他一样。神庇佑三界,这是从始至终的理所当然。
但现在我不希望他庇佑三界,再怎样的神权,分到他们手里的也不过是信仰带来的那一点点,真正属于创世神的威能、真正高高在上的神明的注视,我不会允许他们分走一丝一毫。
因为我想我爱他;因为我知道他爱我。
因为我想,只是属于路西法的那一部分,在畏惧着再一次的伤害;但我不。
拉斐尔推开厚重的、布满魔法封印的木门,手中的灯火颤颤巍巍,在石壁上留下不规则的影子。
“你还醒着吗?”他问,“看得到我吗?”
他的声音落在摇晃的光与影中,周围的一切让人感到窒息,逼仄的房间满是灰尘,光被灰尘折射为剔透的光柱。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一个粗重的呼吸在黑暗中回响,昭示着那阴影里有一个活物。
拉斐尔关紧门,将灯放在突出的石台上,一步步靠近那被锁链捆绑的人。那是个天使,尽管他的翅膀已经被全部割除。他垂着头,头发被剃得几乎没有,只留下分不出颜色的发茬。那具躯体死亡般安静,除了胸部还在费力地为呼吸而起伏。
拉斐尔抬手抚上他的脸庞,魔力柔软地包裹住对方,治愈术发挥了它的作用,那人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拉斐尔注视着它,像端详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低声笑着,抚摸着那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
“醒过来,看着我。”他说,“本来你会一直呆在这里的,但既然加百列提到你,我也不能让他太失望啊。”
无神的眼睛转了转,映出拉斐尔纯净的面庞。
“那么,以后,你的名字是乌列。”拉斐尔笑着拉断铁链,咔嚓咔嚓的金属摩擦声响在耳边炸裂,狭窄的石室不断回响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绿色的眸子被火光照亮,如同翡翠中映出燃烧的城池。
火焰跳了跳,照亮那人疲惫的脸;在那人头顶,一块几乎生锈的金属牌上,隐约有一个名字。
乌里内亚。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夜幕下漆黑的水面无休止地运转,旋涡不断生成又消失,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天空——上方的穹顶被拆掉了,像是宫殿睁开眼,翻涌的水是它的瞳仁。这眼睛直望向上方,那是地狱间的通道,可以清晰地看到上方同样翻涌的红海与更上层的边缘。再上方已经无法看清,只知道视野的尽头是人间。
这一眼必然会望穿整个地狱。
如果无视那些障碍,这一眼则可以越过三界,与神座上的人相对。
在水的正中,一根巨大的石柱傲立在那里,周围一圈六枚石柱都比它稍低;再远有更多的石柱,一圈一圈地低下去,每一根都在这夜幕中反射着冷漠的月光。此时唯有三处浮现耀眼的咒文,那是最里圈的其中三根。
贪婪之玛门,贪食之别西卜,暴怒之萨麦尔。
“你要在这吗?”玛门指着最中间的那一根,“傲慢”的原罪,路西法永世的枷锁,魔王的象征,也是。
但我摇了摇头。
“我的位置在更下方,越过这地狱,再向下的深渊中有水域,那里天地混沌黑暗,众水与神之灵托举我的宝座。”
“至于这个位置……我已经想好谁该来了。”
玛门皱起了眉。“我可不会承认一个随便什么人。不对,除了你这家伙……总之打不过我的我可不服。”
“没关系,”萨麦尔,“就算这里坐了头猪,你也连它的手下都打不赢。”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怼我?”
“你不想拐别西卜我又为什么要怼你?”
“你是他男朋友吗!”
“其实,”萨麦尔若有所思地转过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是我儿子。”
“大人……”别西卜虚弱地抗议道,“请不要说这种话。”
“天使之间的亲缘关系很复杂的。‘小天使是要由全天堂共同抚养的’——所以上一辈的天使对下一辈都会抱有类似于老父亲的感情。毕竟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恋你的天使偷了你的头发去养下一代。”萨麦尔一脸坦然。
“喂你这样很过——”
我直接按住他们的额头,一手玛门一手萨麦尔把他们扯开,“你们两个——有什么仇不能用石头剪刀布解决的?”
玛门怒视着萨麦尔,萨麦尔回给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关于天使和恶魔不可共存的客观事实的仇。”
看他们俩我就基本能想到现在堕天使军团的情况了。萨麦尔比堕天使军团来地狱可早得多,也远没有他们那么火爆。想调和这种矛盾很麻烦,因为一边从小站在血池里仰望圣光笼罩的和平天堂恨得牙痒痒,一边从小接受恶魔该死设定深信不疑即使堕天也坚信自己不是恶魔。除非我先以身作则一下,但我实在对嫖这一项没什么兴趣。
我要是有兴趣了,这三界分分钟玩完。
“比起这个,你们不觉得有更重要的事么?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你们打呢。”
有么?当然有啊,比如闪电战洗劫四层地狱的天堂,比如某只注定倒霉的红配绿米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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