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素淡的衣衫,神情有些憔悴。听了紫女的话,他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这些日子帮着父亲料理家事,倒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就连韩兄离去,也未来得及见上一面。”
“你就算有时间,也见不到的。”紫女笑了笑,继续道,“韩王暗中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九公子。就连……红莲公主也无法见到他。”
张良皱了皱眉,韩王的做法他并不认同,只是对方毕竟是君王,他不好妄议。
“按时间来算,韩兄应该已经到了秦都咸阳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紫女将茶杯放到几上,道:“秦王之所以攻打韩国是因为求贤若渴,九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就怕……”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垂眸叹道,“九公子心系韩国,反而招致祸患。而以他的性子……”
“卫庄兄可有消息?”张良明白紫女未尽的话语,但是现在显然是另一边更重要。
“有消息了,我正准备处理这事。”紫女淡淡一笑,眼眸中冷意流转。
张良站起身,行了一礼道:“新郑城中就交给我吧!良,告辞了。”
张良离去后没多久,紫女将阁中诸事安排妥当就进了宫。傍晚,宫中便传出消息,红莲公主在和紫女比试时,失手杀掉了紫女。
韩王听闻消息,下令厚葬紫女。随后便赶到红莲所住的宫殿,安慰红莲。
新郑城外,紫女一袭黑袍裹身,她最后望了一眼城池,转身离去。
翌日,边关急报!百越之地有人马调动,浩浩汤汤向着韩国袭来。消息传来没多久,秦国使臣来访。韩王安接见了使臣,随后下达命令。
伊阙,负黍,阳城一带割让给秦国。着血衣侯白亦非班师回朝。大将军姬无夜即刻率军迎战百越,务必要大败敌军。
——
阳光正好,午后的阳城带着溶溶暖意。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墨鸦坐在亭中,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白衣少年倚柱抱臂而立。
“我查过了,落雨轩七天前才向暗狱送过粮食物资。那天,正好是刀魔将卫庄送进暗狱的时候。据伙计所见,刀魔未能在暗狱留着,给了对方一些瓷瓶就离开了。那些瓷瓶,我猜应该是毒。”
白凤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问道:“落雨轩什么时候再去?”两天前,他们到了阳陵后,立刻前往暗狱。却发现暗狱完全处于地下,出口只有一处,有重石阻断。不破坏重石,根本无法悄无声息地潜进去。
“一个月后。”墨鸦见少年皱眉,解释道,“从阳陵暗狱建立起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月送一次。贸然改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白凤拧眉沉思,想要找一个迅速的方法,半晌仍是一筹莫展。墨鸦好整逸暇地看着他发愁,唇角轻扬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回过神,白凤有些茫然地问道。
“改变太多,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墨鸦见白凤冷了脸色,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责任要去完成。我们是知道很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替他们选择要走的路。”
白凤神色更冷,眼中有怒意掠过:“照你的意思,我们就这么看着?”
墨鸦站起身,走近少年,凑到他耳畔道:“要救,但是不用太着急。你不好奇流沙的其他成员现在在哪吗?”
白凤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暗狱里有?”
“按照前世的情形来推断,暗狱有九成的可能。”墨鸦将少年揽入怀中,咬上那如玉耳朵,“当然,我也有私心。我不喜欢看到你为了别人日夜担忧,茶饭无心。”
“白凤,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能救他们的命,却不能扭转他们的信念。而有些信念,是宁愿死去也要守护的。譬如韩非使秦,譬如张开地病逝,譬如……前世我让你走。”
“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知道了一切是优势,而不是枷锁。”
听了墨鸦的话,白凤愣了好久。最初他想杀了姬无夜为墨鸦报仇;后来墨鸦出现在他眼前,心中焦灼的杀意缓了下来,却多了其他的不确定。他急切地想证实这一世俨然不同于曾经,努力地去改变,去让所有他希望活着的人都活着。
可是,在整个天下大势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一瞬间,他感到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墨鸦心疼地拥紧了少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那个骄傲别扭却心地柔软的少年从未变过。虽然,他自以为自己变了!
白凤用力地握住男子的手,有些释然道:“我知道了。”说到底,他最在意的不外乎自由和速度,现在还要再加上墨鸦的性命。家国天下,从来不会成为他的信念。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想岔了,以致有些作茧自缚。
韩非等人的信念,他虽然不认同,却应该学会去尊重。
想通了的白凤很快察觉到两人暧昧的姿态,不由推了推墨鸦:“放手!”
墨鸦非但没松手,反而双手环上少年,身体紧贴不留一丝缝隙。白凤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感受到男子的变化,他微瞪大眼睛,掌中蓄力拍向墨鸦。
“啧啧……这么狠?”墨鸦挑眉轻笑,没有做任何抵挡,反而低头覆上了少年柔软的唇。
白凤手掌一顿,他能察觉到墨鸦没有调动任何内力防身,这一掌若真的拍下……
“嗯……”唇上被咬,白凤不由吃疼。掌中劲力消散,无力垂落。墨鸦旋即握向少年手掌,十指紧扣。
一吻结束,白凤才愕然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墨鸦抱进了房间,两人倒在床榻上。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墨鸦细碎的吻纷纷落下。
“小凤凰……我今生一定是为你来的。”亲吻的间歇之余,墨鸦喟叹道。
白凤微微喘息,眉眼间带着湿意,如同拢了层薄雾。他抱着男子,一个用力,将人压在身下,这才笑道:“你自己说的让我。”
少年衣衫有些不整齐,遮不住如玉身躯,依稀间还能看到上次的印记,浅浅的,淡淡的。见状,墨鸦眼神微暗。随后,他唇角优雅地轻扬,带着鼓励看向少年,浅黑眼眸光华流转,恰如蛊惑。
白凤呼吸一滞,只觉心跳失了规律。墨鸦失笑地看着少年发愣,抬手压下白凤脑袋,呼吸相交,唇齿纠缠。
“嗯啊……你说话不算话。”刺痛传来,白凤腿一软,却让男子埋得更深,他低喘一声,狠狠地瞪着墨鸦,“嗯……出去……我……不做……呃……”
事到临头,怎能允许白凤退缩。墨鸦扶着少年的腰,看着他残留着水雾的眼眸,听着他破碎的声音。浅黑眼眸暗潮汹涌,渐渐地那些暗潮似乎漫出了眼眸,将两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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