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要打败吕布那身绝伦武勇,不是凭着一腔澎湃热血,与刚烈胆xing就够的。
正值当打之年,身经百战的吕布要撂翻一个rǔ臭未gān的乐进,比演武场里打垮张辽还轻松得多。
不过对这不知天高地厚,毛都没长齐就来挑衅,相貌平平的小子,吕布却手下留qíng得多,倒不纯粹是欣赏这份找死的可嘉勇气,而是真真觉得这小子颇有资质,是个可塑之才。
比起直接杀了,倒不如捉去给心爱的军师祭酒瞧瞧,没得能引起重光兴趣,怕能派上用场。
于是假作被他缠住,放他多支撑了几个回合,给他一些虚假的希望后,又刻意卖了个破绽,骗得乐进喜而前刺,再勇悍猛迅地一扼,就将他扼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给轻易擒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士卒称不上懂甚么武艺,猛一眼看去,只见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地兵戎相jiāo,犹如jīng彩地势均力敌,皆在喝彩助威,只有曹仁等人才看得出乐进在吕布手下,不过是竭尽全力地苦苦支撑罢了。
因乐进较颜良好歹多熬了几个回合,无形中就许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只是吕布陪他玩了几轮,也演够了。
上一刻眼见着乐进毫无败相,下一刻就被吕布生擒,跟拎jī崽子似地捉了往己军随意一丢。
随着乐进被俘,曹军一片叹恨,说不出是失望居多,还是畏惧更盛。
见两军皆被吕布搦战所迫得士气大跌,形容萎靡,曹仁与张郃一商榷,皆有了暂退入寨中休整片刻之意。
在人马到齐之前,吕布也没有就地扎营,qiáng攻敌方营寨的打算,可就这么放他们从容退入,似乎又太便宜了他们。
就在吕布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生出退意的他们时,恰好有人来报,道曹cao亲率五千人马,趁他们jiāo战的功夫,越河去偷袭只留一千人看守,很是空虚的官渡本营了。
燕清观吕布面露豫色,上前建议道:“主公宜速回援!只怕曹cao的目标,不只是扰乱后方,好消我军进取之意。”
人道浓缩的都是jīng华,放在姿貌短小、心眼贼多的曹cao身上,可半点不假。燕清就担心他只带这不上不下的五千人马,其实非是打的围魏救赵的主意,而是想叫吕布对这人数感到轻视,认为就凭五千人马,也不可能守得住,于是暂时丢了个刚搭建起来的,连箭楼都未来得及修建的大营也不打紧,得胜后随时可以返身夺回,索xing直接向袁营发动猛攻,省得错过战机。
乍一看是颇有道理,然而事实绝非如此。倘若掉以轻心,真让曹cao暂藏入官渡本营,趁他们乘胜qiáng攻袁营的时候,打好埋伏,好骗携带辎重的后军毫无防备地进入,再趁机发动奇袭,那才会酿成大祸。
郭嘉所在后军可是预计在今日到的,虽有jīng兵,却未有什么悍将,哪怕有郭嘉刘晔坐镇,在毫无防备地在兵疲马累下与其对上,再有通天能耐,怕也只能保住人马,而更为重要的辎重,恐怕得被有备而来的曹军给付之一炬。
被燕清提醒,原只直觉有些不妙的吕布也瞬间想通了这层,当下再不迟疑,立即下令回防。
他们渡河返回的动静很是浩大,自然瞒不过曹军的耳目,也即刻放弃攻打本寨,往另一渡口撤去。
吕布象征xing地派出甘宁,让他领兵追了几步,记得适可而止,便带着其他士卒回了营寨。
燕清自觉做了亏心事,整个过程中,除了为提醒吕布留心曹cao诡计,不得不开口的那几句外,就没说过话,努力将自己存在感缩到最低。
只是吕布看着平平静静,却没忘记方才那茬,等给张辽分派完任务了,就叫住了yù往别处去的燕清:“重光且慢,布尚有事相商,还请随我来一趟。”
主公客客气气地发了话,谋士岂有不从的道理?
燕清淡定应了,紧随其后。
吕布已拆了那辉耀夺目的累赘发冠,红色的须须没了,头发便只剩一根绳带束着,似一截乌黑的缎子,流着细腻的光。
走到主帐的路并不长,只堪堪够燕清做好心理建设。
外人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吕布当时看着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实则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懵了吗?
要不是吕布应对jīng妙,这会儿就难安安稳稳地站着了。
怪不得卡牌,只能怪莽撞的自己。燕清心里内疚到了极点,只恨自己光想着给吕布增加一道保命用的防护,却忘了将所有效用和限制都摸索清楚。
有这血的教训,他以后绝不轻举妄动了。
就在这时,吕布掀开帐帘,率先跨入,燕清也跟着迈步,结果刚走进来,前面一直不疾不徐,步履稳健的人就倏然停下了脚步,让他猝不及防下,撞上了肌ròujīng悍紧扎,似一堵墙般坚实的后背。
燕清痛觉不敏,也感到鼻梁有些发酸,刚要开口,就见吕布悄无声息地转过了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日落不久,黑夜未至,恰是将黑不黑的时刻,到帐内后虽暂无需灯盏照明,也能看清轮廓,可到底是偏于黯淡的。
在沉默地抬眼,瞟了瞟吕布那高深莫测的面色后,燕清下意识地撤回了目光,轻咳道:“主公何故不落座?”
自从跟吕布这连每根硬邦邦的发丝都具备猎食者属xing的禽shòu有了一腿后,燕清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个不慎,打开了一个危险的开关。
吕布高兴了,想gān他;吕布生气了,想gān他;吕布好奇了,想gān他;吕布无聊了,想gān他;吕布很忙了,依然惦记着gān他。
记xing在这上头更是好的惊人,有回燕清随口敷衍他改日,他就真忍下来,改天日了个狠。
当遇上一个蛮不讲理,只忠于自身yù望的人时,纵有再多待人接物的高妙手段,也派不上用场。
燕清自觉不惧死亡,却着实有些怵他。
第122章 舍身饲虎
怵归怵,燕清要是能被吕布神色深沉地一盯就不打自招,就算白活两辈子了。
他把心一狠,眉眼弯弯地抬起手来,主动替吕布卸去衣甲,着人点灯、送来热汤后,温温柔柔地起了话头:“主公今日好生威武,不仅万军之中直取敌首,且慧眼识才,轻擒乐文谦于阵前。”
吕布先是一动不动,任他施为,闻言掀了掀薄薄的唇角,果然不甚经夸,分明想嘚瑟地邀功,却还假意谦虚几句道:“以长搏短,不得如此盛誉。那小子瞧着不错,胆xing有了,功夫扎实,底子也稳当,若好好练上几年,堪与文远做个对手,如此难得一遇的可造之材,又自个儿送到布手底下,一戟杀了,未免可惜。”
跟燕清主动招来的那些个一个比一个容貌俊美的能人相比,容貌短小的乐进一出现在吕布跟前,倏然就叫他眼前一亮。
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顶天立地之威,可敌万人之勇,无端端地生那么俊俏做甚(重光是那谪仙,自然不在ròu骨凡胎之列)?
在这里头,周公瑾也就罢了,姿容虽最招人眼,行事却很是老实持重,这会儿被燕清做主派到公孙瓒下,一年半载怕都回不来,自然不可能碍得他眼。
就是那日夜在他们跟前晃dàng,对着他假作恭敬,礼数半点不差,跟燕清一块儿时则原形毕露,嘴上没形没状,常以言语相戏,私jiāo亲密无间,于他尚未与重光挑明qíng愫前与之形影不离,甚至被不知内qíng的当地百姓将他与重光一同提起,没轻没重地誉作扬州双璧的郭奉孝,才是顶顶的可恶可恨。
若多放似乐进这般相貌的在重光跟前出没,他也安心得多。
不知吕布今非昔比,面色如常,鬼jīng的心里却还藏了一把打得哗啦啦响的小算盘,燕清听吕布语气随意说完,忍不住心生感叹。
那可是史上为曹魏立下诸多战功,鼎鼎有名的五子良将之一的乐进,潜质能不高吗?
深浸敌兵污血的衣甲已除尽了,热汤也已备好,待到亲随退下,燕清言笑晏晏地请吕布入内洗浴,一边亲自取了巾子替他擦拭宽肩长颈,一边真心实意地赞道:“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局势瞬息万变,主公仍有闲暇想到这些,手下留qíng一回,纵观天下,恐怕唯有武勇超群,更胜飞将的您有本事办到了。”
却是一个不慎,错提出个关键字眼,叫原本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吕布回了神,转身正对燕清道:“说来古怪,今个儿赤兔——”
燕清反应迅速,在吕布刚想起这茬,第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事,就笑吟吟地俯身,轻柔缱绻地吻了吻那棱角分明,却毫无防备的薄唇。
吕布瞬间睁大了眼,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过对这天降福运,一向善于把握时机的吕布并没在傻愣不动上làng费多久时间,更不会傻了吧唧地多问,汹涌澎湃的yù望所带起的行动力顷刻间就压倒了灰飞烟灭的理智。
他一动不动地等那象征解禁的吻结束,就猛然自浴桶中站起,任那水声哗然,被突然的动作溢了一地。
吕布此时此刻,满脑子都只剩下要办了这主动撩拨自己、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军师祭酒的一桩事,这钢铁灌注的决心一下,恰如江cháo掀翻了阻挡的河坝,真真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的。
他根本顾不上浑身寸缕未挂,又还水淋淋的,大步一跨,就出了浴桶,猿臂一捞,雷厉风行地将燕清给摁到chuáng上去了。
省了要脱衣服的功夫,对吕布而言更好,三下五除二地将燕清身上的衣物扯落,先火急火燎地大做了一回,又在燕清的有意纵容下,和风细雨地小做几回……
直到听得外头喧闹,直是后军已至的时刻,吕布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虽远未到彻底满足的地步,也到底于纾解了积蓄已久的jīng力。
他恋恋不舍地抚着燕清那往常如白玉雕就、现泛了层淡淡的胭色的身子,像一把舒张的弓似的漂亮脊骨,眼睛半点都舍不得移开,却又不得不移:“重光可还好?”
燕清半睁半闭着眼,任他jīng心照料自己,替他擦拭更衣,整理仪容,只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不但身累,还心累。
因这场云雨来势汹汹,又事发突然,帐门不远处就有许多兵士守着,未得空屏远一些。他始终牢记着这点,全程都克制忍耐着,不敢发出甚么声音来,竭力紧闭着唇,喘息急促。
实在是被吕布那几下忘qíng的大动给夯得太狠太重,折腾得泪花都出来了,才抑制不住地泄出几声细碎的呜咽。
这下则是火上浇油,让本就热血冲脑的吕布听得周身都要沸腾了,知晓关窍所在后,他捣得愈发卖力,也不许燕清将脸埋进软枕里。
掐着那惹人眼热的腰窝,以发狠的力道回回到底,非要再bī出那销魂蚀骨的诱人音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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